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放纵1
“匿名举报人的线索有了么？”
“邮箱情报获取方式，ip地址无从查起。当时的节目采编嗅出问题的严重性才有了大尺度的反应。”彭局一皱眉，“纯粹一个傻逼玩意儿，有没有职业底限？他们的收视率倒是飙升了，却摧毁了我们清白的商业声誉，又给敌人制造了转移证据的时间。那个媒体人现在还被友情扣押在招待室，给他戴上一顶‘名正言顺’的大帽子，必须得挫挫‘喉舌’的锐气。”
“我‘挫’他行吗？”
“不差这一次，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彭局又叮嘱了一句，“告诉你爸爸，案子我们会查清楚的，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基于綦家跟前任局长的钢铁关系，现在綦公子又到了彭御手下，一环套一环的，少一圈都不能成为“连环套”。
电视台的采编兼主持人庹纵由一位漂亮的警员小妹妹陪着，在舒适宽敞的贵宾招待室里吃着一份素食套餐。
“您还是素食主义者？”
“我不纯，鸡蛋，高蛋白质的某些鱼类我还是来者不拒的。”不是星探的命，却得了星探的病，“小妹妹，你这么花容月貌，为什么要待在这种鬼地方‘画地为牢’呢？啧啧啧，我真是为你可惜。”
后者不卑不亢地回答，“我家里祖孙三代都是干这个‘鬼差使’的，我想不出来自己还能别的选择。”
“你想不想逃离地狱？我可以帮你走个捷径。”
“就像您那样，要是不戴墨镜就会被围攻的场景？”
“对呀，活着不就是要走一个光鲜的过程嘛！你长得比我们电视台里那些铺着浓妆的女孩漂亮得不止一倍两倍，我一定可以把你捧红。”
“年轻时我靠着脸蛋儿吃鱼翅燕窝，等老了再回禁毒局人家也不要我了。”
“那钱儿靠青春都挣足了，两三辈子都花不完。”
“享清福，啥也不干，会得老年痴呆什么的。”警员小妹抿嘴偷笑。
“有了家底儿，什么消遣没有，还赖着不动啊！”
“以前，远距离地看着你们这些艺人吧，觉着特别高不可攀，现实中你们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那句话说得好，幻觉产生美，近了就是一堆——”
“近了就是一堆狗屎！”綦黯塞双手插兜地走进来。
“你谁呀，刚从茅坑吃完屎回来的蜣螂吧？”
“你踩了狗屎运了，让我们聊聊你光彩熠熠的星路历程吧。”
“队长，”警员小妹红着脸叫了一声。
“小盼，把残羹剩饭都端出去。”
“是。”
庹纵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慢着，刚吃了一半，肚子还没填饱就给撤席，我要去监督部门投诉你们，虐待人质。”
綦队只是顺手一带就把人顶在了墙上，“你还敢在禁毒放臊，活腻味了？”
“不对，”庹纵甩了甩头，“你是綦家的大少爷，怎么会出现这里——”
“知道‘保护国家机密法’吧，我得一条一条教教你。”
这个家伙的纤细腕子被綦队牢牢控制住，左右摇摆臀部都没能挣脱。
“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会一直‘无可奉告’。”
“这里可不是a国，或者b国，在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儿，就是哑巴，聋子，只要铁证如山，你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黯塞抬起膝盖顶了一下庹纵的小腹，漂亮“稻草人”“哎哟”一声，“执法人员暴利平民百姓，我一定会——利用喉舌制造舆论……”
“哪个善良的平民百姓能到这个地场来？来了还敢撩拨执法者？”綦队冷笑，“记住，现在时刻就是你新闻人生的一个分界线，不仅后边的，连带前边的，每一项跟你有关的冷热信息都会成为我们调查的节点。”
“你这是公报私仇，”庹纵扯开脖子喊起来，“来人啊，我被你们的队长刑讯逼供——打死人了——”
綦队根本没理会对方的鬼哭狼嚎，而是扯开他高档的衬衣领子，仔细察看那片皮肤苍白血管清晰的大面积区域。
“你想要压我吗？”庹纵居然笑了，“我喜欢你的肌肉块，是我的菜，符合我的品味，我不介意在这里跟你大干一场。”
“来人！”綦队朝外面喊。
“綦队！”从外面跑进来两个全副武装的执勤。
“把他给我带去鉴证科做毒检。”
“我又没有吸过毒，你们这么做是侵犯我的人身权利，我要去纪检部门控告你们——”
天赐良机，凭着对毒品的敏感，黯塞肯定庹大艺人有吸毒史。
彭御此时正好在鉴证科科长尚层那里给彰滦做说客，“我说，小尚，对于光棍臭屁的这个家伙，你也就别抱希望了，他有什么好的，值得让尚大姑娘芳心暗许。”
“讲实话，老彰搁那儿摆个poes，别开口说话，也算个有型有款的好角儿，我妹就喜欢他这种‘安心男’。”
