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遗失的记忆

    怎么会有人活了上万年还不认识字的，字都改了多少版了，现在简化后的字容易多了，上古学起来应该问题不大，就看他想不想了，一介莽夫，不思进取。“学学？学了才能看懂吧。”“太难了。”“没你想得那么难。”看来不是每一个神都和陆吾一样与时俱进，也有上古这样止步不前的。后面的日子里，陆吾就给他放影片，从拼音开始学起，写字帖。神的智商还是高于其他人的，一个星期就学会了认字，这才对嘛，没有文化怎么撩喜欢的姑娘。学会了看书写字，用电脑手机，这下像个正常人了，上古扬言也要给自己家装修一下，搞成和陆吾家一样，万一也能有朝一日接待一个姑娘。“你和那姑娘怎么样了？她怎么走了？没看上你吗？我觉得你挺好的，考虑考虑我呗？”“不喜欢男的。”“哦。”每天吵吵闹闹的，给陆吾冷清的家增添了不少欢乐，也不知道这么话痨的人一个人到底如何过来的。“你在长白山都和谁说话？”“跟本地人啊，我跟你说，我还因此学会了朝鲜语，他们都夸我天才。”果真，还以为能闷着他，真是想多了。

    也不是白活了那么久，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就是强，这不就看上书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真是离谱到了家。也就一天时间一口气就把书看完了，完了还意犹未尽，非要找陆吾聊聊剧情。“你等等。”陆吾说。他还没看过呢，怎么聊，于是陆吾又花了一天的时间看完了八部书。可以了可以开始讨论了。

    “长白山有青铜门，地下埋了什么东西？”陆吾问。

    “我怎么知道，你问作者去。”

    “你不山神吗，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故事都是虚构的，没看见吗，人家写的小说。”上古这暴脾气。

    “哪儿写了小说，这不是笔记吗？”陆吾一本正经。

    “啥？那你昆仑山还有昆仑胎呢，找出来我看看！你老乡西王母呢，叫她来喝酒，我要和当事人聊，长生不老药还，周穆王谁啊，还有一腿儿呢。”急的上古口音都出来了。

    “西王母没在，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昆仑胎真有，我封印起来了，走吧，看看？”

    ……他这儿真有？那我怎么解释？“不去了不去了，没啥好看的……等等，还是去吧。”这搁谁谁不好奇呢。

    《大唐阴阳书》记载，西汉末年，在昆仑山的巨型冰斗下底下，当地藏民发现过一个巨型冰胎。大如山斗，五官已经具备，还是一个女婴，栩栩如生，于是“地生胎”就被叫做“昆仑胎”。还真就一模一样，看得上古此刻就想回去看看自家山上是不是有他没发现的宝贝。白在山上待了那么久，知道的事情还不如一个盗墓的？怎么能够？

    “好看吗？你这是怎么了？也没有那么震撼吧？”陆吾见他神情恍惚，不知道他怎么就这样了，一副怀疑人生的样子，还有点可笑。

    “没啥，走吧……”

    都是山神，怎么就上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模样真是太滑稽了，上古居然气冲冲地回去了。又留下陆吾一个人，本来还想劝两句的，还没来得及说，上古跑的太快。陆吾穿着松松垮垮的居家服，慵懒的坐在躺椅上感受午后阳光的惬意，手边一罐啤酒。如果说，每个人都可以不用努力，就有吃有喝有钱，有房子住，那世界会是什么样子，陆吾从来没有体验过人间烟火气，但是人类追求的物质生活他都有。他从来不知道人们都在奔波些什么，姜芷溪在做什么，看起来那么辛苦，她有没有按时吃饭，最近心情好些了吗，看了眼手里的易拉罐，也不知道她最近有没有熬夜喝她爱的啤酒，她那边天气怎么样了？

    姜芷溪第二天回了一趟家，和家里说了近况和分手的消息，从来没和家里开过口的姜芷溪向父亲要了钱，父亲转了姜芷溪一万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得呃块先生活，工作的事情慢慢来不要着急，钱不够再和他说。看着父亲并不熟练操作着手机转账，姜芷溪湿润了眼眶，果然家才是港湾，父亲是最暖的避风港。姜芷溪查阅着路线准备去昆仑一探究竟，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以前好像也做过同样的事情。机票订单里赫然写着三年前的一天，她去过青海格尔木，已出票并且有专车接送，却没有回来的信息。翻遍了整个信息，都不曾显示自己从格尔木回来的出票结果，一定有什么事情她忘记了，是谁瞒着她？姜芷溪感觉自己遇到了灵异事件，后背发凉。

