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跟踪
治愈值忽然增加令时延不解，他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空荡的走廊，没有人。
“系统？”时延唤了声。
系统：“50米内没有检测到其他人。”自从发生了卧室那样的事情之后，系统已经向快穿世界申请了实时监测其他人的要求，但因为任务性质，只能监测到附近50米内的人，保护宿主的安全。
时延觉得他应该是大惊小怪了，之后一直回到家中都没有再发现异常，在洗漱完躺到床上后，他翻出放到口袋里的被撕成两片的情书，思索着任务的进展。
系统其实并不理解时延为什么要回去找那封信，“宿主，为什么要返回去找那封信？”
时延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随手将信封放在床头柜上，或许是睡意袭来伴随的散漫态度，浑身的柔软变成了微不可察的刺：“因为是关键道具，你看，治愈值增加不就代表很好用吗？”
系统没有装载分析人类行为情感的设备，它只是明显感觉到此刻的宿主和平常都有些不一样，纯良的外表下好似深藏着一个狐狸的狡诈，但不管怎么样，任务进度增加就足够系统忘却其他。
“宿主，你太厉害了。”系统顿了一下：“不过我们已经来了这么久了，治愈值才百分之二，怎么救赎任务这么难啊？”
时延笑了笑，眼皮微阖：“你不是一直在快穿局工作吗，难道不知道一些主神的事情？”
系统重重叹了口气：“在任务世界里，我与宿主知道的是一样的，而且那可是主神，我怎么可能见过。”
系统顿了一下，想起曾经前辈与他说过的话，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快穿世界的新统，前辈带着他做了不少新手任务，身为没见过世面的新统，他很好奇主神，可是前辈却对他说，主神是一个疯子。
过去的事情太遥远了，前辈好像与他说了很多，但现在它已经记不太清了，于是它将前辈的话完完整整告诉了时延。
“疯子？”时延低低重复，忽然笑了一声：“主神的确是一个疯子，能把自己拆成好几个碎片并要求任务者完成救赎他的任务，不是疯子是什么？”
系统：“宿主是在嘲讽主神吗？”
“不是附和你前辈的话吗？”时延抿出一个纯然的笑，反问。
系统不说话了，它觉得自己的宿主拥有很多面，天真纯良的，又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坏，它解读不了宿主的心思，只能默默感叹：人类真是个复杂的生物。
第二天时延来到教室时刚一坐下，商嫣就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嘉树，你要不先看看你桌子里面的东西？”
时延刚伸进去就感受到了热腾腾的热气，他将热源一一拿出来发现全是各式各样的早餐，中式的包子豆浆、海鲜粥，还有西式的糕点。
他看着这些，下意识就朝尤泽的方向看去，尤泽带着一副耳机正只手看着窗外，好像对一切漠不关心。
时延还以为尤泽在被他拒绝后还给他送早餐，现在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不禁内心唾骂了自己几句，可商嫣下一秒却说：“嘉树，你的早餐就是尤泽送的，今天班上人都看见了。”
今天早上，尤泽毫不避讳地将带来的早餐全部送入时延的桌肚，明明在一开始还对时延冷言冷语的人，在不知不觉间转变了态度，不仅为时延挡刀还想要追求时延。
可一中追谁都不能追时延的规矩一朝被打破了，有些人蠢蠢欲动，有些人却是不满，例如商嫣，她不喜欢尤泽的强势，在她知道时延厌恶尤泽的前提下，她讨厌尤泽将自己的情感强加在时延的身上。
时延怀中抱着那些早餐向尤泽走了过去，神情算得上和善平淡，时延对所有人都一样：“抱歉，我不能接受。”
他将早餐放在尤泽的桌子上，尤泽早在时延走向他的那一刻提前感受了时延身上的香气，甜中带寒冬的冷冽，像是柏林的清晨云雾，萦绕在所有人的心间，带给人向往却不能人企及。
尤泽摘下耳机，眉眼向下弯了弯：“班长，这不是告白，而是给你的道歉，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道歉？此话一出，周围的同学都愣了愣，原来是道歉不是告白，大家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觉到失落，出头鸟没了，他们更不敢逾距。
时延不禁错愕：“道什么歉，你做错什么事情了？”
“班长确定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吗？”尤泽以前不爱笑，从前嘴里说出的话都像是带着刺，整个人看上去就是又冷又不好惹，如今却像是春风化雨般，突然开了窍。
“班长不是讨厌我吗，那我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尤泽声音压的很低，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听见。
时延一下子就明白尤泽说的是什么，秀气的眉皱了皱，只是他还未说话，人群中忽然一个人冲了出来，狠狠推搡了尤泽一下。
“你个跟踪狂，还有脸和班长说话。”那人啐了一口，“恶心。”
那人力气很大没留手，尤泽不察地便连带着桌子倒下，在一片混乱间，尤泽手机插着的耳机滑落，轻缓的钢琴音响彻在教室中。
手机掉落在地上，屏幕中显示的是一个视频，拍摄者躲藏在黑暗中，画面的中心打着一圈光束洒落在正在沉浸投入弹钢琴的人身上，同学们一眼便认出来这便是时延，只是周围的环境不像是在比赛上而是在一个寂静的舞台，没有观众没有喝彩。
只有弹钢琴的人和暗中的偷拍者。
“尤泽，人证物证，你就是一个跟踪狂，一个变态！”
尤泽倒在地上，身边散落着书本和各种早餐，显得有些狼狈，看见众人都看着他的手机，起身就想要挡住视频所有画面，同学想要去拿地上尤泽的手机，却被时延抢先拿走，放回尤泽微微颤抖的手上。
“同学们，这是尤泽的同学的隐私，我们不应该争抢。”时延擦过尤泽微冷的指尖，缓缓解释道：“而且视频中的我是三年前我还在对钢琴迷茫的时期，我想尤泽同学可能就是路过的一个聆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