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晨起的暧昧
元思远僵得更不敢动。
从另一个方向说,或许给她机会,人家把握住了!
徐念儿也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把嘴也砸在元思远脸上的。
她大抵太困了,一时没力气,又或许是被酒气熏得有点不太清醒。
总之,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实实在在地吻住了那张侧脸。
半梦半醒间,一切是那么真切,一切又是那么虚幻,让人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
古人言:春宵一刻值千金!
徐念儿没有过什么春宵,连春梦都不曾有过,如若这是一场梦,那也不亏。
她如此想着,竟很舒心地睡着了。
而那因为被她亲了一口,浑身的每一个神经都高度绷紧的男人,等了又等,也等到小娘子下一步的动作。
元思远在黑夜中眨了眨眼,对怀里软软香香的小娇娘有些恨铁不成钢。
脸都亲了,她就不能得寸进尺一点吗?
这女人真没出息!
醉鬼“无意识”地挪了挪身体,嘴唇也在小娘子嫩豆腐似的脸颊上蹭了一下。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光吃亏!
这一晚上,徐念儿缩在小火炉一样温暖的怀抱里,睡得格外踏实,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睡过这样的好觉了。
而有些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的人,却是煎熬。他还等着会不会小娇娘半夜醒来,再突发奇想地占他点便宜。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怀里抱着个又软又香的姑娘,硬保持我自岿然不动,简直比当年的柳下惠还感人肺腑。
元思远觉得自己在战场上日夜苦战都没受过这样大的罪。
次日清晨,因着是大年初一,要早起讨个吉利。
刘嬷嬷早早地就备好了水,端着洗脸水送了进去。
一进门入目间,便见连帘子都没放下的床上,王爷和小夫人抱在一处睡得正香。
小夫人小小一个,白兔子一样缩在王爷怀里,两人紧紧搂着,要多亲近就有多亲近。
刘嬷嬷心中大喜,把水盆放好,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赶紧抬头找太阳,看看今日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
确认了没有,才拉着院门口昨晚上值夜的小厮问。
“王爷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昨晚上,王爷吃醉了酒,镇南王府的小厮就扛着王爷过来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小厮很委屈,“嬷嬷昨晚上不是一家子守岁吗,这里有人伺候的,何必劳烦您。”
“那昨晚是哪个丫头伺候热水?”
小厮挠了挠黝黑的面皮,“没,没看见……”
刘嬷嬷敲了一下小厮的头,“要不是今日年初一,府上有喜事,非要治你个罪不可。”
小厮嘿嘿一笑,知道嬷嬷是开玩笑,也不恼,“府上有何喜事?”
刘嬷嬷缓步走开,笑骂道:“少瞎打听,赶明拿针线缝上你的嘴。”
王爷和小夫人圆房了,这难道不是宁阳王府的头等大喜事!
今晨的鞭炮得放更大的!好好乐呵乐呵!
徐念儿睡得饱饱的醒来,一睁眼就瞧见了身边元思远的脸。
她险些被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才想起来,昨晚上这人喝醉了被小厮送过来的事。
一颗心慢慢从嗓子眼放回胸腔里,蹑手蹑脚地从元思远的怀抱里把自己给挪了出来。
元思远哪怕是睡着也是警醒着的,这是在战场上落下的老毛病。
徐念儿一动,稍微有一丁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便醒了。
因为昨晚上等人调戏,等的太晚,现在还有些困倦,长臂往前一捞,便把刚挪开一点小娇娘捞了个满怀。
徐念儿:!!!
脊背被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徐念儿浑身一抖,有点不敢动了。
人清醒了就这点不好,所有的感官都是清醒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真切。
元思远眼睛还闭着,脑子已经渐渐活动了起来。
她到底是不是心悦于我?
真若嫌弃他疤痕难看,又为什么会偷偷亲他呢?
一个小女子,趁人不备,只会偷偷亲自己心悦的男人吧。
果然,让吴恒蒙对了,她确实喜欢我!
虽说当细作误入歧途,但看在她对我一片真心的情况下,救她于水火之中也无不可。
男人有力的心跳,贴着徐念儿的后背直往她心里蹦跶,一下两下,火苗一样地跳跃了起来。
又是那种难以形容的奇妙感,让人愉悦地想沉溺其中,又让人害怕。
徐念儿小猫儿似的缩了一会儿,才鼓足了勇气,用了极大的意志力,从那温暖中挣扎开来。
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男人,晨光洒在他英挺的眉目上。
徐念儿愣了一下,她好像能想象出,这人当了爹,有个调皮的奶娃娃,缠着他玩闹是个什么样子。
小娃娃早早醒了,爬起来扯着元思远的手,叫他陪着玩。
这人贪睡地一把把孩子摁回怀里,拍着娃娃的背,让奶娃娃陪他继续睡。
父子俩一大一小,乱七八糟地横在床上赖床胡闹。
想起这画面,徐念儿不禁一笑,笑完了浓重的失落感便涌了上来,心里泛着一层凉。
即便元思远的以后的日子里,会抱着孩子有那么一天,这又跟她徐念儿有什么关系?
她还不知道能活几日呢……
想明白了,五脏六腑便跟外头屋檐上结起的厚冰一样冷,轻易化不得的。
看天色,大约卯时快过了。
徐念儿提了口气,轻手轻脚地上前推了推他。
“王爷,时辰不早了,该晨起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传进耳朵,床上的人含混“嗯”了一声,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
“王爷,大年初一要去拜年的,起来吧。”
徐念儿又推了推他,元思远才勉强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
“妾身叫他们送些热水来净面。”
徐念儿把拉起来,转身到外头要热水。
元思远困得眼皮打架,闭着眼把晚上扯松散的衣襟一噎,打着哈欠坐在床边醒盹儿。
徐念儿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见他那般困倦,干脆打湿了帕子,绞干了去给他擦脸。
她动作很轻,这还是头一回干伺候人洗脸的活,也幸亏这人是坐着的,他若是站着,定是不好够着。
热帕子覆在脸上,元永舒骤然睁眼,自下而上地看着她。
睡眼惺忪的目光带着些许迷离,伸手便按住了徐念儿的手。
她心尖一震,只觉得这男人是不是妖精变得,惯会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