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她想要什么？
“你昨天问我的，我回答你。我喜欢溪溪，的确是我第一次遇到人类吧，没什么经验，但是还是喜欢她，她这辈子也没有什么运气，从小到大经历过的磨难数都数不清，之后依然保持积极乐观，中间经历了过于坎坷的一段打击，才承受不了有一段寻死觅活的经历，正是如此机缘巧合，她遇到了我，大难不死之后又重新振作起来，后又遇人不淑，可能她这辈子就没有好运吧，我想守护她，起码这十年，做她的家人，朋友，爱人，有我她就不会惨了。”陆吾突如其来的真诚搞得上古有点不知所措，感觉他是一个来拆散别人的坏家伙，想要开口解释一下，却被陆吾打断：“我陆吾决定的事情，什么样的后果我都承受，古往今来，人神有百年没有相恋过，我不知道现在有什么样的处罚，如果有我甘愿受罚，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无人可拦我，万年长生不老不如爱一场，做一个感情动物，我知道你觉得可笑，当你遇到那个人，你就知道了，多说无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不撞南墙不回头。”陆吾不惧怕死亡，他惧怕孤独，惧怕黑暗，惧怕未来没有姜芷溪。芷溪，止息，停止，平息，这名字就好像戛然而止一样，陆吾觉得好不吉利。就好像他们相遇的时候，本来就是姜芷溪命中注定要结束生命的日子。
上古也不说什么了，祝他好运，既然劝不住，那只能祝福，说任何矫情的话都不是他上古的风格：“行，你就拿命陪她玩吧。如果我不能拆散你们，那可以加入吗？我靠，老陆你做饭太好吃了，我要是个仙女儿，我都想法设法勾引你，嫁给你，中午能点个佛跳墙么？”“你出去吃！”陆吾才不想做这么麻烦的菜品。“下雨呢……”上古的尾声差不多有拐了十八个弯。“别撒娇！”陆吾想打人。“求你了……”又来，陆吾觉得崩溃，这上古大神一点都没神的气质，当年那么多神，他是谁选出来的，是不是有黑幕啊，还是说，长白山山神是世袭的？上古也太没皮没脸了，太丢人。对，是上古搞的鬼，上古控制了姜芷溪的潜意识，真是不要脸。“行，我给你们做饭去！”“记得神火慢炖，男朋友。”上古还不忘补一刀。“你什么时候滚？”陆吾崩溃。
“我还有八个月就该回长白了，你能不能有点爱心，耐心，责任心，收留我久一点。”
“你能不能明天就回？我去给你山里放把火。”
“不行不行，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陆吾只有和上古相处才这么吵吵闹闹的，像两个冤家，陆吾也不是个爱闹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说不过上古，就是懒得吵。陆吾总是温柔又善良，姜芷溪看他妥协的样子，差点又要磕起cp来，姜芷溪走向厨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没有，你去忙吧，做好了叫你，乖。”姜芷溪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上古！给我进来！把鸡翅、鸡爪和排骨放入水里清除整洁，再绰水一遍去鲜血，再放入压力锅中，倒进水没过食物，煮沸20分钟。”
“哦。”上古敷衍。
“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姜芷溪总感觉两个人在悄悄商量着什么，后来上古见到她表现得极为不自然，而且不是什么好事，天蝎座女人的直觉一直都很可怕。
“没有啊，上古吃了饭就该回家了，长白山着了火，除此之外没别的事情，怎么了？”陆吾一句话安抚了姜芷溪，还送走了上古。
“啊，没事没事，上古大神您路上注意安全，我们来长白山看您。”姜芷溪客客气气气气说道，这两天也没有和上古有过什么交流，还是比较生疏的状态。
“甭客气您嘞，都是一家人，不说二家话，来了请你们喝人参泡酒。”也不知道哪来的口音，反正上古承认了自己要走了，既然要走了，陆吾也没怼他。
送走了上古，二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平平淡淡也好，柴米油盐鸡毛蒜皮也罢，只是陆吾偶尔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样子。“你是不是想家了？”姜芷溪猜测。“没有，有溪溪的地方就是家。”陆吾哄道。没想到上古前脚刚走，就封了城，疫情扩散，整座城人心惶惶。“唉……又爆发了。”姜芷溪无奈道。“经常这样吗？”“近几年偶尔会，反反复复，只要管控措施下来，就会好起来的，这个时候用人单位一般要求员工在家办公，就不去公司人员聚集，没什么事，一个星期差不多就好了，全球都是这样，经济也变得越来越差劲，最开始死了很多人，也没有特效药，你在昆仑没有发现从某个时刻开始，所有人都戴上口罩了吗？好希望疫情可以快点过去，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很多好吃的没有吃，等这边封控结束了，我们一起旅游怎么样？我带你去看海。”
