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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吹不散的沆瀣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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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子“轰隆”的一声响,差点倒下。

    庞博的死亡地点就在刚才他们待过的观察室的卫生间,那孩子是趁无人陪伴去厕所的时候敲碎窗户玻璃一跃而下解决掉自己的生命的。

    她只能站在警戒线外围,看着几个警察在平地上取证现勘,在泪水奔流的同时,由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搀扶着,“我可以作为家属处理孩子的后事。”

    做了笔录,斯琔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停尸房回到大饭店已经快半夜时分了。

    她把自己摔到浴缸里浸泡着,如果这次她不来,庞博就不会死对不对?她是那孩子唯一的希望,即便如此,她也一样无法保证他今后的生活。出去以后有几个不复吸的?她的慰问无疑加速了他的死亡。

    毕竟他不是她的胞弟,而且他父母都还健在,完全是出于怜悯,她才会从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分出一块来帮助他。他死也就死了,包括他的爸妈都不会受任何影响。有他的存在,对他们而言反倒是一种无形的压力与抹黑。

    她的亲弟弟呢?她笑了。肓廓好优秀。有见地。有性格。更重要的,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好得不能再好的人。

    小彭,那可是彭局长的公子。茱落,范支队长的弟弟。即便家岑,虽然他是聂霙的孩子,但近来不是被綦勚綦黯塞接手了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弟弟一直在误解她,她打今生第一眼看见黯塞对他一见钟情起,就明镜儿自己不可能等到这个男孩。常在江湖走,孰轻孰重她还是有斤两的。为什么非要从rt上得到一个人呢?那种高级的敬佩尤为重要。

    她只是一团破抹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扔进阴沟里面。最不放心的弟弟,怎么保护好他,她没有更绝妙的办法。

    斯琔穿着一袭黑色长裙走入宛家晚宴厅堂的时候,里面正在翩翩起舞的男男女女立刻就安静下来,主人过来挽住她圆润的手臂,“斯琔,我要怎么罚你才好呢?”

    在她的鬓角戴着一朵袖珍的小白花,与凹凸有致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人比黄花瘦,别有风韵。

    “我是送上门的待宰羔羊?”

    聂霙挽着一个身材高挺的男士过来打圆场,“宛总,一进门,就给斯小姐当头一炮,这也太不厚道了,以后谁还敢与您共舞呢?”

    “平桥,”斯琔把头搁在高大威武的宛平桥的肩膀窝儿,“霙子就是喜欢唱双簧,我可不是来看戏的。”

    聂霙过去把宛平桥拉过自己这边,“哎哟哟,小妹妹,您大人有大量,我哪儿敢在关公门前舞大刀呀!”

    斯琔飘移到聂霙的男伴跟前儿,二话没说,拉着人就去舞池里摇曳起来。

    “瞧瞧,宛总,小妹妹挑礼了。”

    宛平桥笑而不答,也和她进入了其中,在两对伴侣擦肩而过之时,他动作巧妙地与那位男士交换了怀里人。

    一曲完毕,有人找宛平桥说话,聂霙舍了男伴,把斯琔拉进附近的一个小套间里面。

    “我听说你那个小家伙见了你这个身姿曼妙的小姐姐就跳楼自杀了。”聂霙带点挑衅意味地挨近她,“你的煞气太重了,跟你交往充满了重重危险呐。”

    “哪里没有危险?天天躲在安全屋,也得做好天灾人祸的准备,说不定就有闪电雷劈,发生个意外火灾什么的。”斯琔毫不示弱地反击道,“睡过几次就打算上位,我们的大金主可不是一般品位的男人。”

    “你要是带着疑惑而来,我们就没有诚意可谈了。”聂霙笑着搂过她,二人齐压压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小綦老师没有拿下才是火药筒的根源吧?”

