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人类需要神的帮助吗

    人类是应该自强不息吧，不该依靠神，庙里烧香祈福，有几个神仙听到他们的诉求了，求财的每个人都求到了吗？拜过文曲星的也不有人没考上大学，求子的也是去不孕不育医院治疗才有的孩子。人类只是需要一个信仰，真正祈求的是我们而不是别的什么迷信的东西，就像一个不爱出门的人，怎么能有桃花。陆吾也想做个心狠的神，做到了也能就这样装作若无其事，他只想安安心心地度过这十年。十年之后再给这个世界答复，可十年在人间是很长的时间，不知道凡间耗不耗得起。每年陆吾都听到祈祷的声音“希望疫情早点结束，希望疫情快点好起来，希望疫情可以消失”，知道现在他才知道人们许愿的真心。就当他自私好了，如果没有下山，他也不会知道人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此刻的陆吾，只想享受他个姜芷溪短短的一辈子，或者十年……姜芷溪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知道因为她，陆吾知道了人间的疾苦，想要牺牲自己，会是什么样的心情。陆吾害怕，姜芷溪好不容易葱黑暗中走出来，是他亲手拽出来的，怎么忍心再次把她推入深渊。面对姜芷溪，面对人类的苦难，陆吾好难过。姜芷溪还在熟睡，有了陆吾的她每天生活规律，胃口好心情好，陆吾于心不忍，他开了罐酒，企图通过酒精麻痹自己，忘了这个事情，今晚睡个好觉。没想到神一样的纠结某些情感的抉择，感情动物好像都一样嘛，没有谁更优越。最后，陆吾也在沙发上睡着，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姜芷溪穿着白色t恤，戴了一顶贝雷帽，坐在教室里，认真听着课，讲课的老师是个外国人，旁边的人都没有戴口罩，同学之间亲密的有说有笑。一个男生坐到她旁边，姜芷溪冲他温柔地笑笑，眼神就和看陆吾的时候一模一样，陆吾看不清这个人的脸。陆吾突然放宽心，原来以后姜芷溪的生活没有陆吾，也会有很多人围绕着她，她也会结识更多的朋友，只要姜芷溪以后可以好好生活，有他无他都没有关系。陆吾希望姜芷溪今后认识的所有人都待她好，不要再遇到伤她心的男人。画面突然一转，姜芷溪哭着喊着陆吾的名字，祈求他不要走，她什么都不要，只要陆吾活着。陆吾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要死，好像终究还是让她伤心了，陆吾没有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或者说，最后还是没有办法丧失自己的良心，他牺牲自己救了人类吗？他或许应该找上古商量一下，虽然他上古实在不靠谱，但是陆吾在这世上唯一谈得拢的朋友。凌晨1点，上古没有回长白，找了个小镇住下，体验风土人情，对于陆吾的到来感到诧异。

    “稀客啊，你这么晚，该不是失恋了吧。花花世界迷人眼，再去结识一个姑娘就好了。”上古开口就损人，陆吾习惯了。

    “你看着着人间，作何感想？”陆吾开口问道，听到这个问题的上古突然严肃起来，难得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不是想救他们吧，你看看书，看看电视剧，革命年代，峥嵘岁月比这个还惨呢。他们都能熬过来，这是人类自己的命数，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用干涉，他们几十年的寿命对于我们而言只是沧海一粟，没有必要太较真儿了。”上古顿了顿，接着说：“我们就是生活太没有磨难了，一直在过着单一乏味的日子，一个正常人，人生本来就是有起有落，有风浪考验的，只是我们不需要经历，身份不一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守护好昆仑，没有你，昆仑又怎么办？你自己不要钻牛角尖，也少和别人讨论他们的人生经历，每个人都有难以释怀的东西，众生皆苦，你明白吗？什么人生苦短都他们自己说的，人世间本来就是这样，你别犯傻，等你的溪溪老去死去，你就觉得这个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在乎的事情了。”上古突如其来的严肃，使得陆吾陷入深思，他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他们真的就这样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人类越来越失去他们的价值，在一场场灾难中渺小而无助，人类太脆弱，抵挡不了天灾，也避免不了人祸。

