第23章 严刑

    昏暗的牢狱，烛火忽明忽暗，似时刻都会熄灭。除了狱卒值守之处，整个监牢暗无天日。阴森暗晦之处，成了老鼠、蟑螂的天堂。

    王捕快刚从县令领了新差事，成了这县衙监牢的狱卒。县太爷暗地里递了话，允许下死手，将陈永严刑拷打。县太爷的意思很明确，无论陈永是否犯事，定要将罪名落实。

    有了县令的指使，王狱卒心里有了奔头。只要做好这差事，不仅能得县令的提携，还能在莫府领一份赏钱。这肮脏的监牢，又何尝不是他发迹之地？

    陈永初进监牢，王狱卒不顾牢里的规矩，命人打他一百杀威棍。一顿乱棍下来，陈永皮开肉绽，小命也交代了一半。

    王狱卒心中出了口恶气，贱笑着问道：“陈永，今日领教厉害了吧？”

    陈永喘着粗气，闭目不发一言。即便受了常人难忍之痛，却不肯哼上一声。

    过了片刻，王狱卒没等到回应，得意之色尽去，冷冷盯着陈永说道：“贱民，今日在牛家村，你不是很能说吗？继续说呀！”

    闭目休养了片刻，陈永恢复了几分气力，睁大眼眸看了眼，认出了王狱卒。

    陈永扬起下巴，淡淡说道：“王狱卒换了身衣裳，小民险些没认出来。如今，一百杀威棍已经打了，你还要怎样？”

    像是被踩着了尾巴，王狱卒目露凶戾之色，用手指戳了戳伤处，轻声应道：“一百杀威棍，不过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十八般刑讯，才是今日的主菜。”

    说罢，王狱卒拿起两指粗的软鞭，浸入水桶之中，看向陈永说道：“就从这鞭刑开始吧！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待会儿痛得受不住，你尽管喊出声来。”

    闻言之后，陈永放肆大笑，惹得王狱卒脸色愈发铁青。

    “贱民，你笑什么？还嫌挨得打不够？”

    陈永渐渐止住笑声，凶狠的盯住他，厉声喝道：“小爷若是哼了一声，就算你有本事！你且看看，是你的皮鞭厉害，还是小爷的骨头硬！”

    王狱卒怒极反笑，点头赞道：“如此嘴硬的贱民，老爷我第一次见。今日若是撬不开你那臭嘴，老爷明日就辞了这差事！”

    刘县尉本快要进来，恰好听到二人对话，立刻停下脚步，静静站在暗处。

    牛大虎见状有些焦急，催促道：“县尉大人，咱们快进去吧。若是迟了，我那兄弟恐被打死了！”

    刘捕头亦劝道：“大哥，刚才收到消息，县令似乎给王狱卒下了严令。咱们都走到这里了，是不是先进去把人救下来？”

    县尉看向二人，淡淡说道：“不着急，先看看。”

    说罢，刘县尉似神游万里，不再理睬二人。

    “啪！”

    “啪！”

    “啪！”

    蘸水的皮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带着某种诡异的节奏。

    王狱卒抽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挥霍完浑身的气力，喘着粗气咒骂：“贱骨头！吭声！快吭声！再不吭声，爷打死你！”

    陈永咬紧牙关，闭目不语，若非眉头紧蹙，人像睡着了。

    等到响彻监牢的皮鞭声断了，陈永睁开了眼，吐了口血水，眼神中满是鄙夷之色，面如厉鬼，嘶吼道：“你没吃饭吗？才一个时辰，小爷还受得住，你怎么就停下了？”

    王狱卒眼神里藏着一丝恐惧，随即怒喝道：“贱骨头！爷今天就满足你！”

    然而，刘县尉此时走了进来，拍着巴掌喝彩道：“好威风！王狱卒的本事，今日本官领教了！”

    陈永瞧着他脸上的慌乱之色，立刻放声大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