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偶遇上古
“你能带我去见他吗？”姜芷溪知道眼前的人一定认识陆吾，是她唯一的线索了，必须紧紧抓牢，“如何？”见上古还在思考，难怪上次陆吾家有人类气息，就是这位没跑了，姜芷溪很着急。“我有什么好处？”上古问道。姜芷溪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反问：“你想要什么？”上古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算了算了，逗你玩呢，我跟你个凡人能讨要个什么。”姜芷溪松了口气，她的确什么都拿出不出来。上古看她也一脸无辜，什么事都记不得了，也不再逗她，收起玩味的态度：“你知道你和陆吾之间不能有感情吗，你和他相识他就已经受到惩罚了，除了断尾，天界下令罚他淌过瑶池水，瑶池荒废多久了都，那水冰的吓人，普通神仙进去个一分钟都能生病，还不许用仙术，淌过去需要六个小时啊人类姑娘，会丧命的。”上古还是向着他兄弟的。眼前的姑娘也蠢萌蠢萌的，失去记忆的缘故，她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概念，接着说：“如果你又要见他，他又会遭受一次刑罚，还不一定是这个，更严重的都有，你还见吗？你还想知道真相吗？”在上古眼里陆吾为了个凡人遭受如此刑罚纯属有病，根本不值得，堂堂陆吾大人，再看看眼前这个懵懂的女孩。“你们人类就是自私，不就一段回忆吗？除了好奇心驱使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你回去过你的生活，不要纠结了，我今天就当没见过你。”一想到兄弟断了尾巴，上古就对眼前这个姑娘没有好脸色。
“真的没有办法见到他吗？”姜芷溪强忍着眼泪，眼眶红红的。“没有，你别想了，你就这么短短百年的人生，他还有无限的生命，是整个昆仑山脉的守护神，你不能耽误别人仕途吧。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有些使命对有些人来说是与生俱来的，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昆仑，哪怕有假期，他都待在山上，他对昆仑的热爱，比我对长白多多了！”“我想……”“你别想了，请回吧。你是参加稻米节的吧，你继续我回去了。”上古边说边走。“且慢，你能否告诉他一声：谢谢。”“可以。”“还有，我今天和你接触了，你不会受罚吧。”“不会。”上古心想这个女生还挺有良心，于是给陆吾了发了一条短信：你的姑娘说谢谢你。“你们神仙也用手机？”“与时俱进嘛。”上古回答，转念又想到什么，眼前一亮：“你们不能见面，可以通话呀，上边没有规定，没有明确规定禁止的，就是可以。”姜芷溪刚想上古这思维逻辑挺厉害，适合辩论比较钻空子，没想到结果还有更钻空子的：“叫陆吾过来一趟也不违规吧。”“啊？”姜芷溪一愣，还能这样？随即一条短信过去：兄弟，来一趟长白，今天人很多，可以混人群里。
陆吾从来没有休过假，他甚至可以直接走，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姜芷溪还是忐忑不安，毕竟这姑娘是真的真性情，他害怕的春心萌动，害怕突发事件控制不住。前段时间上面到达指令：凡间疫情严重，有越发加重风险，如有神明愿意牺牲自己拯救全人类，请与九重天总部联系。牺牲自己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用自己一身的仙灵，去换人家的太平，届时所有的灾祸都将消失，还凡间太平。迄今为止，无人愿意用生命揽下这活，若不是非要牺牲，应该没有神仙愿意，毕竟大家对人间并无好感，事情还要从陆吾上一个兄弟说起。
烛龙大概是《山海经》中最出名的山神之一了，一提起来，很多人都知道。在《山海经·海外北经》中说：“锺山之神，名曰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之东。”寥寥数字，让一位可随心变换白昼黑夜、冬夏的山神跃然纸上，也让世人原来山神并非一定是要仙风道骨、翩翩欲仙的模样。人面龙身，烛阴也成为烛龙，属于龙族。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烛龙一直发抖，他第一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按道理他不应该有这样失控的行为，在神的世界里要受重罚的，甚至处死都有可能，杀人类是怎样都弥补不了的过错。陆吾听到这话也惊了一下，不敢相信烛龙会做出这样离谱的事情，想着把来龙去脉了解一下看看有没有赎罪的机会。