“不是我吹，范局提拔起来的，个顶个都是人中龙凤。”
两人又打了一会太极，尚层忽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彭局，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綦家少爷空降就有了队长的头衔，您就不怕给唾沫星子淹死？”
“级别又不是我一人评的，小綦那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
外面一阵乱哄哄的，“你们放开我，我要找律师，我要投诉姓綦的，他在报复我——”
“老彭，你的‘心尖子’给你捅娄子啦，綦家出这么大的事，你咋还让他掺和关连案件呐！”
“你先出去‘安抚’一下。”
两个执勤把庹纵往毒检1室拖，“他妈老实点，你们艺人有本钱折腾是吧，没吸毒你怕什么。”
尚层科长平时对热点新闻比较关注，自然认出了他是谁，“有什么不平之事，等毒检结果出来以后再办。”
“尚科长，綦队让带过来，这小子仗着亲民形象，死活不配合我们的工作。”
“那就是心里有愧呗，没做亏心事怕啥鬼敲门。”
“你们这种行为要是搁国外，就会得到严惩，懂不懂国民权利高于一切。”
“傻逼，外国好你还待在我们这儿干嘛，挣着我们的钱，却给外国佬舔屁股，恶不恶心。”其中一个警员暗中扭了一下庹纵的胳膊，“你要是娘的没吸过毒，我麻痹把你背出禁毒局去。”
尚科长直撵避嫌的彭御，“老彭，回头我亲自把结果给你送过去。”
“哼！”彭御这回可一脑门子“官司”了，“你那堆破烂玩意儿测试得准不准啊？”
“我尿检和发检双管齐下还不成。”
綦黯塞的情况不是魔幻，关于他的事迹发生因素有几个，身份特殊，当初是争取綦勚的意见，不让儿子直接加入禁毒局。范局他们从他的安全角度考虑，折中一下，也不能冷掉他的一腔热血不是。
他趁机火速冲到数据应用中心，让那里的工作人员即刻调取关于庹纵的硬性资料。
“綦队，綦队！”一帮平日就有点头之交的小兄弟热热乎乎地跟他打招呼，“为了悬壶，我们可都在连夜加班加点呐！”
“这不还没到吃夜宵的点儿么，一刻不差，满汉全席说来就来。”黯塞拽过一把椅子，往他们中间一挤，“盘古，我要知道庹纵的个人资料，越详细越好，要快。”
“他不是给摁在接待室了么，有黑料啦？”
“我压根儿就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
“他在网上可火了，光粉丝就上千万，人模狗样，这两年还是我们警界的安全大使呢。”
“也不知道是哪位高层二五眼能瞧上他，不会有什么背景吧？”
“哥，亏你还在艺术界鬼混多年，连他的猛料你都没有耳闻。妥妥的富三代，他爷爷，他爸爸都是国家电视台的高官，要不然他敢凭借扔过来的一坨屎就来个大劈叉。”
旁边有人一搂綦队，“他的事儿可不好办，人家从里到外都是中国人的种儿，但瓤子早归a国了。”
黯塞跟着盘古浏览着庹纵在域外的个人网站，“果然就是一个人渣。”
“綦哥，我求你个事儿。”盘古嬉皮笑脸着，“你能不能跟彭局说说，把我调离此岗位。”
“你想上哪儿勾搭小姑娘？”
“咱们局不是新派下来一个脸儿很正的妹子么，我对她一见钟情，我想去你们一队混个风生水起。”
“为了小盼？”
“綦哥，不会你也瞧上她了吧？”
“操，我这乔迁之喜刚新鲜没两天就搞对象，还不得给彭局打回原形。”
“帮不，我的亲哥哥？”
“服从组织分配，我都在暗处扑腾多少年了，才扶正，你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要调岗，没处说理去吧？”
“你缺个助手，我正好做填补。”
“队长是挂名，我还当着局长的助手呢，干嘛挎上你当累赘？”
旁边有人做鬼脸，“盘古开天辟地，不务正业，天天想着搞恋爱，活该碰一鼻子灰儿。”
“麻痹少埋汰我，我帅我有资本。”
黯塞一踢凳子就走，“你们这俩货就对怼吧。”
“亲哥，满汉全席还给不给了？”
“啥时候我说话不算数啦！”
黯塞一进到局长办公室，彭御举着两份毒检报告给他看，“罪证有了！”
“可能用处不大，也许他就是一个炮灰。”黯塞一脸丧气，“庹纵是很恰当的‘用完就扔’的人选，冲动的公子哥，不知天高地厚，查不出太多污点。”
“你的意思是放人？这个拿出去，他的人设就全塌了。”
“塌塌呗，第一次沾上那玩意儿他不是就做好有这么一天会到来的准备了么，拿他当典型抓一抓，不惩治惩治这种‘缺货’，就枉费了我们流过的血。”
“庹台长已经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这叫我怎么跟老人家交待呢？”
“他孙子吸了毒，我们跟着煽什么情？家教不严，就他家的孩儿是宝，平头老百姓的就该喝苦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