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跟踪
时延将尤泽猛地推开，因为动作弧度太大，而导致血液在针管回流，尤泽见状立马按住时延的手：“你别着急，我跟伯父说。”
尤泽按下呼叫铃，走向时白川：“伯父，能借一步说话吗？”
虽然时白川的出现令他惊讶，但他并非是没有担当之人，他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欲念，这是原罪。
时白川眉眼冷凝地看着面前这个胆大无畏的年轻人，冷冷笑了一声：“沈家的私生子？”
时白川自诩清高，从头到尾他连尤泽的名字都没记住，神情傲慢，“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与我讲话，你想与我说什么，真爱无价？还是一切都是我的错，希望我不要怪时嘉树？”
“年轻人在青春期萌动想找寻刺激，玩一玩我没意见，但也仅限于此，多了就过了。”时白川不是喜欢说一个废话的人，他说了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然后掏出一张名片放在尤泽的手上，讥讽地笑了一声：“希望我开出的真爱筹码能让你满意。”
尤泽看着手中的名片，就像是肥皂电视剧中豪门恶婆婆开出的一张支票，要求是离开我儿子这样的狗血戏码，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发生在他身上。
尤泽避也不避，迎面直视着时白川，随意地将名片扔在了地上：“我想时伯父忘记了，我也是沈家的儿子。”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时延打断。
“尤泽，你能离开吗？”时延嘴唇红润，双眸带着雾气，像是在恳求，“这件事情我想自己与父亲说。”
尤泽愣了一瞬，时延不想让他参与进来，等他离开后他便会在他父亲面前极力与他撇清关系，心下难明地撇了下唇角，最终还是遵循时延的话，离开了病房。
待尤泽离开后，时延张了张唇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气氛沉默了一瞬。
时白川怒不可遏，快步走上前，下了力的巴掌刻印在时延白皙的脸上：“时嘉树！你究竟能不能清醒地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放任你，暂时没有让你接触公司事务，让你去学那什么狗屁钢琴，不是让你自甘下贱与那些恶心的人为伍！”
时延被打得偏过，头鲜红的掌痕烙在脸上，像是一个荒诞惊异的符号，不自觉地舔了舔唇，唇瓣已经红肿的不成样子了，看进时白川眼里更添一分怒火。
“就是你想的那样，父亲。”时延没有为自己作出任何辩解，或许就算辩解时白川也不会相信，这先斩后奏的一巴掌便是印证，既如此，他便懒得多费口舌。
时白川因气急而胸口急促地喘息着，他对时延有着极高的期望，恨铁不成钢的心悬挂在高高的心尖，情绪催动着手掌也高高举起。
时延没有任何反抗，闭上了眼。
“你们这是干什么？”护士疑惑地走进来：“不要耽误病人的修养。”
时白川不适在旁人面前发泄怒火，擅长伪装于他君子的模样，放下了手踱步到窗前，眼不见为净。
护士心思一转，便将心思猜了个七八分，刚才在这个病房的还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现在父亲满脸惊怒的想要打孩子，不可说啊不可说。
护士重新扎了针，收拾了一下后离开了。
时白川罕见地点了根烟夹在双指中间但没抽，自从时延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碰过香烟，但尼古丁的气味希望能让他的心沉静下来。
“你喜欢男人？”时白川问。
这是一个很经典的问题，值得时延去思考，但思绪良久后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不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是否为同性，沈隐、尤泽的脸都在他面前闪过，想了想最终点点头：“应该是吧。”
“断了。”时白川面色沉郁，缓缓将烟蒂碾灭，他无心在意时延的答案，极快地发布了命令。
“过几天就是你妈的祭日，你妈知道了，都要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时白川没有笑好像只是简单地陈述一个事实，但话题尖锐地深深刺进时延的血肉。
“你没资格提我妈。”时延攥紧了被子，沉抑的怒火盘旋在心头，却无法找出来一个爆发的点，时白川有什么资格在他面前提妈妈，明明妈妈是因为他才被绑架惨遭横祸，躺进了冰冷的棺材里。
他却事业有成，甚至能另寻新欢，却还是在外人面前装作悼念亡妻的神情模样，从骨子里就已经恶心透了。
时白川不在意时延偶尔的尖锐笑了笑，极快地下了一个决定：“过几年带你去看看别家的千金，趁早把婚事定下来。”
时延习惯了对时白川的顺从，但这次他不选择让时白川随意摆布：“我不会去的。”
强硬地又重复了一遍：“我不会去的。”
时白川完全没有在意时延的反抗，平淡如往常地交代了一句；“病好了就出院回家，我把司机留给你。”
说完，抖了抖掉落在身上的烟灰离开了。
系统啐了一口时白川离开的背影：“以为自己是宿主的老子，就可以打人了？同性恋怎么你了，家里是有皇位继承吗，呸，在得意些什么啊？”
系统滔滔不绝输出上千字骂人的话时，还不忘关心时延：“宿主，你还好吗？”
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时延送了紧绷着的肩膀，举着手机透过屏幕看着脸上的红痕，眉眼微弯：“挺好的。”
系统抖了抖身子，它怎么觉得宿主在这个时候笑就感觉那么渗人呢？
它猜度着宿主现在的心思可能并不开心，于是想说点开心的事情：“治愈值一下子涨了好多，宿主好棒！尤泽就是主神，我们要趁热打铁，让主神多亲几次，任务值就可以满了，我们就可以趁早脱离这个世界，不要再看见时白川那个暴君。”
时延从头到尾神情都很平淡，似乎对任务进度的变化并不关心，只是摇了摇头说：“不急。”紧接着笑了一下：“系统，治愈值不是这么算的。”
“尤泽忍耐了太久，虽然是强迫，但好歹尝到了甜头，治愈值压抑着爆发了而已。”
系统不了解他们人类的情绪，对做任务上也帮不了什么忙，只能从系统空间偷偷买了疗伤功能用在宿主的脸上。
时延自然也感觉到脸上火辣的疼意被轻缓的冰凉取代，一下子便明白是系统的手笔：“谢谢你，系统。”
“宿主，好好做任务，这是小事都是我应该做的。”系统获得了时延的夸赞，得意地笑，紧接着顿了下，小声地说：“尤泽现在就在宿主的病房门口。”
“他原来一直没走啊。”系统咂摸了一下人类的行为情绪，最终无功而返，它不懂为什么宿主让尤泽离开，尤泽走了又回来了。
时延听罢，漂亮的脸上扬起一个笑：“系统，我想我知道怎么做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