“你怎么会，不要慌，从头到尾的经过说说看。”陆吾尽可能地去安慰烛龙。
“昨天，你走之后，我出去吹吹风，路过一个宵夜摊，看到几个男人欺负小姑娘，骚扰别人姑娘，那个小姑娘拒绝了，这些畜生就动手打她，那个姑娘毫无还手之力，被殴打的满身是血，还准备置她于死地，我再不阻止就晚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死，我本来想收拾一下这些人，哪知道人类那么脆弱，我轻轻一碰，他们一下就……就死了……四个施暴男子，全部都丧命了，怎么办，陆吾，上面什么时候找到我，我该如何交待，我完了陆吾，我死后你要带上。”烛龙眼睛都是泪光，看起来吓得不轻，怎样强悍的人在神面前都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事情太过突然，烛龙也不是故意为之，现在只能等着被处置了。还要等着舆论发酵，烛龙只能暂时在陆吾这里住下，平复一下情绪，互联网时代有利也有弊，不到一天的功夫，事情就上了热搜。
现在网络风气不好，但大部分人还是正常的，舆论大致分为三种：一种是觉得烛龙替天行道，看姑娘被欺负施以援手，过失杀人。还有一种觉得虽然那几个人罪大恶极却也罪不至死，还没把人姑娘打死呢，他下手太重了。还有一种则是认为，深夜还在街上走的不是什么好女孩，女孩自己也有问题。随着讨论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一个社会事件立马被重视起来，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生怕错过这样的热度。闹得沸沸扬扬，网友几乎都知道这个事情，面对这个事件的发酵，面对人们对人性的偏见，面对不留余地的键盘侠，思路反而越来越清晰。当地又曝光了几个女孩指认这些人欺负霸凌女孩的事实，过了几天，媒体采访抢救回来的女孩可以接受访问了，女孩表示非常感谢烛龙相救，如果不是烛龙，她估计已经没命了，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被发现被抛尸荒野。一时间人类见风使舵的纷纷表示烛龙见义勇为，为民除害。一波三折，烛龙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如果是见义勇为的行为，大可不必担心了。可是杀人已经做实，人类法律应当如果处理他，还在商讨，没有结论。
这位山神来这人间匆匆忙忙的，还未来得及了解这人世间的规则，法律，人性，道德……结果因误杀几个坏人而在这边焦头烂额，明显舆论因为女孩的感激变得好了起来，烛龙的心情也好多了，起码不是自己不是罪不可赦了。上面的惩罚也下来了，其行为虽不合常理，但感念其心善，属见义勇为之举，念其多年来的贡献，上天决定免除这次惩罚，但是假期取消，在世人完全忘记这件事情之前，不得下山，也就是说，烛龙下次下山得百年后了。
烛龙的事件以及社会新闻看的多了，人类的确没有什么值得神用生命去拯救的必要。没有哪位大神愿意放着尊贵的身份和永生去拯救贪得无厌而又作恶多端的人类，更多的是对这个种族的失望。心怀善意的各位神反反复复地问着自己：值得吗？与此同时苍生还在等着英雄，却没有英雄愿意救苍生，该反思的究竟是谁呢？陆吾此刻却在此刻多了一笔情债，姜芷溪是他漫长岁月的一个变数。昆仑山的马兰花开了，昆仑山上的所有花都美，遗世而独立的美。
“喝酒吗？”上古问。“喝。”正合心意。“行，边喝边等他。”上古一瞬间就带着姜芷溪到了家，家里简陋的像古装剧里修炼的山洞。这里的景色也很迷人，虽然都是雪山的风景，却又不相同，陡峭的山崖，大片的白雪，一眼望去，大地像是拉起了雪做的白色帐篷，变得银装素裹。姜芷溪突然明白了古代帝王对江山的执着，突然念出声：“江山如此多娇。”上古从一个山体里出来，像是崂山道士穿墙术一般，走到崖边进行了跪拜，不知是个什么礼节。刹那间陆吾就出现在面前，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拜我做什么？”上古气急败坏：“滚！”陆吾看着这家徒四壁笑了：“我说你这原始风格的设计挺独特嘛，我们坐哪儿不冰屁股啊？”陆吾这调侃称他和姜芷溪为“我们”，姜芷溪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不知道为何如此失控。“爱坐不坐，就这家庭条件。”上古也是直说，“你家那房子，你给我搞一个，就这儿，来都来了变一个。”上古什么时候要过脸，刚来都开始管陆吾要房子了。陆吾也没废话，挥手就给他了，就是家里稍微黑了点，本来上古之前住的环境就暗，这样也好看，挺高级的。“冰箱冷藏放的啤酒，刚带过来。”陆吾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