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妈怎么不给你穿衣服
虽然期间具体的事情记不清了，但是富江在这三个月里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身边。
一个是独自一人的徘徊，一个是焦头烂额的同时还要应付死缠烂打的少女。
两份割裂的记忆重合，萧衍头痛欲裂，眼前的世界都好像时不时地割裂开来。
一会是正常静谧的街道，一会又成了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到处乱窜的恐怖怪诞世界。
“萧君……你怎……快点……不对劲！”
富江摇晃萧衍手臂，很是焦急。
黑暗的角落里传来阴冷怨毒的视线，仅仅感受到注视，就有一种浑身颤栗的感觉，这种时刻萧衍突然出了状况，简直要命。
“谁！？”
萧衍突然一声爆喝，猛地甩动锁链，弯钩闪烁寒芒带着延伸的锁链径直射入黑暗中。
“呜喵——”
凄厉的猫叫划破夜空，锁链“哗啦”作响，那里的东西在剧烈地挣扎。
萧衍手上用力一拽，一道青灰色的人影便从黑暗中飞了出来，掉在萧衍身前。
“哈！佐伯家的死小孩！”萧衍眼中红芒炽盛，神色狰狞，“这么冷的天，你妈怎么不给你穿件衣服？”
“噫~”富江在萧衍动手的时候就躲到了他背后，这时候听到动静探出头来，“这什么东西？”
“佐伯俊雄，你应该见过他妈吧？”
佐伯俊雄光着屁股蜷缩在地上，弯钩穿过他的锁骨，身上被锁链缠住。萧衍举起屠刀，思考着要不要直接干掉这小鬼。
富江意识到萧衍猜出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只是询问道：“那……要杀了他吗？”
“……不，现在不能杀，他妈会暴走的。”
萧衍犹豫了下，还是放下了屠刀，《咒怨》的伽椰子才是关键，萧衍也不确定现在杀了佐伯俊雄的话，伽椰子会不会因此产生更强的怨恨——那样的话，事情会变得更棘手。
不过，萧衍觉得可以试试用这小鬼把伽椰子钓出来，要是对方能为此投鼠忌器的话，那就轻松多了。
“对了，之前就是你在头上跑来跑去的，想吓唬我来着是吧？”
萧衍突然想到，之前半梦半醒的时候，楼上传来的跑动声，想来后面的声音就是伽椰子了。
萧衍把佐伯俊雄提起来，觉得就算不杀，也不能让这小鬼好过！
佐伯俊雄一片漆黑的双目对上萧衍泛着红光的眼睛，打了个寒颤，突然就融化了。
“什么情况？”
这一幕倒是让萧衍始料未及，下意识地一刀砍了过去。
不管什么异常，先砍一刀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萧衍可会傻乎乎等着别人变身。
下一刻萧衍就皱起了眉头，没有斩到实体的感觉。
佐伯俊雄变成了一团流动的粘稠液体状的东西，那东西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黑色。
这团东西虽然是液体状，但是萧衍却有一种没有实体的怪异感觉，好像锁链缠住的只是一团空气。
虽然没有砍中实体的感觉，但是这玩意确实被砍成了两份，掉落的上半部分消失在屠刀的刀身上，好像被吸收了。下半部分还留在锁链的束缚中，不管怎么扭曲蠕动都挣脱不开。
萧衍心念一动，锁链勒进它的“肉”里，在尖锐的猫叫声中将其吸收。
“萧君？”
富江在萧衍身后探头探脑，神色怪异——刚说不杀，下一刻就一刀把人剁了，甚至连个尸体都没留下！
“这不是本体。”
萧衍摇摇头，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伽椰子被丈夫杀死在家里，她的怨恨盘踞在房子里，诅咒一切踏入的生者，那份诅咒深深地和房子结合在一起。
佐伯俊雄目睹父亲杀死母亲，害怕地躲在壁橱里，却不知为什么困死在里面，亦成为那庞大诅咒的一部分。
萧衍猜测它们甚至连鬼都算不上了，只是一团因怨恨而生成的诅咒。
只要怨恨不消，诅咒便如影随形，杀不死除不尽，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加深，所以伽椰子的袭击越来越恐怖。
萧衍有些头痛，伽椰子丈夫杀了她后，也被伽椰子杀掉了，这怨恨可去哪消除去。
“难不成去寺庙里找群和尚，念经超度一下？”
“很麻烦吗？和尚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找人叫一群过来。”
富江赶紧掏出手机，注意到萧衍的样子，她也意识到事情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先去找人把那房子烧了！”萧衍决定先莽一波，那么强的诅咒总要有个依托，既然伽椰子那么在乎那房子就给她烧了先。
“啊？”富江脑子没转过弯来，她想不通超度怎么和烧房子联系起来的，而且烧了人家房子真的不会惹得主人更生气吗？
看着萧衍认真的神色，富江也不迟疑当即就打电话叫人，她的舔狗不仅多，而且都忠心耿耿，就算是杀人放火那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对了，让他们到时候注意点，在外面放火就行，千万别进入房子的范围。”
诅咒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强，因诅咒而死的人说不定也会如此。
“我知道了。”
很快，萧衍两人就在伽椰子房子外和另一大票人碰了头。
打扮各异的人群大多是青年，他们大呼小叫着从车上搬下一桶桶汽油，一个个流里流气的样子。喧闹声惊扰到周围的住户，他们各自探头探脑后，赶紧缩回屋里，连灯都关上了。
对方为首的是一个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男人。
当双方靠近的时候，那群喧嚣的混混都失去了声音，一个个看着富江的眼神尽是痴迷，随着他们的安静，整条街都没有了其他声音。
也就那个领头的看上去好点，作为有资格成为富江的追求者之一，他还不至于那么不堪，至少表面上要表现的从容些。
嗯，就算是想成为富江的追求者……之一，那都是要看资格的！
那男人撇了眼萧衍，注意到富江挽着萧衍的手臂，他脸色扭曲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
整理了下领带，男人对着富江从容微笑道：“富江……川上小姐，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嗯，开始吧。”富江淡淡地说了句。
“那个……”男人露出迟疑的表情，似有所指。
富江皱眉，对着男人露出厌恶和嫌弃的表情，一点都不掩饰：“要是干得好的话，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