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民俗事件
“三叔,过世的叔爷是不是跛脚的?”
程珲感应越来越清晰,神使鬼差地冒出了这话。
听到他的话,村长脸上大变,心中升起惧意。
他神情惊悚,不可思议地望着程珲。
因为他父亲过世在程珲出生前,父亲跛脚这事就连外人也不知道,按理说程珲不可能知道这事。
“你你怎么知道?”
听到村长惊颤的发问声,程珲撇撇嘴,心中回着:我说我是感应到的,不知道您老可信?
当然这话他是不会真说出口的,要不然还真会引起恐慌。
“我听老道士说过!”
程建国舒了口气,原来是缪村的老道士,那就不奇怪了,当初他父亲出车祸确实是老道士给正的骨。
“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要不要送医院?”村长恢复神智,连忙开口问道。
程珲挥了挥手,在确定是民俗事件后,他便定了心,知道送医院也没用,不解决这事小宝高烧是退不下来的。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之前大舅告诉过王婶回来后要烧点纸钱,按说不应该还纠缠不清啊。
“王婶,你不会没烧纸钱吧?”
程珲猛然反应过来,立马问着还在抽泣的王婶。
被他这一问问得有些发懵,王婶也忘了抽泣,不解地摇头回着。“没烧啊,你大舅不是说小宝就是受了惊吓嘛,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说法?”
难怪!
程珲无奈地摆摆头,这事还真解释不清,反正大多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对自己的特殊感应也没多放在心上,或许这不过是第六感而已,那些搞不好就是幻觉。
至于感应中的身影特征,程珲也想不明白,就归咎于民俗吧!反正说出来也没人信。
程珲从包里掏出一枚铜钱,朝床头感应中的地方扔去。
顿时脑中一松,那种特殊的感应突然消散。
他捡起刚扔出去的铜钱,将其按在小宝脑门上,床上的小宝立马轻吟一声,整个身体都轻松下来。
守在一旁的程家大儿媳见状,连忙捂着嘴巴,眼中泪水盈盈,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惊到了舒坦下来的小宝。
“王婶,还等什么?快去烧纸啊。”程珲冲王婶喊道:“烧的时候记得嘀咕几声!”
右脚刚迈出房门,听到程珲说的后半句,她停下了身形,一脸迷茫地望着程珲。
见她没反应过来,程珲也就懒得遮遮掩掩的。“喊你公公,让他不要与后人计较,赶紧来接钱花!”
“啊!”
听到程珲的话,屋内除了村长外都发出一声惊呼。
话到明处,王婶再不明白就真是傻子了,这是上坟烧纸的时候冲撞了孩子太爷爷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脸色一变,望着程珲战战兢兢地说:“白天上坟的时候,小宝尿急,我就我就让他自己找地方撒尿去了。难道”
“呵!”
程珲嘴角抽了抽,无语地说:“肯定是小宝朝你公公坟上撒尿了,王婶按说您年纪也长,这些民俗规矩你难道不知道?”
王婶脸上微微发烫,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一句话出口。
村长程建国瞪了自己媳妇一眼,没好气地开口。“这些忌讳可别不当一回事,不过是让你去上个坟而已,少打一天麻将会死啊?”
他自然是不信王婶的话,就以他对她的了解,肯定是气不过故意撺掇孙子的。
“我我不是上坟烧了嘛,干嘛发那么大火!”王婶见自己老伴大发雷霆,不由辩驳了几句。
“往后的清明、七月半、重阳都特马给老子去上坟,别整天不知所谓,要是害了老子大孙,老子饶不了你!”
程建国见媳妇死不悔改,顿时也没了脾气,撂下一句狠话便去杂物间拿纸钱去烧了。
程珲朝村长翻了个白眼,那是你祖宗不是你媳妇的祖宗,自己不愿去上坟,让一个外姓去算哪门子事?
不一会,耳边响起外面老两口隐约的烧纸呼喊声,程珲感应中那个身影再次出现。
只不过这次是的感应来自屋外,在持续几分钟后就消散,他明白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接完纸钱回去了。
至此程珲终于松了口气,这次民俗事件算是有惊无险地结束了。
他移步来到小宝床前,收回那么压天门的铜钱,顺手摸了小宝的额头。
“大嫂,没事了!”起身转向急切地程家大儿媳,程珲笑着说:“小宝高烧开始在退了。”
一旁的程功林连忙俯身用自己额头碰了着小宝的额头,发现确实如程珲所说,顿时兴高采烈的起身。
“大珲,这事还得是你,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程珲无所谓地摆摆手,从包里掏出一个三角红纸小包,将其塞在小宝枕头下。
“这包是辟邪用的,记住不要拆开,一直压在小宝枕头下,过了八十一天后就随便了。”
程功林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乱来,一定会一直保留这辟邪红包。”
闻言程珲有些好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孩子是你们的,你们要是不长心,那是你们家的事。
此时烧完纸钱进来的村长笑着对程珲问道:“大珲,为什么要八十一天呢?莫非有什么说法?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程珲心中翻起白眼,道家讲究九九归一难道你们会不知道?这生拉硬扯的本事有点差劲啊。
他明白村长的心理,无法是见自己懂点民俗上的事物,想要攀着关系,以防日后撞到类似的事好开口而已。
“没什么稀奇的,就是合着道教命数罢了。”说完从包里拿出一本收据,随便撕了一张递了过去。
“这是?”
