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草药混毒风波
“啪”,一堆报纸拽在聂霙面前,聂抹润气得小脸涨得通红,眼中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姐,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些都是怎么回事?”
昨天的某个时段,有匿名举报人向本地电视台的新闻频道热线投过来一枚“炸弹”,其内容透露的是在茯芎的原生药材中藏有罂粟的成份。有个不知深浅的媒体工作者自然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能够收割收视率的机会,当即在第一时间向社会公布了这则消息,连锁反应地就引起了国家药监局的注意。
聂霙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点燃之后,姿态优美地吸了一口,“你急什么,他们不是还没调查清楚么。”
“恶劣影响已经造成,结果都不是最重要的了。一道被苍蝇叮咬过的大菜还会人吃吗?你都在背地干了些什么呀?声色犬马也就算了,毒品那个东西要是沾了的话,茯芎就彻底完了,我们跟悬壶一荣俱荣,一枯俱枯。”
“你心里就只有自己的男人,也许茯芎是被人诬陷的呢。”
“天下之大,偏偏挑中了你?”聂抹润饱含泪水,“说这话你心里不亏得慌?如果不是綦勚拖着拽着,茯芎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那我们聂家的女孩给了他就不讲究用途吗?”
“我跟綦勚是真心相爱的,我没有破坏他的家庭,我不是插足者!”
“你看你急赤白脸个什么劲儿,我小妹妹多端正的品行,天下谁人不知?”聂霙就在高级灰的桌面上弹了弹烟灰,“即便我逢难,悬壶也不会被磕着被碰着,你们家的药丸子草颗粒都是合格产品,要有疏漏的话,还能活到今天?”
“姐,你能不能收敛一下,放过自己?”
“我没有野男人活不下去呀。让我天天只对一个呆子终老,那还如让我死了算了。”
“你——”
这时,有人走了过来,拉起聂抹润就走。
“家岑,你怎么来啦,放学了吗?”
“别理这个疯婆子!”
聂霙坐在那里“咯咯”地笑,“小畜生,你打乱了伦常秩序。”
家岑又走回来,对着聂霙没给嘴脸地说:“你是妈妈没有错,但不配,你就是一个为了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可以拿儿子裹腹的恶毒女人。”
“你不是我十月怀胎的产物?”
“你要我感恩戴德是么,不可能!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你又不是想疼爱一个孩子才生下我的,我求你生下我了?”
聂抹润在那边解劝,“家岑,跟妈妈好好说话。”
“她是哪门子的妈妈,没干一件让人折服的事儿,祸害千年还差不多。”家岑摩拳擦掌着,“听好了,坏女人,悬壶没有事也就罢了,如果我小姨夫的买卖儿被查封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
“滚滚滚,家大人的事儿,没小孩子掺和的份儿!”
他们坐上干参等在酒店外面的车子,家岑很是激动,“你干嘛要去找她?她能给出你什么满意答案?”
綦家整个都被铺天盖地的媒体人给包围了,不管是住宅区,悬壶办公大楼,甚至术美,到处都趴满想得到第一手材料的记者和狗仔队。
聂抹润心里有愧,别人家的孩子,为了自己公然跟生母发生冲突,她本来就是一个生性柔和的人,这回就更于心不忍。
“你二哥呢?”
“就是二哥让我去接你的。‘草药混毒案’会持续发酵与升温,你们姐妹的敏感身份,一定会引来外界的猜测。”家岑又道,“我们把你送去郊区躲清静,到时候我爸爸会去找你的。”
綦勚这边召开了质检部门审核大会,逐一进行排查,而禁毒局也紧锣密鼓地有了行动。
綦黯塞跟围堵在学校外围的记者玩了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有惊无险地撤到禁毒局,彭局彰副局等一批领导高层正在针对此次突发事件进行研判,而綦大公子旁听可以,却不能参与任何有关行动。
“截止到刚刚,药监那边,和我们这边都没有发现茯芎的原生药材里混有罂粟的迹象。”彰滦一拍桌子,“我怀疑有人诬陷。”
“再等等,猴屁股着火啦!举报人说得有理有据,时间跨度是上周几个批次的防风,大黄,甘遂等药材的输出里头,不是还没查完呢么。”彭局压住气场,“茯芎的销售方不止悬壶一家,我们禁毒局要配合药监人员仔细摸排,工作量巨大,短时间内根本收不到成效。通知他们,做好连轴转的工作准备。”
下面有一个中队长提出疑问,“彭局,彰局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茯芎都几十年的老品牌了,不可能做知法犯法的事,我认为我们所有人被摆了一个大大的‘乌龙’。”
接着又有几个干部跟着随声附和,“八成是商业间谍搞的鬼,他们做买卖的不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么,不管利用什么拙劣手段,能走到最后的就是赢家。”
彰滦一拍桌子,“没有证据别瞎哔哔!悬壶为我们这个国家创了多少税收就不用说了,他们的中草药挽救了多少人的生命拿计算器都计不清,人家犯得着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别他妈的耗子动刀窝里反,有本事去查清事情的真相,犯罪也好,摆‘乌龙’也罢,给我追根溯源的动机。”彭局一挥手,“各位管事儿的,安排好班次,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可不能轻饶。”
见大家基本走净了,彰滦才过来跟局长说:“给我来一队人马,我可受不了这种鸟气。”
“卧槽!”彭局给副手的胸口来了一拳,笑道,“能不能给我稳重点,怎么像个刚入行的毛头小伙子似的,再这么着,你的宝座岌岌可危喽!”
“谁稀罕这个破官儿,整天大会小会开个没完没了,正事一点儿也干不了,还不如让我出勤来得更实惠。”
“放屁!你当是占山头的土霸王呢,都出去打仗,后勤谁管?柴米油盐断了话,连窝儿都得让人一锅端喽!”彭御拍板,“你回家带娃子去,这里没你的事儿,‘蒸馏’行动可是我们的大头儿,让哪个乌龟王八蛋钻了空子的话你就等着给我提头来见吧。”
彰滦拂袖而去,在经过安静角落里小綦身边的时候,宽慰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老弟,我始终站在你们这边。”
“谢谢彰局。”他等了一会儿问彭御,“局长,晚饭开火时间到,你不回去伺候家小了?”
“别逗咳嗽,扯淡解乏是不?过来,说说你的看法。”
“您这是在违规。”
“后果我来承担,孤掌难鸣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
黯塞看着彭御坚毅的脸庞,那上面尽有范秉矗当年的风格。
他平淡如真地走到白板前面,拿起签字笔,开始梳理案情。
“前提真或者假,不是关键,目的性是点睛之笔,大家都想知道的,他们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难道聂霙招惹了什么人,引火烧身?这个推论我排除。多年来,她的乖戾作风商圈内都知道。
“大胆设想一下,貌似远在海外的燮堲暗箱操作,给犀越敲了警钟,拔起萝卜带着泥。从我爷爷辈起,这颗罪恶复仇的种子业已经埋下。还有,前面我在a国的被突袭事件,我怀疑罪犯是受了越犀的指使。如果假设成立的话,燮堲这是在烈火烹油。茯芎是表象,悬壶才是最终‘受益者’。”
“除了燮堲这一块,你的想法我基本赞同。”彭御一摆手,“只要你想到的,罪犯也会想到,我倒以为燮堲不会玩这种低级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