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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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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延的一番话像是清晨的徐徐微风,抚平了大家的怒火。

    三年前的班长?大家都没有见过。

    只有时延自己知道三年前的他有多狼狈,那时候他认为的完美家庭破碎,妈妈去世,父亲冷处理,他第一处对自己的家庭和未来感到迷茫。

    妈妈热爱弹钢琴却因生下他而身体受损,在家里放弃了坚持生命半载的钢琴梦,时延总想为妈妈做些什么,于是他瞒着所有人独自一人学习钢琴,那时候学校附近有一个舞台老板,对他很好,是他的钢琴启蒙老师,舞台老板总是欣喜若狂地抱着他说他是弹钢琴的天才。

    于是时延日以继夜地待在舞台剧这边弹钢琴,有时候舞台老板也在,但大部分时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舞台下,他很难说清楚他内心深处的感受,或许是缅怀妈妈,也可能是原来钢琴这么美妙。

    但那些令他迷茫的日子里,他从未注意过身后的黑暗,而尤泽会在舞台幕后注视过他并且拍下了视频。

    尤泽站起身来,眉眼的温度早已彻底冷了下去,发了狠劲儿地攥着那人的衣领将人往地上砸:“你有种将你第一句话再重复一遍?”

    “我有什么不敢重复的?”男生他咬着牙,“跟踪狂,变态,说的就是你!你根本不配接近班长!”

    时延被惊了一瞬,他怎么忘记了尤泽从来不是向在他面前那般嘴笨讨好的模样,而是一头沉睡的狮子,他制止尤泽的挥舞的拳头,摇了摇头:“冷静点,可以吗?”

    尤泽看着挡在身前的时延,好像在紧张害怕,纤长的睫毛细微地颤抖着,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紧接着拳头卸了力气,垂着头低声说:“我不干那么下作的事情。”

    凶猛的雄狮只是时延的一句话便立即温顺了下来,尤泽在时延面前低下了头,以最小的声量解释着,倒像是时延欺负他了一样。

    时延看着这样的尤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尤泽想要以可怜的姿态骗他,还是他真的没有作出那些行为,到底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视线向下看见尤泽的手心,想了想,最终决定给尤泽一个解释的机会,不顾自身危险都愿意挡在他身前的人,或许他应该给尤泽一个机会,而不是直接判处他的死刑。

    就看在三年前还有挡刀的情面上吧,时延心下想,正要说出来,一道怒吼从教室门口传来。

    “尤泽,王元!立刻马上来我办公室!”班主任满脸怒火地站在教室门前,看着教室里面的一片狼藉,高跟鞋踩得啪啪响,立马吩咐几个班委召集同学将教室收拾好。

    而班主任的身后传来一声:“尤哥,你怎么又”剩下的话没说完,说话人的脸清晰展露在时延面前,是李言。

    他怎么在这儿?

    班主任这才想起来她的目的,身子一侧将李言呈现在大家面前:“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班刚转进来的学生,李言。”

    “李言?”一女生惊呼道:“就是那个跟班长比赛一直排第二的李言!”

    声音不小,话一出全班人都寂静了一瞬,说人一直是千年老二这不太尴尬了吗?

    李言的长相不差,温和一笑,弹钢琴绅士温润的气质一下子突显出来了,他看向人群中间的时延说:“其实能跟时嘉树一直做竞争对手,也是我梦寐追求的。”

    隐约的含蓄的暧昧的,令老师也觉察到不对,内心叹了口气,她的班长哪都好就是喜欢他的人可太多了,一心都想往她班上挤,要不是校长的安排她也不会接。

    这些少年间的情情爱爱的事情,她管不着,就像野草,一把火也烧不干净,只要适当的做出提醒就好。

    “嘉树,你等下带新同学了解一下校园情况,然后带他去领套校服。”班主任交代完,狠狠瞪着打架的两人;“跟我去办公室!”

