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好柯灵
杨平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中午他们吃饭都没叫着杨平，看来自己这种小人物确实要摆清自己的位置，伸了下懒腰杨平回头看到了老k在墙角的椅子上看着自己，老v不知道去了哪里。老k看到杨平醒了，淡淡的说到“柯灵同意自己再做一次实验测试，我们防止出事已经做好的一切准备，他为了真理和祖国做出了很大牺牲”杨平也淡淡的开口说“你们呀挺好，干的不错，那傻丫头还真的听你们的了，这大义凛然的，我好感动的”老k没有在意杨平的酸辱，还是很平静的向杨平表示柯灵为了国家和真理做出这么大的牺牲，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杨平看着傍晚的夕阳洒在窗户一侧的墙上，将窗台那盆花的影子扭曲到了极致，你说它美吧，可能会很美吧，花自己应该不知道。随后杨平谈了口气说“柯灵能同意我不意外，她那性格会这样，加上你们有的是办法，老k你说这么重要的爱国立功机会，队里的其他人没有给自己争取一下吗？哈哈，估计是没有比柯灵更合适的人了吧，有趣呀。对了，你来找我干什么，这里还有我什么事吗”。
老k点点头对杨平很坦诚的说“柯灵同意牺牲，哪怕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可时间有限，我们为了尽快进行验证，答应了她三个条件：第一个，国家赡养她的母亲”杨平牙齿刮了一下嘴唇表示在理，老v继续说“第二，柯灵要求你和她办理结婚证，法律意义上的，她不需要正式结婚，她想给她母亲留一个亲人。第三就是你陪柯灵一天，听她安排，过两天她就会进行实验验证”。杨平没好气的说“你们答应了，这么爽快，问过我没有”。
老k没有说话，他本来有一万种办法逼杨平就范，可他此时第一次感到有点无措，上次杀人时都没有一点异样，可这次面对杨平却比之前的所有任务都无措，像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杨平继续看着夕阳的光把花的影子拉的越来越扭曲，直到暗淡了下来，对着老k说“好的，我会照办的”。晚上杨平陪着柯灵离开的调查队，柯灵什么话都没有说，头低着不敢看杨平，她仿佛做错了什么似的。
杨平对柯灵说“一切就按照你决定的来吧，我无所谓”。柯灵狠狠的点了点头，这事是柯灵提出的，也是柯灵提了那些条件，这时候反而自己像个待宰的羔羊，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吧。杨平没有把柯灵送回家，柯灵母亲最近被安排到了疗养中心，柯灵估计好几天前就在打算这样了。杨平把柯灵拉到一处商业中心，先是找了造型师把柯灵改造成了名媛的打扮，又去给柯灵买了许多时装。当柯灵走出来时杨平被惊艳到了，除去厚厚的眼镜化了专业淡妆，名品衣服一穿搭，杨平居然有点悸动的情绪，可能是高跟鞋有点不适，柯灵不仅走的有点别扭，双手还害羞的使劲拽着短到屁股的衣服。杨平上前伏在柯灵耳边说到“还有两天就要死的人了有什么放不开，今晚我会糟蹋你，你有个准备”。
柯灵低头沉默一会儿，似乎是想开了便不再纠结，想自己活这么大都规规矩矩，临到头还不能看开点吗。杨平随后给自己从头到脚也弄了一下，两个人手牵着手在帝都的繁华地段肆无忌惮的说笑甚至搂抱，之后两人到了这边最高端的餐厅吃了晚饭，用餐期间两人点了上万的几个餐品，杨平嘱咐柯灵别吃饱，还有节目呢。饭后杨平爽快的刷了那张从老k那讹来的卡，俩人又说又笑的跑到一处商业街喝着奶茶吃着甜点聊着天，二人默契的只说吃喝玩乐，不谈别的。柯灵好奇的问刚才那道好几千的猴胎脑真的是小猴子的脑子吗，听起来好恶心，但吃起来为什么居然咸咸爽滑，有凉喉的感觉。
