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间
寒风疾驰,黄叶四散。一队全副武装的捕快,飞奔而来。
不等牛村人询问,刘捕头厉声大喝:“奉县令大人之命,捕拿牛家村农人陈永,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牛家村的男人,个个身强力壮。村长牛三爷虽已年过五旬,但平日务农干的都是体力活儿,前行一步拦住了捕头,神色不卑不亢的问道:“老夫是村正,斗胆问捕头大人一句,陈永所犯何事?”
苏国以孝治天下,三爷年过五旬,依例应予敬重。
因此,捕头虽神色不悦,却也不敢斥责:“既然是村正,告诉您也无妨。孙二举报陈永勾结土匪、劫掠钱财,莫府管家派人递了诉状。本捕头奉命,拿人回去审问!”
牛村的汉子们闻言,拦住几名捕快,七嘴八舌的嚷嚷。
“胡说八道!陈永这孩子,村里人看着长大的,老实孝顺得很!”
“孙二这泼皮讹诈小三百两银子,如今又来诬告陈永!”
“呵,官府收黑钱了!”
趁着这纷乱,牛三爷拉过小六,低声耳语:“快,去小陈家里报信!”
刘捕头听着心烦,只得怒喝道:“住嘴!再敢阻拦,以妨碍公务论处!牛村正,还不劝人散开?”
牛三爷斜眼瞟了一眼,随即站出来劝道:“都散开,若是扰乱了县衙公务,当心吃板子!”
刘捕头等人让开道路,却见陈永空手径直而来,心中不免生了几分好感,淡然说道:“将陈永拿下,不必上枷锁了!”
另一捕快神色微变,小心翼翼的说道:“刘捕头,这样做不合规矩吧?”
陈永不等刘捕头开口,抢先一步说道:“依苏国律例,无人命官司,被告未经审问,视同无罪。我本是良民,无人命官司在身。这位捕快大人,你说说如何不合规矩?”
这捕快本是县令之人,心中只想着办好县太爷的差事。陈永出言顶撞,捕快更为不悦,立刻建议道:“刘捕头,这刁民巧言令色,属下建议立刻上重枷!”
刘捕头扭头看了他一眼,淡然问道:“你在教本捕头做事?”
轻飘飘的一句话,捕快神色紧张了几分,赶忙轻声解释道:“小的不敢!不过,县太爷出发前吩咐小人,将犯人陈永重枷押回!”
刘捕头神色有些难看,沉默着不开口,只是眼神流露了几丝怒色。
陈永扫视二人几眼,回想莫府读过的刑律书,心中立刻有了主意。他上前几步,拍了拍那捕快的肩膀,赞赏道:“你这建议非常不错,刘捕头会非常欣赏你的!”
捕快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再看刘捕头那要杀人的目光,顿时慌了神。
陈永淡淡一笑,眼神流露出几分鄙夷,不急不慢的念道:“依苏国刑律,凡犯十恶的重罪犯人,方可上重枷。若是胡乱上重枷,这便是渎职了。依律,犯渎职的公差,削职为民。你这捕快莫非想谋夺捕头之位,故意陷害刘捕头?”
“你胡说!”
捕快心里慌乱如麻,县令虽和县尉明争暗斗,但还没撕破脸面。刘捕头本是县尉堂兄,如今捕快这般言论,定然逼得双方势同水火。
刘捕头心中冷哼一声,看都不看捕快一眼,淡然回应道:“回去之后,你去找县令大人,以后不用来巡捕房了。”
不等捕快开口,他又对着几名亲信捕快吩咐道:“不用重枷,将人带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