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业腾飞的起点？
“愿意！”
赖清莹立刻说道。
“不过，我们要干什么啊”
第五阳嫌弃地向远离她的方向挪动了两毫米，然后才开口道：“住寝室肯定是不成了，总不能天天拍食堂的饭，”她有些犹豫，“你是想……出去住？”
多聪明！
这的确是必需的，拍摄是一方面，生活也可以更自由，她肯定是需要一个更独立的环境来安排自己更为紧凑的生活。学霸博主很多，但是能兼顾学习和拍摄视频的则不多，大多数会在学习告一段落之后才开始选择投入这个行业，因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在两个领域同时都做出成绩，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而如果安歌想要做到，她不仅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最基本的环境也是必不可少的。
安歌点头：“是，我现在还有点存款，租一年的房子没有问题，我们三个合租，也不用花多少钱，每天轮流做饭，也不用太复杂，然后复习的环境也会更好。”安歌是想替第五阳出钱的，但知道她不会同意的。
果然，听了这个话，第五阳眉头就皱了起来，她一直在打工供自己的学业和吃穿，但与此同时她还要专心学习，所以用来赚钱的时间也不多，几年下来，是有一些存款。可是按照安歌的计划，之后半年她应该是没有什么时间做兼职了，还要租房，虽然她也很看好安歌的发展，但叫她一下子把本就没多少的钱都投进去，她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一旁的赖清莹眼睛亮了：“这不正好！”
“什么正好？”
“我有房子啊。”
这下子，其他两个人都扭头看她，像是在看一张能刮出终极大奖的彩票。
“哎呀，我爸妈，当初怕我住学校不习惯，就在我刚来上学的时候在这附近买了一套房子，”赖清莹高兴地道，“但后来我觉得你们都还行啊，而且一个人住不安全，我爸妈又不让我交这边的男朋友。反正就空下来了，后来我把它租出去，每个月的月租就算是我的一部分零花钱了。我爸妈说等我毕业了就把房子卖了，反正这些都在升值，不亏。”
“我的租客现在是带孩子来城里上高中的，今年高考，考完他们就搬出去了，我们正好住进去啊！那儿很近，下学期反正课也不多，我们回来过去都方便。”
这都不能说是柳暗花明，简直是天降惊喜。
安歌知道赖清莹家里有钱，但是原身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她用的化妆品都很贵”这个层次，怎么也没想到赖清莹的父母出手这么阔绰，一次一套房子。
“那，够我们三个人住吗？”
“肯定够！两百平呢。”赖清莹拿出了富二代的气势。
“太好了，那房租我们就按市价给你，”安歌放下心来，也没和她客气，“第五的我先给，之后从她的分成里扣。”
她说的很干脆，心里还有点紧张，怕第五阳拒绝，第五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赖清莹就蹭到安歌身边，开口道：
“小歌，咱们这个，算不算创业啊。”
“算啊，”虽然没有经验，但是画饼似乎是人类本能，安歌道，“以后能做大了，你还能签约别的主播呢，扶持他们，然后赚分红。其实主播没有那么强的不可替代性，真正重要的是推广渠道，赖赖，你要是能做好这个，以后说不定还能做个大老板呢。”
接下来就是真正的实话了：“这个行业未来会很繁荣的，视频比文字更丰富、更能快速抓住人们的注意力，流行开的速度也会更快。只要能吸引到目光，收入不会是问题。”
赖清莹很捧场，一拍手道：“好！我爸妈就想着等我毕业叫我回去相亲嫁人，要是咱们能成，我就拿这个给他们看——我可不止会花钱的！”她一挥手，看看安歌，又看看第五阳，“别说房租什么的了，你们俩一个出镜，一个出技术，然后专心考试，花钱和联系人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反正我，嗯，钱多。”
她们三个相处的时候从来不避讳彼此之间的贫富差距，第五阳是心思坚定，安歌活了两辈子，早就没在乎这点面子了，这也是赖清莹喜欢她们两个人的原因，她能大大方方地当个富人，不会被刻意奉承、也不会被阴阳怪气。
安歌身上带着个挂件，去推第五阳：“好姐姐，你就答应了吧。”
第五阳比她们两个小了快一岁多，闻言一脸嫌弃，夸张地摸了两把胳膊：“可别，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了。”
“阳阳，”赖清莹也期待地看着她，“你就答应嘛。”
第五阳伸手揍她，完了才道：“你们两个人就够了，我知道你们加上我是好心，但我不能——”
“怎么会够？”安歌没让她说完，“你也知道稳定更新的工作量，我要一边复习一边拍视频做视频时间就太紧了，稍微忙不过来我就会分心。赖赖那边也是一样，她要帮我们关注账号情况，收集资料灵感，还要和广告商对接，她一个人看着可以，但是容不得一点闪失。工作量又不是加减法，你过来，我们两个才能放心。”
“没错没错，”赖清莹在旁边点头，“咱们三个人都一起这么久了，别半途而废啊。”
安歌和赖清莹都知道，以第五阳的性格，只要把她拉进来，她就会全力以赴，这种员工到哪里都是老板最梦寐以求的，她们俩虽然没有提前商量过，但是想法却是一模一样。
第五阳来回看着她们，笑了：“我要再拒绝，可就太矫情了。”
赖清莹立刻欢呼起来，安歌也笑。