杨平刻意猥琐的搂着柯灵的腰，已经想开的柯灵经过刚才吃饭时喝酒的加持已经看开了，不仅不躲还往杨平身上蹭，一点儿不避讳什么了杨平对柯灵说“那道菜可有来头了，很早我就听过山人说过，挺有趣的，也是第一次吃。那猴胎脑故名思意是取出猴胎，将其全脑拿来烹食，为了保证口感和味道，要将其裹在大鱼的鱼腹里，将鱼处理好后浸入特制高汤，锅里的高汤保持在70度的热度，鱼会慢慢熟化，但不会鲜汁流失，腹中的猴胎脑也会温熟。等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取出猴脑，放在由蛋清和七八种动物骨髓熬制的汤羹里，吃的时候一定保持固定的温度，这个温度根据季节不同而定。要求尽量不要温度高，但是还要保持住骨髓和油脂不能固化，必须还是液态的状态下温度低，这样猴脑吃起来不仅滋味奇鲜，还有凉喉感，毕竟脑子又称髓海，这用骨髓佐伴也是更有滋味”。
杨平转头看着柯灵像个小迷妹似的看着自己，笑着又说到“可我们吃的是素猴胎脑，豆腐做的，现在谁吃保护动物呀”，柯灵扑哧笑了说“难怪我觉地他们应该不敢呢”。杨平补充到“这素猴胎脑更费劲呢，豆腐用的是一种小众的樱桃豆的豆子做的，水嫩而不苦不腥，将之打成豆浆倒在半个大核桃壳里点卤蒸一下，成型后进入温油中培一会儿，然后按照猴胎脑的做法做来就是了”。柯灵笑着说这山人还真的懂得不少呢，真想认识一下，杨平无奈的摇摇头表示你最好别见到他，最后又冷不丁的来了句“吃次猴脑吧，希望变成植物人的时候这猴脑能提前补补”。
就这样喝完奶茶逛完街两人又去了夜店，柯灵这晚没有抵触任何事情，也没有拒绝杨平的任何安排，只是拒绝了几个夜店公子哥的邀请，紧跟着杨平生怕丢了。两人玩到半夜柯灵要求杨平跟她求婚，杨平照做了，还是双膝下跪求的婚，两人在大厦的顶端吹着凉风，柯灵要求杨平唱歌给自己听，杨平也照做了，柯灵用手机录了下来，还发给杨平看，杨平表示手机里自己的声音既熟悉又陌生甚至有点感觉不适。
柯灵追问哪里不适，杨平就说平时自己认为的声音和设备放出来自己的声音有些差别，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类似于羞涩感，让自己很不舒服。柯灵大笑对着杨平说“我一个要死的人了，今晚完全放弃了羞涩感，你怕什么，哦对了，好像你不用死哈，要不要趁着我完全疯了玩点刺激的”说着撩摆起已经漏了半个屁股的短裙。杨平摇头表示这事还是回家吧，在这容易着凉，柯灵大笑的说“我还在乎着凉吗，你如果着凉也赚了呀，我还是真的，你只赚不赔”杨平上前抱下了柯灵，两人像疯子一样大笑着打了车回了柯灵的家。
柯灵喝多了，杨平把她放在床上，柯灵握着杨平的手不愿分开，对杨平说“接下来怎么进行”杨平拍了下柯灵屁股说“你累了，明天领完证再说吧”。柯灵哭着说没机会了，明天领完证我马上就得边说着边大哭，杨平看着柯灵突然笑了，对柯灵说“我确定还有机会，你睡吧，我不走，明天领完证，你去做实验测试，做完我带你去疗养中心看看你妈妈，唔，看看咱妈妈”，柯灵不哭了，或许真的累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泪水还挂在脸上，杨平给她盖了被子，就拿了把椅子做着守在柯灵床边看着她，许久，柯灵说了一句好，杨平看着她，没有醒，不知道这句好是回应刚才杨平说的话还是梦里面的呓语。
第二天早上很晚两人才醒来，柯灵睡得很好，杨平有点劳累但不影响，洗漱后去了楼下吃了早饭，二人都放下了许多东西，中午之前两人去了民政局领了结婚证，中午时杨平带着柯灵来到了实验所。调查队的人早已全部就位，杨平看着这阵仗不由得打趣说像个刑场，调查队的人没有对杨平的不合仪话语做出任何反应，在他们看来杨平有点像牺牲男色的意思，这柯灵今天基本要牺牲掉了。
现场各种仪器和专家都已经调试好了，准备就绪后向柯灵点了点头，柯灵也在刚才准备了一下，衣服和仪器也调试好了，就准备开始了，大家都在等待柯灵的一声令下，可这时柯灵却看向了杨平，杨平此时正在拿着一份关于这次实验程序的资料在细看，发现周围安静的不正常，抬头看到了望向自己的柯灵，杨平不耐烦的对柯灵说“你快点吧，做完了咱俩下午还要去看你妈妈，时间有限”。