    李言走过来,冲时延打招呼:“麻烦你啦。”

    只是他还没靠近时延,一双手横亘在两人中间。

    “李言,我不管你要做什么。”尤泽满脸地不耐与烦躁,像是有什么事情正在逐渐失控,凶冷地警告:“离他远点!”

    时延不知道尤泽和李言之间的事情,张二跟他说李言对尤泽很坏,而李言说尤泽不懂亲情,白净的脸上是纯然的不解,像是一抹深浅的月光照进两人心里。

    尤泽率先移开了眼,面向时延,浑身的刺都收了起来:“回来跟你解释。”

    尤泽和王元跟着班主任进入了办公室。

    李言看着尤泽离开的背影,说:“尤哥是因为你才打架吗?”

    时延抿了抿唇,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一个话题:“我先带你去生活部领校服。”

    李言也没有究根问底,唇角永远保持着上扬,跟着时延出了教室。

    话题中心的几人离开后,教室中的众人一片哗然。

    “原来尤泽和李言是兄弟关系?那李言和尤泽是不是都喜欢班长?”

    “两男争一男,这不就是兄弟阋墙的宫斗大戏?”

    “班长威武!”

    “班长威武。”众人附和。

    一个人悄声探出头:“话说还有谁能记得大明湖畔的沈隐弃妃吗?”

    在枯燥无味的校园生活中,大家就爱找点八卦调剂,他们将时延比作皇上,粉丝群就是忠言逆耳的大臣,商嫣也绝对能混上一个太监总管,以前沈隐几乎在大家心中已经是正宫皇后的地位,如今已经被打入了冷宫。

    现在是尤泽和这个刚转来的李言的八卦半边天,一个英雄救美挡刀,一个与时延是钢琴上的对手,众人买定离手看谁能率先代替沈隐的位置,站在时延的身边。

    那边发生了什么,时延一无所知带着李言领了校服后又逛了逛校园,说了些基础的校务班规。

    “时嘉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李言顿住脚步,忽然说。

    时延愣了一瞬,摇了摇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解释着说,“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今天出了点太阳,秋风落叶两人坐在校园的小径上,踩得落叶咯吱作响,李言的视线从未离开过时延的脸,白、漂亮,却不是攀附的菟丝花,内心坚韧聪明却不失纯真的灵魂,更衬得他这副皮囊独一无二。

    世界上独一份的,独一无二的时延,值得所有人贡献身上所有的珍宝,任他挑选,所以值得他再花些耐心与时间。

    “在想什么?”李言探手接住了在时延头顶上旋旋飞落的树叶,温声地笑:“如果你不愿意与我说也没关系。”

    “不过,我一直有一件事要与你说。”李言眼神诚恳地看向时延:“我要为全国大赛那次我对你的态度道歉。”

    “时嘉树,我从三岁开始练钢琴,之后参加的每场比赛都是第一,直到你出现,我很嫉妒你,抱歉。”李言一开始的傲慢变成了如水般的温和:“人都具有胜负心,功利心,滋生嫉妒,希望我还能来得及弥补我的错误。”

    李言说的没错,没有人面对胜负能够完全地淡然处之,而且时延从未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如今李言在他面前如此正经的道歉反而让时延有些不好意思。

    “李言同学,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能理解的。”时延长而卷的睫毛扑闪着,“对了,你的手还好吗?”

