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同行上路
男人怒火中烧地追着李长亭，屋子本就不大，很快便将李长亭堵在了屋子的一角，使劲地用木棍抽打。李长亭忍着痛伸手抓住木棍，力气却没有男人的大，在和男人抢夺木棍时，被男人一脚踢倒在地上，双手也被木棍磨出了血，男人见到血更加兴奋，冷笑着更用力地抽打着李长亭。
阿玲见状忙捡起一根木头走到男人背后想要偷袭他，却被识破，他转身一闷棍打在了阿玲的头上。趁这功夫，李长亭连忙站起，从背后牵制住男人，阿玲则抡起不大的木头使劲打向男人。
“小心，他身上有刀。”躲在一边的女人见男人伸手在腰间摸着，连忙大声喊道。
李长亭听到女人的声音扭头一看，看见男人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插在皮鞘里的匕首，双手不得空，就一脚将匕首踢飞了出去。
男人力气很大，李长亭咬着牙也快牵制不住了。奈何阿玲手里的木头也不大，打在男人身上并不能给他造成更大的伤害，眼见着男人就要从李长亭的钳制下挣扎出来。
女人想着男人现在已经是暴怒了，如果他挣开李长亭的束缚，不仅他们两个没有好果子吃，连自己也只能再次陷入他的魔爪。于是她将怀里的娃塞进被眼前场景吓得坐在地上大哭的君君手中，上前捡起了匕首。
“你想干嘛？你要想伤害我，我待会儿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满脸血糊糊的男人见女人丢掉皮鞘恶狠狠地走向自己，心里有些发怵，忍不住发狠话。
“我现在不怕你了。”女人舔了舔自己干得有些出血的嘴唇，用力朝着男人的胸口刺去。
一击不中，男人手上的力道加大了起来，李长亭被他用手肘撞得吐出一口血。
“长亭。”阿玲见状心下一急，丢下手中的木头，抓住女人的手，两人一起狠狠地刺进了男人的胸口，只剩下匕首柄露在外头。
“你们……”男人嘴角流出一抹鲜血，话都未说完就不再挣扎，李长亭松开手，就听见男人倒地的声音。
“我杀人了。”阿玲这时才反应过来，大叫起来。
女人也吓得直哆嗦，她颤颤巍巍地回去从君君手中抱回自己的孩子，目光呆滞地轻拍着孩子。
“没事没事。”李长亭将阿玲拥入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随后又看了一眼眼睛睁得老大的男人一眼，用脚将其翻了个身，让其面朝下趴着。
随后阿玲便大哭了起来，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大姐，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李长亭握着阿玲的手给她时间让其冷静下来的时候，看见女人已经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男人前些日子上了战场，失了音讯。于是回来了娘家，谁曾想，弟弟只把我视作泼出去的水，甚至没让我在家中歇息一晚就赶我离开，才会遇到……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女人看了死去的男人一眼，深深地吸了吸鼻子。
李长亭以为女人哭了，可是当他扭头看去，却见女人只是目光黯淡，并未哭泣。
“若是只有我，怎样都行。可是现在不同了，有了她，我终究得为她考虑。”女人说此话时目光温柔地看着怀里熟睡的婴孩。
“那你们呢？”过了半晌，也未听见李长亭的声音，女人轻声问道。
“南边战事没有北方紧，我们打算去南边。”李长亭轻轻拍着已经趴在自己腿上睡着的阿玲，思索了半分钟才回答。他担心女人听了他的话会跟着他们一同上路，这无疑是给自己和阿玲徒增麻烦，但是想着刚刚如果不是她，自己和阿玲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也就没再隐瞒。
“我能和你们一起吗？”女人咬了咬牙问道。
她知道自己带着一个奶娃，不管是跟着谁都会给对方添麻烦，更何况现在兵荒马乱。可是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不管怎样，她都要厚着脸皮试一试。
“可以。”李长亭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屋安静了下来，只有柴火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李长亭轻轻拍了拍阿玲的脸，柔声说该走了。
阿玲睁开红肿的眼睛，愣了几十秒才回过神来，看着李长亭从屋外捧着雪进来灭了火后才站起身来。
“大姐和我们一起上路。”李长亭边说边将两个包袱都递给了阿玲，弯腰将君君抱了起来。
“奶奶。”君君见大家要出门，却没有叫奶奶，于是张着手想要下地。
“奶奶就在这里睡觉了，之后让你爸妈派人来接她。”李长亭看着君君的眼睛认真地说。
“可是……”
“嘘，别说了，小心吵到了奶奶。”李长亭做了一个噤声的嘴型，摇了摇头，不让君君再说。
“这不是你们的娃啊。”女人将婴儿包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是。还不知道大姐怎么称呼呢？”阿玲回头看了老奶奶一眼，然后伸手扯了扯婴儿脑袋旁边的布，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
“我叫陈子君，娘家就在离这不到三十里地的十里屯。”女人爽朗一笑。
“十里屯，十里屯。”君君很喜欢这个名字，笑着重复。
“你知道十里屯？”陈子君见状快步上前，笑着问君君。
“十里屯，十里屯。”君君依旧只会重复这个名字，完全不理陈子君，这使她有些尴尬。
“可能他以前听过这个名字吧。”李长亭伸手轻拍了一下君君的头。
“你们知道他是谁家的娃么？”
李长亭皱着眉头回想着老奶奶走前说的话，一时半会却想不来君君爸爸的名字了。
“好像是一个叫做木……木轻崇的男人的儿子。”阿玲眨了眨眼睛，想了起来。
“木轻崇啊，这个人我知道啊。他就是十里屯的人呢。我们两家离得不远呢。”陈子君顿时来了兴趣，准备好长篇大论，却看见李长亭并无兴致地样子，也就失去了说下去的兴趣。
“你们知道上哪儿去找木轻崇么？”很多年前就听人说木轻崇出去高就了，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陈子君现在几乎都想不起木轻崇的样子了。
“他在东桓县。”李长亭说完就加快了步子，不愿意陈子君继续和自己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