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初见崇祯
这妞，竟然一字不差的将虞兮叹给唱了出来！
而且，唱的比自己好听了不知多少倍！
她一边唱，一边拔弄着琵琶。
铿锵的琵琶声响起，紧接着，旁边的杏儿也弹起了筝。
其他的姑娘们，也纷纷行动起来。
一边附和着陈圆圆小声的唱着，一边奏响了自己的乐器。
方山一脸懵逼！
他知道这些妹子们是专业的，可没想到她们竟然专业到了这种地步！
仅仅听了一遍自己这半吊子的吟唱，不止将歌词完全记下了，而且还谱出了曲！
第一遍结束，陈圆圆深深皱起了眉头。
“感觉不对，再来！”
这话，她是看着那些伴奏的姑娘们说的。
然后便是第二遍。
这一次，她依然皱眉：“再来！”
第三遍！
第四遍！
眼瞅着，距离木戴吉通知的申时中越来越近，方山都有些坐不住了，陈圆圆终于放下了琵琶。
“方公子，刚刚那遍，便是奴家的极限了！”
方山起初还听了听，见曲词之间的契合度越来越高，便没再往下听了，而是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面对崇祯。
听了陈圆圆的话，他当即便大手一挥。
“既然时间足够，我这里还有另外一首词，希望大家能一并将曲子谱出来！”
“”
一直忙活到下午申时，所有的准备都已完成，只等崇祯上门。
在此期间方山还让五道去给王举人送了书信过去。
等到五道回来，告诉他一切都没问题之后，他才向那些姑娘们命令道。
“都动起来，带上你们的乐器！”
“去前面，把这曲子唱起来！”
说完，又看向五道等几位龟公。
“打开门窗，贴出告示，让外面的那些士子富商们知道，咱们出了新的词曲！”
对此，柳如玉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她也想知道方山究竟想做什么！
往常的百花楼这会儿早已开门营业了，但是今天却迟迟没有开门。
一些常来的lsp们还在疑惑发生了什么，就在这时，店门突然打开，只见龟公拿着一块木板挂在门口上。
那木板上，赫然写着“有新词”三个大字！
看到这个消息，百花楼迟开的原因也瞬间明了。
排练！
“走走走，赶紧进去听听这词如何！”
“可不是，这都多久没有新词出世了！”
“同去同去！”
“”
根本不需要龟公出面招呼，那些士子们便立刻涌了进来。
非但如此，甚至还有人派出奴仆去请相熟的朋友一起过来鉴赏新词。
百花楼内，杏儿等人已经在二楼拉开了架势。
陈圆圆当仁不让的坐在c位，其他的姑娘们一字排开位列左右。
从门口一直来，抬头就能看到这一幕。
“嚯！究竟是什么样的新词，竟然能让所有的姑娘们都出来了！”
“拄常这样的场面可不常见啊！”
“哈哈哈哈，看来今日不只是有耳福，而且，还有眼福了！”
“别踏马跟我抢，这是我的位置！”
“这是十两银子，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滚开，知道老子是谁么？”
“”
这难得的场面，竟然让那些士子们为了一个座位争吵起来。
甚至，还有官二代搬出了身份以势压人。
方山连忙给陈圆圆使了个眼色。
陈圆圆会意的点了点头，下一秒，跨越了数百年的虞兮叹便随着她的嗓音响彻在百花楼内。
“楚河流沙几聚散，日月沧桑尽变换。”
“乱世多少红颜换一声长叹！”
“”
歌声响起，那些士子们瞬间安静下来。
“这这声音好像之前没听过！”
“难不成，这楼里又来了新的姑娘？”
“好动听的歌声！”
“好别致的词曲！”
“好悠美的旋律！”
原本还在因为座位争执的士子们纷纷竖起耳朵，倾听着这从未听过的曲子。
一曲未了，方山就看到门口又走进来五位客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粗麻布的中年男人，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个面白无须的家伙。
木戴吉、小敬子，赫然就在这四人之列！
看到他们，那中年男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崇祯！
只有三十二岁的他，此时看起来却完全是一幅近五十岁的模样！
双鬓处，竟已经有白发滋生。
哪怕他在刻意的掩饰着，却依然能够从他脸上看到忧愁的神情。
听着虞兮叹到了尾声，方山连忙向陈圆圆打了个手势，让她将这曲子，再唱一遍。
然后便甩着毛巾，装作龟公的模样朝崇祯迎了上去。
“哟，这位客官好面生，快里面请！”
崇祯是被木戴吉有意的领着往朝阳门这边走的，刚到门口，就被陈圆圆的歌声给吸引住了。
由于昨日的军报，这家伙愁的是一夜都没怎么睡觉，这会儿脑袋迷迷糊糊的。
见龟公过来迎客，便下意识的跟着方山来到一处空位坐下。
这位置是最靠近二楼栏杆的位置，就算是抬起头来，也只能看到栏杆，看不到上面的陈圆圆等人。
所以到现在都一直空着，那些士子们宁愿站在门口，也不肯坐在这边。
崇祯倒是无所谓，他本就对女色不怎么感兴趣。
落座之后，他好奇向倒水的方山问道。
“这是什么曲子？朕”
“真让人耳目一新！”
方山倒好了茶水，用毛巾擦去溅在桌面上的水珠，之后熟练的将毛巾往肩上一搭，略带谄媚的答道。
“哟！客官还真识货，这可是咱们楼里新出的词曲，名曰虞兮叹！”
“听姐姐们说，唱的是霸王乌江别姬的事儿！”
崇祯不再言语，一边品茶，一边静心的听着。
初听，只是感觉这旋律好听。
再听，便不由的被里面的歌词吸引了心神。
巨鹿之战、垓下被围、乌江自刎。
短短的一首小词，竟唱出了霸王的一生！
他甚至，不由的将自己和霸王对比起来。
初登大位时的雄心壮志，呕心沥血的励精图志，只为能够中兴大明！
可到了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辽东的铁骑！
作乱的叛逆！
还有那满朝文武的阳奉阴违？
这一番对比下来，他竟愕然发现，相比霸王，自己似乎更加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