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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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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时三刻,天竟下起了雨。

    春雨和夏荷还在聊,吴榆躺在床上盯着墙,有一句没一句听着她们交谈。

    春雨说到,今天她将水倒在了赵承年身上,赵承年没有生气。

    夏荷大吃一惊,说:“那太子殿下,其实人还挺好的,换做是崔尚侍在,雪儿今天就只能趴着睡了。”

    春雨带着赞同,点头说:“我也是说,都这样了雪儿还说殿下是人面兽心,雪儿肯定对殿下有偏见。”

    “那也不见得。”秋霜说,“有句古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雪儿防备心太重了,自然看不见太子的意思。”

    听到这,吴榆忍不住坐了起来,复杂的盯着这一个两个人,甚至想把她们脑袋都掀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到底是谁在瞎说呢。”吴榆扯了扯嘴角,“太子至于看上我吗?”

    “我们可没说太子看上你了,是你自己说的。”夏荷赶忙说道。

    秋霜附和,说:“我也没说,你刚自己说的。”

    吴榆是真无奈,把目光投向春雨,挑了挑眉,说:“你可别说自己没说,要不是打不过你,你早就被我打了。”

    “我说的是事实啊。”春雨冲她略微得意道,“倒茶,衣服,湿了,规矩,没有,情啊,说不清。”

    吴榆说:“要不明天你也试试?”

    “我试什么?”春雨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便笑了笑,“行,试试就试试,万一殿下还真是对谁都那么仁慈呢。”

    秋霜和夏荷都没话可讲,脸上的表情仿佛就写着:你们逗我呢?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到了夜里也没见得要停的趋势,伴随着雨声,几人熄了灯,都陷入沉沉的梦乡。

    翌日,雨也没见停的趋势,吴榆和春雨早早就侯在福宁殿里。

    卯时赵承年早已起床,至于今日她们是跟着赵承年在福宁殿待一天,还是去南书院,吴榆一概不知,两人就站在他内殿门口,等着。

    春雨悠然自得,朝吴榆使了个眼色,轻声说:“我觉得这样很好,就站着,什么事都没有。”

    吴榆想说好个鬼,还没说出口,内殿殿门就从里给打开。

    是方全走了出来,见到她们方全还愣了一瞬。

    吴榆和春雨朝他喊了声:“方公公好。”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吴榆是用了好长时间才接受方全还跟在赵承年身边这件事,想也知道,应当是受了不少委屈,连带着喊他的时候,还是带了几丝边扭。

    方全很快反应过来,对她们点了点头,说:“以后我从殿里出来,你们就可以进去了,要是殿下要你们出来,你们就站现在这地方就好,平常殿下出门的时候,跟我后头就好。”

    吴榆和春雨应了是,方全转身离去,让她们进内殿。

    内殿今日没开窗,燃着香,赵承年依旧是捧着书坐在案几前,看样子今日是不用去南书院。

    这样便很无聊。

    毕竟去了南书院,吴榆可以见着二虎,二虎现在是周初佑的小侍卫,周初佑进宫每回必带着二虎,赵承年现在去哪里,大概也会带着她们,闲杂人等是进不了南书院里头的,她们这样就会待在外头等,就有了清闲的功夫。

    吴榆真的万分期待能去南书院,今天去不了,只能傻站着发呆,无聊。

    午时,徐掌事带人来给赵承年送饭。

    赵承年每日用膳都有固定的时间,他不喊传膳,到了固定的点就有人上菜,上菜的全是东宫饭房的人。

    春雨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主动道:“交给我吧,我来给殿下上菜。”

    徐掌事奇怪的看了眼春雨,只当是赵承年默许的,没多说什么,示意底下的人放下来让春雨来。

    吴榆就站在一旁,心里默默祈祷春雨可别干什么傻事。

    春雨没干过这种贴身伺候的事,干起来还算有模有样,把菜碟一一摆在赵承年面前,但说吃的顺序赵承年是有讲究的,春雨不知道,就按着自己的想法来。

    赵承年全程都没抬头,直到春雨真的一根筋搭错,把汤倒到了他身上。

    汤是烫的,赵承年当即抬起了脑袋,皱着眉头看着春雨,但也没说话,那眼神也看不出什么情绪,赵承年就是这般,光看着不说话,仿佛就能把人吓死。

    吴榆这才反应过来,昨晚春雨说的要试试,也不知道她这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

    春雨还没开口,下头的徐掌事就说:“来人,拖出去杖刑二十。”

    杖刑二十算是重罚,春雨虽长得壮,也是真的不经打,吴榆在心里给她捏了把汗。

    春雨心中欲哭无泪,没想这殿下是真的冷漠,竟什么话也不讲。

    福宁殿的宫人都在殿外候着,徐掌事的声音很有穿透性,外头的人正准备进来拖人,又听方全扯着嗓子喊了句:“不用了。”

    方全笑眯眯对徐掌事说:“我看杖刑就不必了,都是新来的宫女,罚背《女诫》如何?”