    在刚才李言为他接树叶的时候就发现了,掌心布满了血痂,手腕都带有被凌虐的青紫。

    “并不是想要故意侵犯你的隐私。”时延接受了李言发来的善意,自然要表示回馈,他想了想将自己随身携带的指绷递给李言,“这是带药性的,缠在手上会对伤口有效。”

    “你真是个善良的好人。”李言垂眸遮住晦暗的神色,接过绷带,露出一抹笑:“我相信你会很快抛下对我的偏见,我保证之后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时延觉得这句话听着有些奇怪:“我对你并没有抱有偏见。”

    李言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细致地将绷带缠绕住整个掌心,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像个怪人,但时延也并没有在意,又说了些关于一中的校园规范就带着人回了教室。

    学委就站在班级门口,一看见时延就着急地说:“班长,老师叫你去一趟办公室。”

    时延明白,看向身边的李言:“先回教室吧。”之后直接去了办公室,他其实能猜到班主任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他来。

    时延刚一推开办公室的门,便对上尤泽深黑色的双眸,像是在酝酿着什么风暴。

    时延看不懂尤泽眼里的情绪。

    “嘉树来了,快过来。”班主任招呼着时延,介绍:“这位是尤泽的妈妈,这位是王元的妈妈,找你来也没什么事情,就能够把事情好好说清楚,然后我们也能尽力将事情公正处理。”

    时延走近才看见被尤泽身形挡住的坐着的女人,穿着华丽富贵,昨天晚上还出现在他的家里跟时白川甜甜蜜蜜。

    “嘉树。”女人直起身子,带着面对时白川一样的甜到发腻的恶心笑容看向时延:“好巧。”

    时延沉了沉眸子,笑意敛下几分,点了点头:“李阿姨。”

    李安晚是尤泽的妈妈,尤泽是沈家的私生子,所以李安晚是既勾搭了沈家家主又成功在时白川那里上位,时白川知道吗?他应该是不知道的,不然以他的个性,怎么会将李安晚迎进家门,沈家不会让李安晚败了名声,于是也避之不及。

    时延忽然想起那天晚宴上,尤泽应该早已经知道李安晚进他家的事情,尤泽说将李安晚带到吊灯下是为了试探他对李安晚的态度。

    而尤泽竟然还拿他妈妈种植的玫瑰花送给他,李安晚亲手种的玫瑰花,他竟然还担心自己说话太重回去重新拿走了那封情书。

    他不恨李安晚,但他讨厌李安晚和时白川臭味相投,住进家里,破坏他对母亲对时家最后的一点温存。

    衣角被缓缓扯动,将时延深陷的思绪拉了回来,微凉的指尖想要钻进他的手心,在众目睽睽之下,指尖被动地紧紧缠绕在一起,摩痧着手心处的皮肉,泛起痒意,令时延不禁颤了颤身子。

    尾指相勾,像是带着莫名意味的讨好和缠绵。

    他知道他身后站着的是尤泽,他不理解尤泽此时举动的含义,只是缓缓强硬地抽离。

    他恶心。

    “抱歉,老师,我和尤泽的母亲认识,可能我说的话会有失偏颇。”时延说了声对不起,没有看周围人的表情,离开了办公室。

    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尤泽。

    尤泽动了动尾指,温热的触感毫无感情地抽离,像是极度厌恶他的触碰,他知道现在的时延怕心底最讨厌的人就是他了,眼皮微阖遮住受伤的情绪。

    尤泽冷下神色,看着李安晚正拍着照跟手机中的人炫耀她新做的美甲,声音彻底冷了下去:“李言叫你来的?”

    ——

    时延被尤泽和李安晚两母子恶心的够狠,恰逢时白川发消息,他看都没看直接将手机放进了书包最底层。

    等到了放学回家的时候,时延刚一出教室楼,便看见李安晚正散漫地靠在墙壁上等他,猩红的烟火在深秋中傍晚的明灭,她摁灭了烟,叫住了他:“嘉树,没话跟我说吗?”

    时延看了李安晚一眼,提醒她说:“李阿姨,今天我爸要来接我。”

    李安晚噙着笑,慢慢靠近时延,黑长直和白色的棉布裙,穿在她身上并不显老,反而有种独特的韵味,长臂一揽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

    李安晚贴在他的耳边,似情人的呢喃低语:“嘉树,只要你能别将这件事告诉你爸,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安晚向来荤素不忌,她向来享受游历情场的快意生活,凭借她的美貌和手段也引得不少人拜倒在她的裙下,美貌和身体她选择了上秤售卖,是手段也是砝码。

    像是一条带着香气的毒蛇攀附在身上伺机而动,时延推开了她,神色微怒:“我对你和时白川之间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自重!”

