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从小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班级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毕竟吃饭时间也不充裕，大家也不敢浪费时间。
这时，蒋鹿终于动了。
只是她在里座，要想出去，还得过林晏这一关。
“哎，蒋大小姐，你去哪儿吃啊？我第一天来，对学校都不熟悉，你带我四处看看呗。”
林晏拽住蒋鹿的胳膊，不让她走。
“教学楼对面就是食堂，”蒋鹿说。
“哎，那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好吃啊，你去吃啥，带着我嘛。”
林晏顶着一米八三的个头撒起了娇，让蒋鹿十分无奈。
叹了口气，蒋鹿默许林晏跟着。
林晏屁颠屁颠的走在后面。
“蒋大小姐，咱们去哪儿啊？”
“不是说教学楼对面就是食堂吗，咱不去食堂啊？”
“学校门口也有卖晚饭的？哇，不错哦，你吃什么，我请你啊？”
林晏好像那打开了阀门的水龙头，说起没完。
“闭嘴！”蒋鹿忍无可忍。
“哦。”林晏乖乖听话。
这是又帅又酷有个性吗？
蒋鹿一直走到学校门口，从一堆小摊里找到一位大叔：“来一张大饼。”
“好嘞。”
大叔从保温箱里拿出一张饼，用塑料袋包上，递给蒋鹿。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林晏一看，急忙有样学样，也来了一张饼，见大叔保温箱里还有豆浆，又道：“再来两杯豆浆。”
这么一耽误，蒋鹿已经走远了。
他拎着一张大饼两杯豆浆一路小跑，追上蒋鹿。
然而，这次蒋鹿却意外的先开口了：“为什么跟着我？”
林晏立刻皱起眉头，脚步放缓：“我从小就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蒋鹿也一愣，她记得小时候，林晏恨不得变成个膏药，粘在她身上。
她还记得，那时林晏好胜心很强，可除了身高，什么都比不过蒋鹿。
不论是成绩还是打架。
蒋鹿没再说话，而是来到操场上一个很僻静的角落，就着教学楼的灯光，坐在石头上，吃了起来。
林晏见状，直接把人薅了起来。
然后脱下自己的运动服外套，扑在蒋鹿坐着的石头上。
“凉。”
说完，又把蒋鹿按坐在石头上。
蒋鹿嘴里咀嚼大饼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林晏。
而林晏正好把豆浆递给她：“别噎着了。”
边说边往嘴里塞了一口大饼。
蒋鹿看他这个样子，鬼使神差的把豆浆接了过来，喝一口。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吃。
只是蒋鹿拿着大饼的手缓缓握紧，大饼都快被掐成两半了。
大饼吃完，蒋鹿看了看手表，五点四十五。
要回去了，她急忙猛吸了两口没喝完的豆浆，然后起身往教室里走。
林晏自然赶紧跟上。
他全程跟着蒋鹿的节奏吃，几乎与她一起吃完。
现在教室里的人很多，因为还有十五分钟上课，大家又都吃完了饭，都聚在教室了。
这时最热闹，也是蒋鹿回教室的最佳时机。
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热火朝天的聊八卦，聊动漫，聊帅哥美女明星，没人在意她。
于是，她故意走得快些，争取与林晏拉开距离。
果然，她前脚进教室往座位上走，后脚进教室的林晏就被全班同学盯上了。
他不慌不忙走到自己的座位，在蒋鹿身边坐下。
晚自习没有老师讲课，好不容易挺到放学，蒋鹿却还是最后走出教室的。
关灯关门，往常都是她一个人，但今天，又多了一个林晏。
林晏看不清她长长刘海下的眼睛，两个人并肩往家走。
“你在怪我吗？”
小城里，晚上七八点就已经不热闹了，尤其现在还是秋天，天短了。
路上没什么人，林晏才开口。
“我不是故意不辞而别，走得那天，我找过你，你家里锁着门，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我妈给鲁姨打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实在是国外那边通知的太突然了。”
蒋鹿不紧不慢的走着，街上都是枯黄的落叶。
踩在上面会发出脆脆的声响，好像是叶子生命里最后的咆哮。
她静静的听林晏在旁边说话。
把他声音里的急切和无奈全部收入耳中。
一路上，蒋鹿始终不曾开口，直到半个小时后，她到家楼下，听到林晏说：“你不在东区辰溪街住了？”
蒋鹿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林晏。
昏暗的路灯把他本来就高挑的身影拉的更长。
“早就不在那住了，上初中，搬到西区长乐街住了三年，高中刚搬到南区普升街住了一年，就是这儿。”
“她要学孟母三迁，我也没办法。”
蒋鹿难得对他说了这么多话，只是语气里嘲讽的意味很浓。
林晏苦笑着道：“怪不得，到了国外之后，我给你写了好多信，都被退回来了。”
“鲁姨的电话总是打不通，我，我……”
林晏慌了神，不知该怎么继续说。
而蒋鹿在听到林晏给她写过信的时候，霎时间又攥紧了拳头。
指甲盖都陷进了肉里。
“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蒋鹿淡淡说了一句。
她往家里走，林晏没跟着。
她忍不住回头，带着询问的眼神看他。
林晏明白蒋鹿的意思，挠着头笑道：“哦，你家住几单元几楼啊？”
“我今天刚到，行李还在宾馆呢，我就是想把你送到家，天黑了，你自己走不太安全。”
“你上楼吧，我看着你上楼之后，就先回宾馆了，我家东区的那老房子，被我妈租出去了。”
原来他不顺路。
是啊，他刚回来，连她不在东区住了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顺路？
蒋鹿好不容易松开的手，又攥上了拳头。
四年了吧。
从初一到高二，能让她产生如此大情绪起伏的人，非他林晏莫属了。
这个人，果然跟从前一样讨厌。
“三楼。”
蒋鹿没好气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第三单元门。
就在蒋鹿走进漆黑的单元门时，林晏突然大喊：“蒋鹿，我走之前给你留了信，在你家的秘密基地，你看了吗？”
蒋鹿已经上楼了。
林晏伸着脖子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蒋鹿听没听见。
他抬头看见三楼的灯光亮起，知道蒋鹿到家了才走，打了个车去了车站。
他找的宾馆就在火车站附近。
然而他不知道，三楼，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他上了出租车，然后三单元门口跑出一道人影，像火箭一样，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蒋鹿去而复返，到家后又跑了出来。
她疯狂的跑，往东区跑，发泄似的跑。
直到累了，她才叫了辆出租车，南区离东区好远，跑是跑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