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你能见死不救吗?1我为爱亡 > 第54章 裴扆隽5

第54章 裴扆隽5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毒药又怎样,不喝才失真。如果她失踪了,綦勚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对这一点,扆隽有百分百的自信。

    当然,聂霙也没有毁尸灭迹的意思。

    “我妹夫花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都没治好你,他也曾伤心欲绝啊!因为爱人不能痊愈,他承受的痛苦并不比你少多少,而且你们还有一个爱情的结晶。但是你就不应该拥有那么优秀的男人。告诉你,妹夫是我亲自挑选的,只有我那白莲花一样的小妹妹才配得上他。你不觉得我们小谌比你那个儿子更优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么?”聂霙谈笑自如地在桌上摊出了一张照片,竟然是扆隽的妈妈顿锦跟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别问我它是从哪里得来的,不会有答案给你。没有品尝过父爱的裴老师,才是天下第一最可怜的女人。空有倾城之貌,却有着根深蒂固的精神上的疾病。你在这里黯然销魂,而你的爸爸妈妈却在享受人间欢乐。”

    裴扆隽抓起那照片摔到聂霙的脸上,凄厉地喊道:“闭嘴,!”

    “可惜,你什么也做不了,对不对?你不敢去医生那里,你怕被大家知道你早已病入膏肓。啧啧啧,当‘戏子’就好比干柴被扔进火坑,只能把自己焚化。又像蛇一样,蜕了一层皮,长出了新的,还得蜕掉,这就是你的七寸,我攥得准准牢牢。”

    扆隽过去掐住聂霙的脖子,“聂霙,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聂霙一阵剧烈的咳嗽,又恶毒地笑着,点出光屏,上面居然是綦勚和聂抹润在床上的一些镜头。

    “又带劲,又扎心。在我们小润没出现之前,本是你跟你的男人做的运动,美妙,和谐,你妒嫉得要命吧?山水轮流转,所有那些都不会属于你了,跟你一丝一毫的关系都不再有,它只能属于我妹妹一个人的。说实话,我感到非常欣慰,我自己从没有得到这么多的来自一个男人的深情厚意,但抹润得到了,我一样高兴,一样乐不可支。”

    那些镜头让她的心头冒火。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承认吧,是你的病扼杀了你们之间的爱情。为时已晚,覆水难收。不要再自欺欺人,你再也得不到綦勚,他也不会再要你,我们抹润比你有吸引力。她纯洁。她乖巧。她大度。她是完美的化身。你呢?曾经的綦夫人,恶毒,阴险,善变,无常,还是个大烟鬼。知道我妹夫最讨厌什么吧?你何必自不量力呢?

    “你好失败哟,连亲生儿子都快不要你这个妈妈了,黯塞跟我们小谌有多么恰如其分,就好像一个妈妈生的一样。你别以为你儿子看不清你,他只不过不想捅破那层窗户纸让你难堪而已,想给你维持最后的尊严。你再这么堕落下去,你儿子早晚会对你失望,远离你是早晚的事情。哪个孩子不愿意飞往光明的地方?”

    扆隽抓住她的头发,用力扯着,井喷着心中埋藏已久的烈焰,“聂霙,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我从未对你设防,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说啊!”

    “裴扆隽,在我的人生字典里面,就没有友谊和真情那种东西。我想要的总也得不到,那么破坏它,才能让我神清气爽。”聂霙任她作为,“我跟你是同一类人,两手空空,骨子里强硬着不肯低头求施舍,但放不下身段,谁又会心疼命苦之人呐!”

    “你就是择不掉的苍耳,我们不处在一个境界。”

    “傻女人,你为谁守身如玉?他可回头看看你?”

    她把两个人的头直撞上桌角,立刻有血淌下来,接着就是晕倒。

    后面的事,不记得了。当她醒来时,自己已经躺在学校的大门口,是被冻醒的。

    睁开眼,看到门卫跑过来,举着手电对着她照,“哟,这不是裴老师吗?”

    很快,门卫又喊来了两个人,他们把她抬到了医务室。

    “裴老师,我们把您送回家去吧?”

    “家”的意义是不能让儿子看到她的惨败模样。

    但身体上的疼痛居然让她觉得很舒服。

    回到属于她的画室,面对着綦勚的那幅与真人等比例的彩色肖像画,极为平静地拨通了綦勚的电话。

    五秒,又过了十秒,再过了二十秒,她完全能够嗅到那边的空气是怎么样流动的。

    “扆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很清晰,又带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慵懒。不用说,曾经的夫妻很懂的。

    这是他们离婚以后,她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给自己的男人打电话。

    “聂抹润在旁边吗?”

