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哀求

    县衙偏房，刘县尉面无表情，静静听着牛大虎细述。

    县尉黑脸浓须，直视牛大虎，蓦然问道：“你那小兄弟，到底有没有和草上飞勾结”

    牛大虎正要说话，却见刘捕头闯进来。他微微调整了心态，将眼中慌乱收起，淡然答道：“县尉大人，我那小兄弟是农人，正经的良民。”

    刘县尉沉默了片刻，扭头问向自家兄弟：“堂弟，此事你如何看？”

    “大哥是问陈永吧？”

    捕头随意坐下，喝了口茶水，笑着说道：“大哥，我方才进门听了几句。老弟我虽不善谋划，但有几分识人本事。以我看来，大虎家那外姓兄弟是个人物。”

    自家兄弟极少夸人，但看人却是没错过。

    县尉顿时有了兴趣，面露惊讶之色，立刻问道：“小弟只见过陈永一面，怎会给出如此评价？县里各色人物，你见过不少，极少听你夸赞旁人。你且说说，陈永到底如何！”

    “陈永得知我等前来捕拿，并未直接逃走，反而只身前来就缚。县令之远侄王捕快，建议我上重枷。而那陈永小兄弟，却能搬出苏国刑律，直言非重罪不得上重枷。王捕快借县令之威，欲强逼我。陈永却以渎职处削职的条例，称王捕快欲借机谋夺捕头之位。”

    “小弟以为，平民面对我等公人，不惊慌失色，已是胆识过人了。而那陈永不仅镇定自若，还能趁机反诘王捕快，足见其有勇有谋。大哥，这等人物，算不算人杰？”

    县尉细想一番，眼中精光闪烁，随即问道：“堂弟以为，为兄当如何？”

    刘捕头不假思索，立刻脱口应道：“陈永这样的人杰，死于小人之手，属实可惜了！俗语有言，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大哥若肯救下陈永，便是天大的人情了！”

    刘县尉并未表态，反倒是试着问道：“若是得罪了县令，你可知后果？”

    捕头迟疑了几息，随即反问道：“大哥，县令和我们这帮人，早已势同水火了。县太爷把王捕快安插在巡捕房，其目的不言而喻。若我被夺职，王捕快取而代之，大哥独木难支，又当如何？”

    刘县尉目露凶光，眼神飘忽不定。须臾之间，他有了决断：“县太爷想铲除我等，某岂能束手待毙？”

    牛大虎闻言一喜，随即试探着问道：“我那陈永兄弟，县尉如何打算？”

    县尉似笑非笑，淡然应道：“待我见过陈永，自有决断。我有言在先，若此人是无胆鼠辈，我的谋划再精妙，亦无济于事！”

    牛大虎听完后，仍存些许忧虑，蹙眉哀求道：“县尉可否再想些办法？若是”

    刘县尉见他还要纠缠，面露不悦之色，却未厉声斥责，继续解释道：“县衙的形势，你还不清楚？县令大人这些年步步蚕食，我等已势单力薄。若陈永无胆色，即便我有谋划，他定会坏事。若是连累我等，又当如何？”

    牛大虎沉默许久，却听刘捕头劝道：“大虎兄弟，我哥已有对策，莫要苦苦相逼。你那兄弟若真有胆识，定会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