    姜芷溪把番茄托付给了罗休宁，她新租的房子里罗休宁上班的地方近，每隔一天来一次喂食和清理猫砂盆就行，安排好番茄的一切，姜芷溪请罗休宁吃了一顿饭。罗休宁和她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在一起了，她对她对象很满意，在一起有一段时间了，觉得还不太稳定，今天见面才和姜芷溪说。“挺好的，你满意就行，26岁第一次谈恋爱，恭喜啊。”姜芷溪调侃道。“我总觉得他不喜欢我，反正说不上来，以后再和你说吧，总之我感觉，我对这段感情更上心一点，在一起好像也是我提的，他没有表态就稀里糊涂在一起，他之前有个谈了三年的女朋友，好像也是老家的。”罗休宁说了他的顾虑。“分手了出来相亲正常的，他可能还没准备好谈下一段，你再观察观察，等你好消息。”姜芷溪目前还对谈恋爱不感兴趣，所以草草结束了这段对话，交代好了她走后的适宜，才彻底放心出门。“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跟我说。”罗休宁最后交代了一下。收拾了一大箱子里行李，姜芷溪风风火火地踏上所谓的寻找真相之路，她的记忆去哪儿了？

    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困扰了姜芷溪几天时间，第二天的飞机她得早点睡，晚上做了奇怪的梦。梦里拖着行李箱在奔跑，后面跟着姜芷溪的母亲，姜芷溪死命往楼下跑，走的是步梯，由于箱子太碍事了，她随手给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西装革履，仪表堂堂，气质好似一个总裁模样，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来不及反应，他随手接过姜芷溪的箱子。没了束缚姜芷溪跑的更顺畅，她的母亲在后面气喘吁吁，眼看着就要跟丢了，操起身边的东西就扔了出去，刚好打在姜芷溪身上。姜芷溪摔倒在地，母亲也随即跟上来，抓着她不让她继续跑，后面的男人也赶上来还给她行李箱，箱子放在她身边，男人转身要走，姜芷溪脱口而出：“陆吾！”床上的人猛地睁眼，做了个离奇的梦，姜芷溪看了一眼时间才5点半，飞机是8点的，机场很近只有9公里。反正都醒了，收拾干净房间，给番茄备了水和粮，早早的出了门，天还没亮，街道上稀少的人和车辆，和平时熙熙攘攘的人流大相径庭，显得格外孤寂。

    一系例登记手续后，姜芷溪踏上前往格尔木的航班，一路上怀着忐忑的心情惴惴不安，仿佛有一个巨大的秘密等着她去找寻。猛然想起三年前的确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刚过年就三四月了，原本没有多想，以为是自己酗酒的后遗症。那段时间一直都模模糊糊的，没想到还有这样一段尘封的记忆，再次来到昆仑山脚下，姜芷溪马不停蹄拖着行李箱来到便利店，这个便利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姜芷溪买了水和巧克力，机上给了简餐她暂时不饿，老板在一旁上网，瞥见有人来也没有接待，现在是淡季，来的人少。姜芷溪结账的时候，老板才看清姜芷溪的脸，热情地打招呼：“姑娘好多年没来了，头发都这么长了啊。”姜芷溪猛然清醒，对的，三年前她有段时间头发剪短了，这个老板知道她。姜芷溪强装镇定的开口：“是啊，好像有三年没有来了，您……还记得我呀？”“陆先生就带过你一个女孩子来，你又长得漂亮，印象深刻，你是来找陆先生吧，他昨天才来买了酒，你今天就来了。”老板习以为常的说。“那他住在哪里？”姜芷溪问道。“你不知道吗？你们之前不是一起住吗？”老板觉得奇怪，随即又反应过来，“分手啦？难怪三年没来了，陆先生说你回家了，不是我多嘴，两人多般配啊。这次是来复合的吧？都三年了就别浪费时间，好好在一起吧。我在这山下做生意，陆先生住哪儿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而且这天寒地冻的，陆先生住山上，我总觉得那山上是没法住人的。要不你联系联系他吧。”“我没有联系方式。”姜芷溪看着老板的眼睛，期待着他能提供更多的消息。“哎哟，你们现在的年轻人，一言不合就拉黑，稍等一下，我给你看看吧。”老板翻出一个店铺租赁合同，上面甲方写着：陆冥。陆冥和陆吾是什么关系？上面写了一串电话号码，老板说他从来没有打过这个电话，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通，姜芷溪记录下号码谢过了老板，紧紧握住手机，紧张的情绪油然而生。“老板，他一般什么时候来一次。”姜芷溪不敢拨通电话，毕竟她要找的是叫陆吾的男子，而电话是一个叫陆冥的人，不敢贸然打扰。“一个星期左右。”老板回答。姜芷溪将行李寄放在店里，说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