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当今圣上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可怜、可叹、可悲啊！”
突然间，方山倚在桌前，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这让崇祯不禁好奇起来，于是便开口问道。
“你这奴才，竟也能听懂这词曲里的故事？”
方山闻言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几下。
你才奴才！
你踏马全家都是奴才！
淦！
在心里把崇祯的老娘
哦不，是把崇祯的老婆们问候了几遍之后，这才躬身回道。
“瞧客官这话说的，小的虽然只是个龟公，但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咱平日里伺候的可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姐姐们，都说这读遍唐诗三百首，不会写诗也会偷。”
“那叫什么来着”
“对了，耳濡目染！”
“在这些姐姐们的教导下，小的能听懂这曲里的故事，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儿！”
崇祯很意外：“哦？那你跟我说说，你刚刚所说的可怜、可悲、可叹，究竟是什么意思？”
方山闻言摘下肩上的毛巾，拉来一根条凳擦了擦，然后一屁股坐在崇祯对面。
这个动作，给崇祯身后的木戴吉差点儿吓尿了！
如果不是身体修复还没过24小时时限，估计这会儿都得顺着裤腿往下淌了，还好，他现在是完整的，能够憋住。
崇祯也没想到方山竟然会这么放肆，竟敢和自己坐对面，但一想此刻自己是微服出访，也只能忍着不快。
方山才不管他们怎么想，你丫是私服，咱爱干嘛干嘛！
再说了，这里是百花楼，只要不犯刑律，你只能给爷憋着！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起了问题。
“你看啊，那霸王是什么人？”
“那可是千古一霸王，力能扛鼎的存在！”
“手下又有精兵强将无数，还有贴心的红颜在身边伺候着。”
“可谓是得上天眷顾之人！”
“但你瞅瞅，就这样的开局，却混了个乌江自刎的下场！”
“说他可怜，是因为他太要脸了！”
“说他可悲，还是因为他太要脸了！”
“说他可恨，还是因为他太要脸了！”
“但凡他能有刘邦一点点不要脸的本事，那天下，到最后究竟是姓刘，还是姓项，那都是个问题！”
太要脸了！
这四个字，像是一记大锤砸在了崇祯心头。
可不是么？
自己在处理朝政的时候，何曾不是在为面子两个字强撑着？
明明已经撑不下去了，可还得苦苦顶着！
若是自己能得霸王那样的一干手下，估计别说是女真铁骑了，就算是挥师北上，再来一次封狼居胥又算得了什么？
“那你说，当今圣上比起这霸王如何？”
想了想，他意味深长的看向方山，问出了一个让身后那四个太监肝儿颤的问题。
方山却笑了！
他正愁怎么把崇祯往这问题上引呢，没想到这货竟然自己开口了！
上道！
太踏马上道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旧故意的哆嗦了几下，眼神惊恐的看向崇祯。
“这位客官，您可别害我！”
“背后妄论君上，那可是杀头的罪过！”
说着，便站起身来，作势离开。
崇祯是什么人？
虽刚愎多疑，却也是个好面子的家伙！
否则，方山刚刚的话也不可能让他产生共鸣。
眼见方山要走，他当即便开口说道。
“你但说无妨，如果能有什么新奇的见解，爷这里有赏！”
他很想知道，自己在民间，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口碑！
方山停下了脚步，一脸财迷的看着他。
“你能给多少赏钱？”
“二两银子可够？”
“不行，得加钱！万一这事儿被那听墙根儿的锦卫衣知道了，我也好给家里老小留个活路！”
“那就十两！老王，拿银子给他！”
崇祯说完，便向身后伸出了手。
那位被他喊作老王的，连忙取出一锭十两的银锭递了过来。
接过银子，崇祯在手中掂量着，看向方山。
“怎么样，说不说？”
方山一脸为难的挠了挠头。
“既然如此，那小的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咱先说好，这是你让说的，万一哪天这事儿被锦衣卫知道了，小的就说是你指使的！”
“您可别想着让我一个人遭罪！”
崇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紧说！放心，锦衣卫肯定不会知道此事！”
方山这才装作放心的坐回去，面朝崇祯，酝酿了半天后，骤然开口骂道。
“我跟你说，要说这当今圣上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崇祯闻言脸都绿了，但一想自己此刻的身份，又只能把怒火强压下去。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他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
方山佯作害怕，哆哆嗦嗦的说道：“小的听说，孙承宗大人可是文武双全之人！”
“文可提笔定乾坤，武能上马安天下！”
“可当今圣上却把他扔在老家不闻不问，直至鞑子破关而入，孙大人为守城亲率全家老小鏖战于高阳城头，乃至举家皆战死！”
“若当今圣上是明主，又岂会置之不理？”
“还有那山西巡抚耿如杞，在崇祯二年得知京城被鞑子围了，亲率五千兵士前来勤王，虽路途遥远，却是众多勤王部队中最早一个到的！”
“可最后呢，却被以纵兵劫掠冤杀了！”
崇祯终于找到机会发作了，他一拍桌子厉喝道。
“放肆！他纵容属下抢掠百姓，难道不该杀吗？”
方山却根本不憷他，不屑的摇了摇头。
“客官，您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咱大明的规矩，头天扎营，次日发饷！”
“可人耿大人带兵到了京师之后，第一天让守通州，第二天调昌平，第三天又调良乡，围着咱这北京城转了三天，却连一粒米、一文钱都没见着！”
“人家千里迢迢的带兵过来能带多少干粮？再不抢点儿吃的，等着饿死被鞑子捡人头么？”
崇祯哑然，想要反驳，却一时间找不到什么理由。
倒是他身后的王承恩见状插了个嘴。
“这事儿可怪不到当今皇帝身上，怕是就连他也被下面的那些百官给糊弄了！”
方山皱眉看了他一眼。
从刚刚崇祯对他的称呼上可以猜出，这货十有八九是王承恩！
于是便指又指桑骂槐的说道：“被百官糊弄？”
“这理由说说便罢！”
“东厂和锦衣卫干什么吃的？”
“难不成，就连那司礼监秉笔太监也在糊弄他么？”
王承恩的脸色瞬间惨白，尼玛的，这话若是主子信了，自己这脑袋估计也离被确不远了。
“主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