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质疑与回应
之后视频的标题都变成了《考研第x天：xxxxx》的模式，安歌没怎么操心反馈和粉丝数，她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只有学习。穿越过来带着自己灵魂的好处就是以前的知识还在，比原身的底子要厚的多，但肯定是不够的，她前世已经开始工作了，单调的生活让她变得更专业，只是对于考研来说，广度和厚度就有所不及了。
更何况时间又那么紧张，安歌只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
赖清莹在研究了一番之后，开始有选择性地接一些方便食品和厨具的广告，文具类的安歌打算放到考研成功之后，就暂时没有答应。她和安歌、第五阳商量了之后，给反响不错的一些视频买了推广，效果有的好有的不好，不过她们也不着急，这些都算是练手，第五阳和赖清莹一起开始总结归纳，对热点的选择和热度预期愈来愈得心应手。
考研系列的视频一多半是自己做饭吃，剩下的是吃方便食品和外卖，只有几次是出去吃的，自己做比较多。如果安歌只有一个人，拍一顿饭少说也得半天功夫，但有赖清莹和第五阳在，她们两个人负责选材、买菜、拍摄，还承包了洗碗，安歌只需要去做饭、吃饭就可以了，省下非常多的功夫，这也是她一天中除去运动和剪视频（赖清莹也学会了，现在她们三个人轮流剪辑）外唯一的休息时间。
她从前世的经验里看到的，也不用避讳最开始厨艺生疏的时候，大家看大厨是一种趣味，看年岁相当的同龄人青涩的表现又是一种乐趣，所以她也没有避开镜头让厨艺大进步再开始拍摄，而是如果遇见了比较有趣的翻车也剪成视频。果不其然，播放量并没有下降。
因为人多、又是流程熟悉了，安歌的更新频率可以在一周2-3更，因为技术含量不高，她只希望用这个留住老观众。
十月的时候安歌掉了波粉，是因为有人在评论区质疑她更得太快，一个人忙的话是不可能有空学习的，背后一定有团队在打造独自奋斗的人设。
随之附和的人不少，比质疑者伤害性更大的就是粉转黑，一个老粉评论：“本来以为是真心学习的up，结果是有团队的摆拍，气死，我现在就去把给你的赞全部取消。”
这下更是捅了马蜂窝一样，私信也开始了攻击和指责，说安歌是骗子。
赖清莹愁的瘦了好几斤，最开始还不想让安歌和第五阳知道分心，后来粉丝流失开始加剧这才撑不住找机会说了实话。
安歌刚做完数学卷子，满脑子数字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五阳就看她：“我觉得咱们不能不回应。”
安歌点了下头。
第五阳继续道：“赖赖也别急，这不是什么大事情，有团队又不犯法，更何况安歌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人拍摄和剪辑视频。”她想了下，“赖赖，你把第一个视频放给我看看。”
赖清莹点开了考研系列的第一个视频，第五阳俯下身接过鼠标，快速划到自己想要的那一段。
“……是和也要考研的小伙伴一起住哦，还有我的小姐妹，大家可以彼此督促……”
安歌跟上了她的思路：“我说过有别人！”
“没错，”第五阳直起身，“只不过你没说我们帮忙会到程度，但这没关系，有这个铺垫，他们指责你立一个人独自学习的事情就立不住脚。接下来就是看怎么解释‘团队’这回事了。”
平心而论，安歌觉得有团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粉丝和观众在早期接触自媒体的时候，会下意识认为博主是非专业的、这样他们会天然产生亲近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自媒体粗糙的视频会比正规团队做出来的节目更吸引人，扮演、仿真的东西再精美也抵不过真实两个字。
“团队”给人的感觉是专业的、模式化的、为了盈利而生的，所以观众自然会产生抵触和不信任的情绪。
安歌可以理解这些，她当年经历了网民对团队的厌恶到接受的转变过程，所以一开始就没有立过独立的人设，她不想撒谎，因为她清楚，在强大到一定程度之前，谎言带来的反噬可以轻易摧毁她，而与此同时，没有什么比“真实”更能保护一个小人物了。
“我们说实话。”她没有犹豫太久，“怎么说要考虑一下，但是第五说得对，我们必须回应。”