    时延鼻尖还萦绕着李安晚身上的香水味久久不散,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李安晚后退了几步,她的确起了歪心思,因为时白川铁了心要将所有的遗产留给时延,不过显然时延对她并没有意思,而且她也没下限到祸害祖国的未来花朵。

    她还没有跟时白川扯证,自然不能败在时延这里,不过时延看来并不在意这件事情令她安了心,不过也怪李言那小兔崽子,将她骗到了这里来。

    时延懒得想李安晚在想什么,径直穿过了她,往小门的方向走去,他身为学生会长对学校各处门了如指掌,而有一处门刚好绕过了大门,径直通往学校附近的小吃街。

    李安晚看着时延就这么简单的走了,发泄不满地跺了跺脚,掏出手机给人打电话:“喂,李言你个小兔崽子,跟我说你生病了求着我来,骗我来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这是时延第一次叛逆时白川,当他站在各种各样的小摊贩面前时,一种新奇的感受漫上心间,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地方,此时已经是傍晚,整整一条街灯光亮起,喧闹拥挤的人群,叫嚷吆喝的摊贩,他走进了这人间烟火气。

    时延早已将手机关机,一路逛下来他经不住热情买了不少东西,最后进了间咖啡馆找了个位子坐下,今天因为尤泽和李安晚的事情,他连作业都没心情写,只能留在了放学后。

    “给我一杯嗯树莓红茶。”时延看着点单沉思了会儿,他不喜欢喝咖啡,因为不喜欢大脑强制保持清醒活跃的感觉,于是选了杯果茶冷饮。

    “时延。”一道熟悉的声音炸裂在时延的面前,蓦然抬起头,尤泽穿着服务员的衣服正皱眉看他,“现在天气冷,不适合喝冷饮。”

    “你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时延不擅于掩藏自己的情绪,满脸的不悦和讨厌令尤泽默然了一瞬,紧接着将打好的小票放在他手上:“一杯树莓红茶,正常冰,正常糖,小票请收好。”

    时延拿了小票,也不愿再看尤泽,找了个座位坐下后立马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埋头苦写起来,只是写着写着他觉得全身的热度都往头上涌,脖颈有些痒不禁用手抓了抓,但他迟钝的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昨夜上的数字还是错乱重组成他不认识的东西,直到他的笔掉落在地上时,时延才茫然地啊了一声,然后想要弯下身捡笔。

    “宿主,你过敏了!”系统着急地出声。

    系统忽然出声令时延发热的大脑迟钝了一瞬,恰巧这时尤泽的声音响起:“你的树莓红茶好了。”

    时延想抬起头时猛地磕到了桌角,钻心的疼,在桌下弓着身子,身体不舒服令他的娇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怎么每次遇见尤泽就没好事情?

    他没有捡起笔,作业也没有做完,他第一次叛逆计划几乎是以狼狈告终。

    尤泽听见那声响就知道撞得不清,着急地将人从桌下拉出来:“没事吧,疼不”

    后面的话全被时延的泪水堵了回去,晶莹的泪水串成串,狠狠刺进尤泽心里。

    时延皮肤白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十分明显,细密的红疹布满了脖子,额头上也鼓起了红肿。

    “时延你过敏了?”尤泽弯下身一把抱起面前的人:“附近就有个小诊所,我马上带你去。”

    “好疼。”时延因发烧折腾出来的脆弱一下子如海水一般漫了出来,他下意识感受到一个可靠的怀抱,双手环住人的脖颈,眼睛湿漉漉地辨认出面前的人,“尤泽,我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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