    “我知道，道理我都知道，你接着喝吧，我得回去了，溪溪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整天都溪溪长溪溪短，真是鬼迷了心窍，我到现在都没看出来，姜芷溪到底哪里好，值得你对她这样，行吧，我不懂爱情，你自己衡量去吧，我也管不了你了，等上天安排吧，你空了去问问月老，你这段感情能给你带来什么，打破了规矩，看看上头要不要你的命，还考虑什么天下苍生，是你考虑的吗？或者……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干的，你就直接离开她回去得了，以后再也不见了。你知不知道你自身都难保，还考虑别人，算了你走吧，眼不见为净，别打扰我休息。”上古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以前的陆吾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现在的陆吾柴米油盐，入乡随俗，什么狗屁爱情，一个女人就能把他拉下神坛，爱情如此害人，还那么多人乐在其中执迷不悟，上古也不打算劝他什么了，下了逐客令。

    姜芷溪已经醒了，她到处找陆吾却没有发现陆吾的身影，姜芷溪害怕极了，她做了同样的梦，甚至比陆吾多梦见了一些，梦里她看见了陆吾的真实模样，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不起来，自己吓得一步步后退，最后落荒而逃。自己真的是爱陆吾的吗？还是说爱的只是他这副皮囊，她的梦里她逃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潜意识里，根本不是爱陆吾的。不对，她很爱，她不会被陆吾的相貌吓到，那是梦，陆吾也不会痛苦地倒地，他是神，没有那么脆弱。可是陆吾人呢，难道离开她了？他从来没有一声不响地走，姜芷溪一瞬间以为陆吾再也不回来了。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哭了出来，情急之下她看到手串，犹豫了片刻，告诉自己再等五分钟。陆吾还是没有回来，姜芷溪心一横扯断了手串，鲜血从皮肤里涌出，触目惊心一瞬间陆吾出现在她面前。姜芷溪泣不成声，不知道是因为梦还是疼痛，她委屈地指责陆吾问他去了哪里，陆吾抱起姜芷溪，抚摸她的背。“我去看了看上古，我看你睡着了就没吵醒你，你睡眠那么好，我以为我回来以后你都不会醒，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有点冷啊？我去关窗户。”一边说着一边扶上她的伤口，不一会儿就痊愈了。

    “我做噩梦了，陆吾，你是下山休假的吗？你来人间是不是会有事啊？比如说，身体会出现问题？会变得痛苦？你如果陪我会付出代价，我不要你陪，你不能有事的，如果那样，不然，就……那你回去吧。”姜芷溪哭得梨花带雨，下了很大的决心放陆吾走，自己心痛得无法呼吸。这是陆吾第一次见到姜芷溪哭成这样，好像天都塌了，生无可恋的样子，整个人都在生理上的抽泣，完完全全的情绪失控。泪水打湿了整张脸，连同衣服都湿了，这是什么样的梦，她才会哭得撕心裂肺，是因为梦里自己出了意外吗？“我不会有事的，我答应你，我不会出事的，我是什么谁，离开昆仑的我也能呼风唤雨的，我能顺利冰冻水，你又不是没见过，哪次喝酒的冰块不是我亲手制作的？我不是凡人，不会死掉的，不知道你梦见了什么，在你的梦里，肯定是因为我很痛苦，或者濒临死亡，不然我的溪溪不会这样难过，可是梦就是梦啊……你不是说过梦都是反着的吗？所以我肯定会好好的，你说呢？”“嗯。”姜芷溪带着鼻音的声音软软糯糯的，番茄也感觉到了什么，靠近姜芷溪在她身边趴下，看着她。

    经过陆吾好一阵的安抚，终于平息了姜芷溪的情绪，姜芷溪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从小都需要抱着一个公仔玩具才能入睡，外出时，也要带着，不然指不定会失眠。可姜芷溪依然觉得陆吾有事瞒着她，既然他不愿意说，就不问了，两个之间也需要互相信任，说不定陆吾能搞定呢，时间不早了，姜芷溪顺手抱了个公仔就睡了。一直到天蒙蒙亮，也是哭累了，姜芷溪才再次进入睡眠，这次没有做梦，睡到了自然醒。倒是陆吾一直守着她，一夜无眠，神仙哪怕不睡觉也没什么大不了，陆吾去客厅捡起被姜芷溪拽断的尾骨，看了一眼后放到茶几上，没有办法修护了，陆吾心想，以后姜芷溪再这样，他可就感应不到了，早知道给她说一声了，也不用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