“粉丝已经掉了900了！”赖清莹急了，这些数字就是她的全部事业，她舍不得。
“现在不说实话，以后掉的更多，”安歌安慰地看着她，“不会所有人都会离开的，大家不可能都在意这件事情，我做饭、吃饭、学习都不是假的，我的视频更不是假的。”
赖清莹泄气了：“那也是不少人呢。”
“那也没办法，”安歌笑，“谁叫我没本事自己一个人都干了呢，有别的人能做到，就是人家能赚这份钱，咱们也羡慕不来。”
她笑了，第五阳跟着抱了抱赖清莹，这件事情就算是说定了。
安歌没有专门回应，只是在下一个视频里把她们三个人一起吃饭的镜头补上几个，又谈到了合租和各种分工，算是给了个非正式的解释。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们三个都觉得没有必要正式回应，然后评论区也有粉丝替安歌说话，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十一月底，最后的冲刺时间，“每天一口”在全网发布了断网复习的视频，一路追过来的老粉们纷纷祝福，质疑的人也闭了嘴，反正还剩一个月，成绩是不会骗人的。
安歌和第五阳开始全力以赴，赖清莹除了每天例行检查账号，全权负责了所有的杂活，还帮她们两个人查各种资料，往年的招生情况就不说了，她连安歌和第五阳理想的老师的喜好都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翻了出来。
真正要考试的人每天在知识的海洋里溺个半死，偏生她们俩心态一个比一个好，第五阳高考失利、父母又不管，早就磨练出来了，安歌更是，两个人连失眠都没有过。
赖清莹倒是特别焦虑，买了褪黑素吃还不够，她每天看着私信里的加油、质疑和嘲笑都会感到压力更上一层楼，她也知道自己紧张归紧张，不能把这种情绪带给安歌和第五阳，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给爸妈打电话，她爸妈还笑她能趁此机会瘦下来。
瘦是没瘦成，因为赖清莹想给两位战士补充营养，自己研究菜品，结果反倒是胖了三斤。
到了大决战前一晚上，赖清莹一宿没睡，闭上眼睛就是铺天盖地的嘲笑，又是“作秀翻车了吧”，又是“果然只是个二本”，还有广告商拿着合同往她脸上扔要她还钱。
第二天早早爬起来把黑眼圈遮了，给两位考试的壮士做早饭。
安歌和第五阳都看出来她的紧张和萎靡了，但都没有说什么，安心考了两天的试。
第二天她们俩个人一出考场，就拉着赖清莹去大吃了一顿，算是安慰她这些日子的辛苦。三个人又哭又笑，赖清莹不必说，第五阳也难得打开了心扉，和她们两个人一起闹。从火锅店到了ktv，又买了个大蛋糕，玩到深夜才回家睡觉，第二天全部都快中午才起来，算是好好地放纵了一回。
“出成绩以前还做视频吗？”拿了外卖一起吃个半饱，第五阳才问道。
安歌摇头：“我们出去玩吧，闷了半年了，去海边或者去北边看星星去。”这是她前世的愿望，那个时候她穷游也只能去周边的城市，更远的地方从来没见过，等工作了好不容易攒了点钱，又查出来病，一直没有能成行。
“那他们一定觉得你考砸了不敢见人了。”赖清莹想了想那场面。
“随他们去吧，”安歌道，“他们越嚣张越肯定，出成绩的视频越精彩，反正也就一个多月就见分晓了。”
赖清莹明显很想问考的怎么样，左右看看，最后拿了个鸡翅狠狠塞进嘴里。
第五阳见状也不逗她了，道：“我考的倒是还不错。”她报了上海大学，这是衡量下来最有把握的一个学校，也是她从入学开始就准备的水平，虽然不如安歌，但她已经是很满意了。
“我还凑合，”安歌道，她是习惯了不说满话，赖清莹和她相处了这些日子是知道的，闻言更高兴了。
“好！”她笑嘻嘻地，“不发视频了！咱们休个寒假，去海南度假！”
拍了这么久的视频，基本上已经可以保证不亏本了，还富余了小十万，安歌大手一挥：“这次我掏钱！”
没人跟她抢，就连赖清莹也没有说话，安歌知道这是默认自己是“老板”的意思，一边为她们的心思感动，另一边，却是因为之后的计划而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她们两个。
……还是早点找机会告诉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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