    “……在,你找小润——”

    “你告诉她,后天小谌要上考场,明天晚上我要给孩子再辅导一次。”

    “啊,知道了。没有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这时,她听到了从话筒里隐约传过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也许是电话的主人不小心开了免提,就是最隐晦最容易让人忽略的细小东西,把扆隽的攻防完全击溃。

    她用力把手机砸向了画面,然后坚硬的那个物件掉在了地上。

    她抢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把美工刀,对着“他”千刀万剐。

    儿时,妈妈对她的严格控制,曹朵的坠楼,她的一次次反抗,厌食,住院,华别小姐姐的死亡……与綦勚的缠绵悱恻,纠纠缠缠,黏人的小孩子……一幕又一幕的生活往事忽忽地在她已经癫狂的大脑之中扫过。那些影像,就是该被遗忘的陈年往事,模糊不清才对,但在这个时刻却明晰不已起来。

    最后的最后,她扑倒在地,拿利刃在身上一道道地“行刑”,任凭自己在血泊中昏迷于黑夜的羽翼里面。

    她是谁?她应该往哪里去?过去美如烟花的女孩又去往了何处?

    如果那一切都是梦境的话,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姨,我也继承了从我妈妈那里来的对艺术的冥顽正常化了吗?”

    “什么是继承?无法量化,也无法去概念化,你看你大哥身上可我的影子?”

    黯塞笑,“他对感情同样执著与真心。”

    “等到他的爱情铁树开花之时,能把我急得如同蚂蚁上树。”

    “不差这几个月。”

    防半江拉回话题,“到后来,你妈妈越来越‘吃’孤独,而且离我们也更远。我尽其所能,都无法打开她的心结。”

    “换成我,也会把脆弱的状态隐藏于光鲜的外表之下,不是不想有人分担,而是怕期望太高以后自己无法承受那种万分失落。”

    “你妈妈很坚强,也非常努力地修正自己,但精神上的事——除了中药,她很少用药,她怕成为药物的奴隶。”

    “我也是。不成瘾,则不被控制。”

    “由于得不到一定程度的缓冲,你妈妈还是被‘恶魔之手’击败。”防半江拍拍他的手臂,“有想法要讲出来,别憋着,让我们大家一起来帮助你消化某些东西,比你一个人独自承受要好得多。”

    黯塞不会讲。上一辈的罪孽已经造成,无法再更改,但他会纠正自己所有能够意识到的瑕疵。

    独自开车,有红灯就进行等待,有绿灯就一路狂杀,同时也热泪狂流。

    他非常非常在意家庭的完整,看到别家的小孩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那种温馨的画面,对他而言是渴望不可求的。

    把这种奢望的想法暗藏于心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以前小,不懂,现在明白了,无法回天。

    他很难去相信别人。对爸爸更多的是敬而远之,还不如范伯伯来得亲切。范舶葳的存在就是他的一种停泊港湾的依靠。他懂。范舶葳也懂。因为他一直都没有被这个大哥哥一样的人抛弃过,所以黯塞一定会追寻榜样前进的脚步。

    他对艺术也没有信任。纯精神的东西成为真正的智慧明灯,纯粹是扯淡。

    我存在。我的世界在。

    我不在。我的世界死。

    他其实非常悲观。

    他尽孝。他尽职。他尽一切所能。

    也许他会像他的妈妈一样,永远都找不着自我存在的价值。

    妈妈的症结在哪里,他在想,是来自童年吗?

    而他的童年不光是苦闷与痛苦,还有爱。

    爱是最伤人的“瘾”。

    爱让恐怖疯长,如同野草。

    割不尽,燃不光。

    爱岑居然没有穿上衣就枯守在门口台阶上,宛若一个“痴心”等待恋人归来的少年,托着腮,对着宽广的夜空凝望。

    “那个被你‘恶搞’的对象是不是追来国内了?这几天我都没怎么看到你”

    黯塞脱下外套给少年披在身上,“我不是让干参告诉你我会晚回来么。”

    “直接跟我煲个‘电话粥’就难死你?”

    “我怕你会跟了来。”

    “你要是‘出轨’,我就去捉奸。”家岑把两只手掌伸给他。

    他一捏,那个冰凉的程度让人心颤,侧过身子,歪着头冲着少年笑问:“害怕我搞对象会把你甩了吧?”
<<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
添加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