柯灵没有什么不悦，眼中不仅没有暗淡，甚至眼底居然泛起了一丝光，那是好像希望的光，几个一起来的女助理看着杨平眼中复杂很多，既有对杨平牺牲美色完成任务的肯定，又有杨平偷了一个女人心后还要她去牺牲的鄙夷，还有对杨平现在态度的不忿。大家觉地这种渣男真是顶格了，渣到极限了，除此以外还有一丝微妙的感觉，那种形容不出来的异样感，有不解有同情还有希望，对就是一种莫名的希望。
这在场多人瞬间的思维没有间断事情的继续发展，柯灵随后就下达了开始信号，大家开始在有防护的设备里盯紧了实验。柯灵按照之前张教授做过的程序又走了一遍，先是算法核准、思维分析，再是口令上传、口令数据化、智能处理、结果验证，最后是信息反馈。随着设备自己发出的结束口令后整个实验一切按照张教授之前的程序严格照搬，在场专家也验证了流程确实没问题，可这就出现大问题了，柯灵没事，一点没事。在场的医护人员马上现场对柯灵身体检查确认没有问题，柯灵也纳闷了，她又和在场的专家核对流程，按照一模一样的程序又走了几次，还是没问题。
最后在柯灵的建议下，又把近期张教授其他的实验走了一遍，还是没问题。此刻柯灵先是缓了口气，随后陷入了无尽的疑惑，在场的人更是陷入可怕的安静中，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张教授做实验测试出了问题，国际上几个出问题的专家也都是做了类似的测试出了问题，可柯灵再次做了实验发现，流程没有伤害人。根据之前的联合调查组资料，这个事件也不是概率攻击，就是那种做几次实验只有一次会出事的，国际上出事的都是一次就中，这种实验测试都是第一次做的时候就出事了，没有概率攻击或者随机攻击问题，这是之前调查多次确认过的。现在大家都愣住了，大厅里很安静，杨平这时开口说“这都弄了一下午了，身体也检查好几次了，柯灵没事了吧，没有我俩还有别的事”大家还是沉默，过了一会儿老k发话了“柯灵你先去忙吧，这边由专家们再研究一下，反正刚才重要的分析都做过了，你和杨平去忙吧，保持通信畅通有事会联系你们”柯灵点了点头，在众人的呆愣表情中拽着杨平的衣袖离开了。
出了实验所都是傍晚了，夕阳把柯灵的影子拉的很长，杨平上前自然的要拉她的手，柯灵木若的躲开了，杨平让她在前面的路边等自己，杨平要去开车。柯灵恢复了木讷的本来样子，听话的去了前面，杨平去停车场把车开了出来，看到夕阳下路边的柯灵发呆的站在路边墙根下，右手护着左肘，余晖映着她的脸，颜色像是泛黄的老照片，身影照在身后的墙上，由于角度合适，本来夕阳拉长的身影在转到墙上后比例恢复，光影的魔术使得墙上漫影更为有时刻感，这种时刻感让这副场景深深的印在了杨平的脑海中。
二人之后在附近餐馆吃了简单的晚饭，晚上去了疗养院看了柯灵的妈妈，柯灵妈妈异常满意地看了杨平很久，知道杨平是公务员，斯文安稳，又看到杨平举止礼貌，全程忙前忙后，自己的女儿反而没什么话说，只是像个依赖杨平的小孩子，杨平说什么都应着，出了疗养中心，杨平和柯灵找了个安静的咖啡馆，两人打算聊聊。这里闹中取静，位于南城的商业街的巷子里，咖啡馆里飘着舒缓的低音音乐，也飘着淡淡的咖啡香味，柯灵平时不怎么喝咖啡，这次进来也只是点了一份杨平的，自己面前被杨平点了甜点和果汁，两人靠窗对坐，许久都没有说话，柯灵看着窗外就这样发呆或者说是在思考。
还是杨平打破了僵局，对柯灵说“我们面前有两个事：一个是此次事件的事情我会详细和你说明，还有一件事是我们之间的，毕竟结婚证都领了，有的事提前说明比较好”。柯灵转过头看着杨平缓缓地点了点头，眼神有点涣散，杨平继续说了下去“你应该怀疑过，我为什么好像很肯定你不会出事，其实我心中是有挺大的把握觉地这件事应该不会出在什么病毒和程序上，今天的测试也基本肯定了我的验证，事情的真相另有它因”。