“那就说定了！”
她们三个人都不是做天上馅饼美梦的人，知道在收获之前是非常多和辛苦的付出，赖清莹家里在她小时候也不富裕，她父母算是随着她长大实现了财富自由，她从小吃过苦，虽然平时行事不着调，但一旦遇见了自己熟悉的领域和认定的事业，做事也非常认真。
第五阳的爸妈早和她断了联系，两个人一个酗酒一个赌博，不问她伸手要钱都是好的，让第五阳做个幸福天真的小公主？她自己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安歌自认是她们两个人的长辈，加上任务和牧家的威胁、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五年后的忐忑，是最拼的那一个。
她不敢纵容自己有活一天赚一天的想法，而是把每一天都当作“生存”在竭尽全力。她比任何人拥有的都要少、比任何人失去的都要多，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懂得珍惜。
七月的炎热如期而至，安歌全网的粉丝加起来总算是超过了五千，她在这一学期的锻炼里，也算是越来越大方，和最开始视频里那个板着脸如同汇报工作一样的新人博主有了显著的差距。赖清莹每天替她回复评论，她最近迷上了在同行那里“取经”，每天一个新点子。
第五阳开始专注剪辑水平提升，甚至还报了个班上课，她还是搬家的总筹划人，因为自觉在这件事情上出力不多，所以总是捡着苦活干，安歌拿她没办法，只好和赖清莹商量好给她多一点分成。
搬完家她们三个应赖清莹父母的邀请去她老家玩了十几天，赖爸爸和赖妈妈其实是想考察一下安歌和第五阳，怕自己姑娘又出房子又出力被人骗了还在替别人数钱，安歌知道这层意思，好歹拉着第五阳去给她们老板的幕后股东做了次非正式的产品介绍。
“那你们的收入就只有网站奖励和接受广告吗？”
“目前是这样！以后的话，如果知名度起来了还能接代言，还可以找适合的产品开网店，只要粉丝的粘性起来，他们就会很乐意买单。”安歌吹牛都不带脸红的，把前世看来的东西一股脑倒给赖爸爸和赖妈妈。虽然她年轻、说话也不够踏实，但胜在都是她亲眼所见的事实，所以说服力也还算不错。
大老板审核通过，赖清莹手头越发宽了，她对这项事业也越发上了心。
安歌自觉自己成功拉到了投资，开始觉得自己也是有商业头脑的，不免为此更多了几分信心。
七月末，安歌写了十九遍稿子的重磅视频终于发布了。
《我要考复旦》
安歌坐在新的背景墙面前，弹幕刷过去两个“解锁新场景”，她化了淡妆，表情有些兴奋。空荡荡的桌面上只有一个台历和一支笔。
“欢迎来到‘每天一口’，这里是喜欢美食的盒子。”
“之前说要有新的系列，今天就来揭晓答案，因为说的是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今天就不吃东西了，”她拿起台历转了一圈，给镜头展示了目前正处于的那一页，然后开始向后翻，背景音乐激烈起来，像是台历在踩着点跳舞。
很快台历就被翻到了最后一页，蓝色背景里上的十二月像是一朵雪花。
安歌把十二月二十五日圈起来，在旁边画了个可爱的爱心：“没错！——”她拖长语调，“我要准备考研啦！”
弹幕里的“圣诞节”很快被问号所取代，安歌拿出了一个彩喷开始撒播彩带。
笑话和欢乐的气氛很快结束，随着场景切换，安歌带着平光眼镜，开始介绍她的学习计划，搬家、伙伴、每天几点起床、要从哪里开始学起、每天的饮食和拍摄计划，她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然后带着一股做作的姿态为自己加油。
“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辛苦，”安歌做了个鬼脸，“希望大家能陪我一起走下去。”
视频结束了。
评论区有刷问号的，也有无条件支持的，有人喊“小姐姐加油”，也有人发“不愧是我老婆”。
过了两个小时不到，评论区出现了一篇长评：
“无意中被推到了这个视频，看完之后去翻了up之前的视频，up最开始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周边做吃播，那附近的大学最好的也就是二本，还有几所职高。up能考研，说明应该是某个二本院校的大学生……考研并不是你说说就可以成功的，能考上二本，说明以前就没有学习的好习惯，现在半年目标复旦，明显噱头大于实际。up是想吸粉？专注视频质量比较好，做这些只会把自己变成个笑话。”
这篇长评很快变成了热评，下面赞同的占了大部分，有说安歌不自量力愚蠢的，也有人说别搞这些花样、妆化的好看一点、多穿一些新衣服才实际；只有小部分反对的，说up有志气是好事，或者什么莫欺少年穷。
“吵起来了？”第五阳端着泡面坐在赖清莹旁边。
安歌也从餐桌前抬头，一脸期待。
“想得美，”赖清莹指了指最新的一条“没考上就退网吧，想红的太过了”道，“清一色不信你的，为你说话的都是不想打击你的善良人……他们一致认为你不行。”
“那就好，”安歌嘴巴鼓鼓的，“要是没人质疑，就没有挑战性和看点了。”
网络把人类喜欢围观争议、战斗的本能放大到了极致，职业者获奖太过平顺，业余者成功打脸才符合他们的胃口。
“要回一下这个评论吗？”
“不用，单独发一条就行。”
“行，发什么？”
“就发——”安歌想了想，道，
“我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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