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被泼油漆了
9月15日 天气：晴
谭志强今日的心情像坐过山车一样起伏不定。
早上一早，许月便将他叫过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公司的战略发展出发，详细像他介绍了为何要招聘凌枫的原因。言语之中，也体现了对他的倚重和重视，让谭志强如在云端。
更重要的，便是他几次将话题引到私人方面，许月也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冷若冰霜或直接无视，而是顺带和他探讨了关于兴趣，艺术以及时下最流行的音乐方面。
这番谈话下来，让他发现居然和许月有很多共同点，比如两人都喜欢宁静的音乐而非嘈杂，都推崇中国山水写意而非西方艺术写实。谈至高兴处，谭志强顺势提出明晚共进晚餐，许月也没有明确推辞，而是将工作行事历清理了一下，给他回复尽量挤时间。
这一切，都预示着两人私人关系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前方康庄大道，仿佛已遥遥在向他招手了。
但下午，现实就给了他沉重一击，凌枫办公室和自己紧挨着，他也留了个心眼，将门虚掩，之前亲眼看到许月进了凌枫的办公室。
这一去就是一个多小时，谭志强在办公室坐立不安，好几次都差点冲进去，看看这两人到底在谈什么，需要这么久。
许月终于从那臭小子办公室出来，满面含春，还带着淡淡的红晕，谭志强上午的好心情霎时间荡然无存，望着许月婀娜的背影，暗自咽了口口水，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好你个小子，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火速召集了几个比较亲信的部门经理，到自己办公室开会。
此刻，我正在琢磨如何给朱叔开口，凭心而论，在晋城这么久，我也从侧面打听了一下朱叔的官声，了解到他公私分明，颇有原则，很多人都对他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这样就很好，至少说明他还保留有在部队养成的作风。
只是这样一来，我去请他帮忙，他肯定会拒绝，没准还会狠狠教育我。
怎么办呢，那些偏门的手段也不能用，我思量了一会，没有好的办法。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不行，就让阿宁在这段时间尽量爆爆其余两家公司的黑料，让民间形成鼎沸之势。
只是这样一来，要承担极大风险，而且，这也和我们一贯的行事作风不符。
为了私利而诋毁对手，这在组织里，是要被重处的。
想到阿宁，就一肚子火气，这小子，出的馊主意，把我一个人晾到龙蟠山，接受风吹雨打，我可是祖国的花朵，万一有个感冒发烧啥的，这小子赔的起嘛？
左右闲着无事，便拨通他的电话，这小子估计做贼心虚，良久才接通。
“在干嘛呢，是不是在反思自己的罪孽？”
阿宁干笑两声，说道：“枫哥息怒，这不小弟在找许辰的黑料，以求将功补过嘛。”
“那你找到什么有用的没有？”
阿宁兴奋道：“这种公子哥，这种花边新闻多不胜数，枫哥莫慌，待我细细整理，以求一击必中。”
我想起这段时间许氏集团投标的事情，许辰若在这当口出事，对许世维的布局有影响，不利于大局的进行，便制止了他：“等等，先不忙爆料，我还有事没安排好。”
阿宁态度出奇的好：“一切但凭枫哥安排。”
挂了电话，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一个绝佳的主意。
这时张秘书进来，对我说道：“凌总，许总交代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公寓。”她的态度这次尤其诚恳恭敬，和之前判若两人，应该是许月特意嘱咐她了。
我应了一声，暗笑一下，看来职场的铁律，到哪里都不能免俗，你的价值越大，受到的尊重才越多。
跟着她出了门，不得不说，张秘书做事深受许月的影响，精明能干，公寓就安排在商场旁边一个高档写字楼里，步行大约5分钟就能到达。
张秘书简单向我介绍了一下四周商圈的情况，说话间，便来到了公寓门口，从我这里接过钥匙，打开房门，紧接着：
面色大变。
饶是她经历世事不少，这一下反差，还是让她情不自禁惊呼起来。
难道有埋伏？
我察觉不对，一个箭步冲上，伸手一揽，将她挡在身后，同时双脚连踢，谨防对方暴起发难。
踢了个寂寞。
屋中并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埋伏。
张秘书这时回过神来，见我敏捷的身手，注意力一下吸引过来，惊叹道：“凌总，你以前练过吧，这记下反应，我看那些个保安比你差远了。”
“小时候生长在农村，撵狗撵出来的身手，你说的对，许总应该请我当保安队长。”我并没有放松警惕，小心进入房中，四处打量着。
张秘书掩嘴笑道：“凌总真会开玩笑。”应是适才的表现赢得了她的好感，明显感觉她的态度亲近了许多。
屋中用惨淡二字形容丝毫不为过，这是一套不大的屋子，总计只有八十平米左右，一个向阳的客厅，一间卧室，然后厨房，卫生间各项设施俱全。
此时，客厅雪白的墙壁一片狼藉，被人用红色油漆大大划了几个叉，客厅沙发被人用刀划破表皮，露出里面的褥子，一个玻璃茶几被人为打碎，玻璃碎了一地。
我走到卧室去看了一下，果然，床上被扔了很多垃圾，臭气熏天。
我回过头去，看着张秘书道：“你确定这间房是给我配的？而不是给劳改犯。”
张秘书迟疑一下，又认真核对一下房号，笃定点点头：“不错，凌总，这是给你的，昨天我还来看过。”
既然如此，那对方这样，就是警告的意味。
只是不清楚，是警告我还是警告许月。
从目前情况分析，给我的警告要多一些。
到底是谁呢？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道上的人？
我在凝神思索的时候，张秘书已经简单向许月汇报了情况，接着又报了警。
她对我一脸歉意说道：“凌总，我在隔壁酒店订了房间，今天委屈你一下，剩下的我来处理吧。”
我只提了一个要求，到时候把监控录下来，发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