“好。”姜芷溪一口应下。
两人在家烫着火锅，看着新闻联播，记得以前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还小，放了学吃完饭在家里写作业，心心念念就想看一眼电视，老师就讲多看看新闻联播。小的时候还不喜欢关注时事，一心想着哪个频道的电视剧，周末有什么综艺，今天喜欢的歌手有舞台，现在再来看新闻联播，还是那个开头，人却不是以前的人了。主持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转眼已经过去了八年，以前租住的地方没有电视机，好像我不需要电视机，每天通过手机屏幕知道全国各地的奇闻异事，什么时候开始，信息的传播已经如此便利，好像彼此不需要沟通，就能从热搜上看到都知道的事情。时代发展太快了，利弊权衡下，有时候更怀念过去的时光，小时候的烦恼和现在比，根本不值一提。姜芷溪的表哥曾经和她说过，要珍惜当下读书的日子，到了工作之后，你就会发现，读书的日子才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果然工作后才发现，世事无常皆是命，人生的大多数时候都很糟心，世间百态，十有八九都是悲剧收场，还有小部分的幸运，也许这部分人上辈子也是苦了一辈子换来的。身边还多了很多执迷不悟的朋友，为了爱恨纠缠，最后都落得个可怜的下场，人生辽阔，不应该只活在爱恨里。天暗了下来，姜芷溪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上次陆吾答得敷衍，她不满意，想和陆吾掰扯掰扯，每次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两天后，姜芷溪报名了社区的志愿者，闲着也是胡思乱想，不如去帮帮忙。活动是下午开展的，结束都是凌晨了，姜芷溪不让陆吾一起去，陆吾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守了七个小时。累了一晚上，姜芷溪垂头丧气往前走，被人迎面抱了起来，像抱孩子一样，一个到手的托举，姜芷溪90斤的体重，在陆吾这里仿佛不存在似的。看着四年环绕的高楼，陆吾也有些恍惚，这里的世界不是他想象的样子，说不上来，有些东西糟糕了些。思绪来不及蔓延，陆吾被姜芷溪的声音拉回了现实，其实，世间总有苦难吧，不是陆吾管辖范围，他袖手旁观也没关系吧。
“陆吾，你在来这里之前，晚上总把我招到你的家里，总是让我分不清梦和现实，你……是不是觉得我见不得光？”姜芷溪累了，她想说点废话，却意外听到了浪漫的告白。
“白天有事可做，晚上思念更浓。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之前就说了的，因为想她，她不过想再听一遍。以前喝酒两人总是喝到很晚，哪怕聊了很多废话，不管姜芷溪说什么，陆吾都有回应，每一句话都回应，直到姜芷溪困到不行……
“从一开始我就是觉得救了你要对你负责，后来希望你好好活着，你虽然自暴自弃，但你很好的，值得被珍惜，是我无能为力照顾不了你一辈子，可是后面渐渐地放不下，还是来找你了，十年就十年吧，是我自私，以后抹去你的记忆，你会不会怪我？”陆吾心里想，上古和他说了那番话后，他还是很纠结，这段感情，应该不会有结果吧，那么坚持下去有意义吗？姜芷溪需要什么？他能给的，他都给。
爱情，一个孤独万年的神有了爱情，陆吾还不知道，体验了人类的情感就再也回不去了，以前的神是冷漠的，是没有感情的动物，机械地做些守护的事情，记录每一天昆仑山的点点滴滴。现代社会有人来维护以后，明显省了不少心，闲的时候，看看书籍，听听新闻，做做料理，在家置些健身器材，宅在家里对于陆吾而言，太熟悉不过了。两个人都是不爱出门的主，却意外的在一起之后，常常外出。以前的姜芷溪，因为熟悉了这座城市，觉得没什么意思，现在的姜芷溪，想告诉陆吾自己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中，和昆仑相处，都多了一些什么。陆吾看厌了昆仑，他也不是想了解这个世界，他自私的，他只想了解姜芷溪相关。最近他一直纠结于一些问题，自古以来有这样解决问题的神，可是他一旦效仿了前人，那么他将没有办法陪伴姜芷溪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