    “罚背?”徐掌事的威严头回被当着下人扫摆,脸上挂不住,冷声说,“罚背不足以长记性,罚抄吧,二十,明日午时交由我房里。”

    方全点了点头,看向春雨,说:“罚抄《女诫》二十,明日午时交由徐掌事。”

    罚抄二十也不是小数目,她们光是在福宁殿就要待到酉时,明日卯时就要侯在福宁殿,能抄书的时间算起来就中间那么几个时辰。

    总比打死好,春雨这样想着,跪下来接受了这个罚。

    徐掌事冷冷看她一眼:“把地上收拾好。”

    这种小事,完全不用赵承年开口,底下人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事情处理妥当了,徐掌事不放心毛手毛脚的小宫女,接下来的饭都是由徐掌事亲自上的,上完后徐掌事带着饭房的人离去,屋内就只剩下春雨和吴榆盯着方全一人忙前忙后。

    赵承年被烫的不是很严重,方全拿了个药膏给赵承年抹,吴榆和春雨就傻站着。

    现在该干嘛,没有人告诉她们。

    春雨大大咧咧,只要不是挨打,什么都能接受,现在站着就是在神游。

    很快,方全给赵承年上好了药,意识到这里还有两位异性,咳了声说:“你们先到外头候着。”

    春雨莫名其妙。

    吴榆没什么感觉,站哪不是站,看不见赵承年,她心里还放松些。

    来福宁殿有段时候了,赵承年基本上就是把她们当空气。

    两人移步内殿外。

    今日殿里燃的香是走廊尽头香炉里燃的,香炉边上烟雾缭绕,配着窗外的小雨,要不是在福宁殿,吴榆还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春雨抓着空闲,脑子里开始胡乱猜测,说:“昨天殿下用膳,也没让我们出来,今天怎么让我们出来了?”

    吴榆摇头,轻声说:“不知道。”

    春雨看出吴榆不想聊天的意思,话痨不说话憋着就难受,直接跳到吴榆身边,摇她的手,说:“难得空闲一下,这走廊上就我们两个,你怕什么?”

    “我累。”吴榆说,“想想以后天天站这,我的人生就看不到尽头。”

    春雨笑了笑,说:“我觉得挺好,方公公人也挺好的,就是那个徐掌事,有点凶,别的都好。”

    “是啊,只要不打你都好”吴榆笑了笑,忽然听见内殿有脚步声,推了春雨一把,“快回去,有人出来了。”

    春雨反应慢半拍,张了张嘴:“什么啊”

    吴榆已挣开她的手,跳到另一边站定。

    与此同时,内殿的门打开,方全从里头探出头,说:“冬雪进来,春雨回去抄《女诫》,明日抄完再来殿上。”

    吴榆一听,眉头就拧了起来。

    春雨走了,这殿里就只剩她和赵承年,方全不是时时刻刻侯在赵承年身边,给她交代了两句,便也离去。

    赵承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一口一口吃着饭,吴榆知道赵承年有“食不言”的习惯,吃饭的时候不会讲话,当下也不太担心赵承年会说什么话。

    就是吃完饭了,还不知道会跟她说些什么。

    赵承年这人奇怪的很,一方面猜测她的身份,一方面又什么话都不讲,吴榆的直觉告诉她,赵承年是在等一个没人的时候。

    这些年赵承年也长开了不少,棱角介于分明之间,眉眼如画,也愈发像梦中那张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不过现在眉眼间还有些少年意气。

    只是极少会流露出来。

    还是一样的少年老成。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赵承年察觉到吴榆的目光,搁下碗,不自然摸了下脸,“在这吗?”

    “没有没有。”吴榆收回目光,“奴婢该死,不该盯着殿下。”

    赵承年竟笑了起来,说:“无妨,人长着张脸,不就是给别人看的吗?”

    吴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曾想赵承年还会开这种玩笑,她只敢在心里猜,赵承年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是他饭里给人下了什么迷魂药。

    说的话可真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毕竟和他不熟,吴榆什么也没说就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炉香顺着窗檐渗透进来,赵承年莫名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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