“一共三百,谢谢!”
程珲见村长下意识接过收据,露出职业的微笑望着他。
“大珲!咋这么贵啊?便宜点。”
紧跟着进来的王婶拧着眉,肉疼地叫唤着。
“嘿嘿!民俗事件讲价的你还是第一个。”
程珲三观震荡,这种事有什么好不舍得的?人这一生估计都不见得能遇到一次,再说了这价格可是远低于其他同行的。
就他知道的同镇那个法师,出场价就是八百,法器、护符什么的另算。
“妈!别乱说,这事咋好讨价还价的?快给大珲拿钱!”
这时程功林看不下去了,三百块根本就不贵,这要是去趟医院,随便开点药就得上千,问题是还不一定立马见效。
程珲不管程功林是真懂还是假懂,反正这话他爱听。
接过王婶不甘愿掏出的三张红票票,程珲也不多呆,拎包就往屋外走。
半个小时后,程珲回到镇上,急步在马路两侧的路灯下心中琢磨起赚钱大计。
接民俗事件肯定不行,这行当他还不打算单干,所有的收益肯定是要上交给大舅的。
但是除了这些事,他也没个其他技术,在小镇上压根就找不到好的工作。
“呸呸呸!靠打工怎么可能在三个月内赚到30万盖房子的钱?”
想到自己大学的专业,程珲沉默下来,难道要去接装璜工程做?
但是毕业后就没有从事过装修设计的活,就算接了案子也无从下手啊。
摇了摇头,程珲压下心中的躁动,口中连连念着不行。
“师父教的那些堪舆、风水这些赚钱基本靠缘分,总不能在街上逮着别人给看相算命吧?这人家也不能给钱啊!”
再次摇了摇头,嘴角露出苦笑,虽然自己多才多艺,但是能拿的出手也就大舅教的民俗上的事,其他的要不就无法生钱,要不就
念及此,程珲眼中一亮,心中顿时有了大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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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中心,主街一角。
那栋民改商的门面内,两舅甥对坐在厅堂上。
缪师傅笑着听完程珲的办事过程,推开他递过来的三张红票票。
“啊珲,这是你独自出的活,你自己拿着吧!”
程珲正色道:“大舅,老话说的好,出师三年效力,这才刚一年,靠您教的本事赚的钱当然是要交给您!”
“……”缪师傅。
“再说拉,大舅给我开了支,我怎么也没拿这钱的道理。”
缪师傅无语地微微摇头,没想到这小子老理知道的还挺多,连出师效力三年都出来了。
“啊珲,你也不小了,该为将来做打算。”缪师傅溺爱地望着他,真心地说:“本事大舅都教会你了,你可要尽快找个合适的,等你结婚生子,大舅就没遗憾了,也算和你妈有了交待。”
听到这话程珲没往深处想,连忙笑着摆手回道:“不着急的,等过几年再说,我还小嘛!”
缪师傅伸手轻敲了下他的脑袋,没有没好气地说:“你都二十五了,小什么小?想当年你舅十八就”
“十八就咋啦?”
“十八就就一身本领,三十不到就儿女双全!”
“还得是大舅,牛掰!”程珲真诚地夸耀着。“方圆百里谁不知大舅的名号!”
缪师傅见程珲并没有多想,抚了抚不算长的胡须,笑道:“那是!别的不敢说,就民俗上的事还没有我处理不了的。”
“嘿嘿!”
见程珲傻笑迎合着,缪师傅神情一敛,“少去瞎道士那,他的东西学不得,否则落不到好的下场。”
听到大舅的再一次警告,程珲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大舅,我不学那些道术。”
缪师傅满意地点点头,起身便望楼上卧房走去,临了不忘叮嘱道:“别打游戏了,早点睡!明天一早我们还得去下庄村装金。”
程珲连忙点头,脑中梳理起明天装金的流程。
装金其实是帮道观、庙宇、家族祠堂里供奉的神像重新贴上新的金箔。
正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长时间的端坐在庙宇的神像多有积灰,更有甚者旧的金箔也会有脱落的情况。
因此香火旺盛的观庙会在每年的建庙日子那天重新修缮神像,而这些活计自然不需要观庙的出家人动手。
这些活有着专门从事民俗方面的行内人干,主持仪式的这类人通常被称为杵士,而打下手的人便被称为打士。
程珲回了回神,并不认可自己打士的身份,他心中更愿意称自己为道士。
因为这些年来,他早就学会了瞎道士的不少道术,白天帮李伟堪看子嗣宫就是瞎道人教的。
当然这些大舅并不知道,要是被大舅知道的话,程珲很清楚免不了被大舅胖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