杨平停顿了一下，看着柯灵，柯灵说“也不知道怎么说，今天做实验前看着你，我就基本确定了自己不会出事”，杨平笑笑继续说道“你仔细回忆今天的流程和张教授的流程有区别吗，如果非要说有区别那是哪里不对”，没等柯灵接话，杨平说到“其实一切流程都对，指令也没错，分析也合乎逻辑，但是一个人做了一次实验与另一个人再做一次实验，哪怕程序一模一样也是有差别的，实验的控制变量法告诉我们，一个验证实验，理论上相同条件会是相同结果，如果结果不同，那排除实验本身不稳定性之外，只能说明还有不同因素，这个因素就是人，你和张教授不同。没猜错的话这个实验是有语音指令的吧，当初张教授通过自己的发声将语言指令上传到程序，通过复杂的变解和模拟智能分析，再由设备发出音频信号辅助测试，今天你用的还是之前张教授的固定语音指令，是张教授的声音。当然声音指令早之前就被张教授用自己的声音下达后上传，变解输出后被作为固定模块了，之后的其他实验都用这个模块，本次出问题的实验也用这个模块，所以我觉地问题出在这里。
简概来说这次事件不是思维上传而使大脑受损，也不是计算机病毒引起的现实生理攻击，而真正的原因是实验程序和流程，我这段时间没有在调查组闲混，所有资料我都看过。不出意外的话，受到攻击的科学家都是上传过声音指令，然后用过类似的智能模拟方法分解过，然后输出的声波会针对上传声音本人造成生理伤害，而对其他们不产生危害。我今天陪你去实验所时提前联系过老v，让他带了一种检测次声波的仪器，结果不出所料”杨平说着掏出了手机，上面有老v发来的讯息，确定了杨平的猜想，这种次声波不是直接攻击人体，而是基于次声波，将目标人物自己的声音由设备播放时产生的不适感无限放大。“记得昨晚你播放给我的我自己唱的歌吗，其实这里面有个冷知识，人类自己听到的自己的发音由空气和面部与骨骼多重传导，而由设备再次转录发出的声音只会由空气传导，这样会造成设备发出的声音和自己潜意识里的声音有所差距，这种差距是个复杂的心理甚至生理反应。其中包含羞耻、恐惧、不适与大脑皮层异常，当这种不适感被某种次声波无限放大时，次声波和心理生理作用的双重攻击会使大脑受损，虽然这种自声变相攻击是个隐秘的新概念，但是一点不耽误它被用来杀人”。
柯灵有点恍然也有点惊悟，她让杨平马上开车送自己回实验所，她要再次验证一下，杨平笑着摇头拿着手机打给了老k，杨平告诉老k既然基本确定了原因，不用牺牲自己人了。他问老k在世界上其他的类似实验室有我们线人的吗，老k沉默一阵后肯定的回答了杨平，杨平哈哈大笑说“这种伟大的科学牺牲需要公平竞争，让在国内的活饵们把咱们这边的结果散播给特定的有线人的实验室，我们等结果吧”老k那边咋了咋嘴说到好的，随后又意味深长的来了句俏皮话，让杨平带着弟妹明天过来团建吃大餐。
杨平挂了电话，总觉得这老k第一次如此像个活人有了生气，也第一次听他开玩笑，随后对着发愣的柯灵说“明天就有验证结果了，你不用傻乎乎的去当植物人了，有人会当，你还不够格”说着点了一根烟，通知柯灵明天去看结果顺便蹭个饭。柯灵扇了扇烟味，不解的问杨平“调查组这么快就知道你刚才说的了”杨平扑哧一下笑了，拧着柯灵的肉腮说“我让老v去拿次声波检测仪器时他就能知道个大概，我从实验所带你出来后还发了个信息，让老k他们千万别用自己的声音再次实验，我看护一个张教授够累了，不想多加几个植物人，我忙不过来。那帮人你以为吃素的呀，估计光凭这两句话现在应该已经都研究透了，正常情况下格子也都放出去了，等着国外实验室反馈来的结果吧”。
看着杨平吞云吐雾，咖啡馆的服务员还是过来了，强烈的制止了杨平抽烟的行为，杨平将烟头丢进未喝一口的咖啡里，将一叠现金放在了服务员的托盘上，桌子下的手跟泥鳅一样拍了下柯灵的大腿。“走吧”杨平起身说，柯灵紧跟着，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二人消失在咖啡馆门口，留在原地发愣的服务员还在撇着嘴，确实把人家气着了，钱收起来，漂亮的服务员开窗散了散烟味，这晚的城市，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