    “我们的品位不在一个段位,我可是正式八经的艺术系的高材生,而且正在a国某一流名校攻读有关艺术品经营的博士学位。”

    “我就一个走江湖卖草药的,跟你这大门大户的小姐还真不是可以平起平坐的。”聂霙故意把肩头的一根吊带扯落,“只可惜綦家的大少爷不争气,偏偏瞧上了我们寒门的小孩,也不知他们之间以后会如何发展。一个追,一个跪,求而不得,有趣得很。”

    “姐,有其母必有其子,根儿上就是骚狐狸,黄鼠狼的属性还改变得了?”

    “打口水仗就没意思了。”聂霙转入正题,“小妹妹,你那个报价我接受不了。”

    “没得谈,别拿着明白装糊涂,那幅元代小品是难得罕见的珍品,我收购来的价格已经让我伤筋动骨,不可能再让出那么大的利润给你。”

    “它再价值连城,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拿来在自己家里摆一摆,充充门面,然后再捐给国家艺术馆的。”

    “你拿它涨人气,做人设投资,却叫我买单,这笔买卖不划算,我不会跟你达成有效的协议的。”

    聂霙发嗲,摇着她的手,“小妹妹,官面上的话不用多说,就是冲你家老子的面也得给我点饶头儿不是。”

    “你别以为他睡了你,就在我这卖谝,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早就在名义上断绝关系了。”斯琔捏了捏对方柔滑的脸蛋儿,“善意地提醒一句,就这一次公开露相,我放过你,再有第二次,我立马翻脸,回头你要是死无葬身之地,可别怪我狠。做买卖就是做买卖,不拖家带口,这是我的规矩,小姐姐你不是不懂吧。你们是家族生意,我的就‘一脚踢’,光脚不怕穿鞋的,什么事我都做得出来。”

    “得了得了,这不是跟你套近乎嘛。”聂霙卖了惨,还撒了几滴眼泪,“咱们都差不多,你们最起码在明面上还能正大光明地你来我往。我场面做得足够大,那个家也快散架了。儿子不认我,这样也好,由他去吧,跟我走得太近那就等于大祸临头。我妹妹的独苗没了,我们聂家也就剩这一个‘活物儿’,弄来弄去的,到今个儿我已经彻底完了,跟个死人也就一口气的差别。”

    斯琔听见外面有声响,立刻在脸上摆了笑容,“你先走吧,关于报价我再想想,如果不合适的话,我再另外找买家,那幅画我也不急于出手。”

    “霙子不肯买,卖给我算了。”宛平桥推门进来。

    “哟,宛总,你可不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聂霙起身,与男人贴了贴面颊,“春宵苦短,我先去天池畅游一遭。”

    夜空里乌云滚滚,眼前一场暴雨即将倾盆。

    宛尔把车子往草坪上一摔,径直闯进了门。客厅里面杯盘狼藉,除了几个在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并没有什么客人。

    他刚要往楼上跑,却被管家拦住了,“小少爷,宛总有话,你不能来。”

    “我的家还不让我进了?”

    “宛总有公务在身,无法抽身。”

    “狗屁公务,又和哪个野女人在翻云覆雨吧!”

    管家笑,“少爷,我叫人把你送回去。”

    “走开,我今天非得见他,不让见我就钉死在这儿。”管尔给了管家一脚,仰头冲上头喊,“宛平桥,你出来,我要跟你谈谈!”

    没等脾气温和的管家再说话,宛平桥的两个手下架起少年就往外拖,宛尔从嘴里爆出一连串的骂声,有一个上去捂他的嘴,却被咬了一口。

    “滚蛋,放开我!”逮着机会,这孩子一刻也不放过。

    那两个人也不再客气,象捞小鸡仔似的把人牢牢控制住,往门外的雨水里面就要塞。

    “住手!”宛平桥及时出现在楼梯口。

    手下慌忙退场。

    宛平桥大步而下,恶狠狠地瞪视着小儿子,然后往旁边的一间隔音室就拽。

    孩子被弄疼了,眼泪直流。

    父亲把儿子摔在地上,紧跟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伴随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宛尔缩着身子在地上打滚,但并没有喊叫,就这么闷闷地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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