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点被吸引
9月15日 天气：晴
下午，我坐在办公室，翻了会商场经营数据，又站在窗前，盯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发了会神。
许月并没有亏待我，这个办公室紧挨着她和谭志强的办公室，位置极好，风景亦是不错，视野开阔，站在窗前，整个城市一览无余。
宋泽这边的线索基本没有进展，从他到木雨华父母墓地祭拜轻车熟路看，这些年，他肯定没少去那里。
站在心理上分析，要不就是他这些年一直良心不安，希望通过祭奠减轻心理亏欠，要不就是他良心未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减轻内心的罪恶。
从目前的情况看，当年那场车祸，他是有意为之或者受人指使的可能性愈发渺小。
难道，我的判断一开始就是错的？
算了，先放一放，有时候物极必反，只有再找个机会，我亲自去探探口风。
许月这时正好过来找我，她本准备敲门，见我在沉思，不由好奇打量了一下。
一刹那，许月仿佛觉得不认识这个人一样。
眼前的凌枫，正独自靠在窗前，斜看着外面，眼神没有焦点，显然内心正在思量其他事项，这时的他，少了几分平时的玩世不恭和嬉皮笑脸，眉头微皱，眼光中有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也包含着经历一切的沧桑，脸上还留有胡茬，剑眉入鬓，偶尔眼波一转，又能看到那种运筹帷幄，掌控一切的气概。
这种成熟的气质，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身上看到。
许月自问阅人无数，看人眼光极准，在这一瞬间，凌枫身上表现出来的气质，让她有一时的分神。
我吐出肺里的烟，长出一口气，将思绪收回来，一转头，见许月正怔怔看着我，换上一副色色的表情：“许总一直看着我，这是看上我了？”
许月难得脸一红，刚才的感觉很奇妙，让自己有片刻的失态，不过她也非常人，片刻间便调整好心态，走进来，到沙发坐下：“凌先生，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愿闻其详。”
许月轻笑了一下，微微调整一下坐姿，不得不说，好看的女人，怎么样都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
“我就欣赏凌先生的快人快语，那我直说了吧，爸爸的投标已经进入关键时刻，还请凌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条件，是我入职的时候，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我并没有拒绝，而是问道：“整体参加这次招标的都有哪些公司？”
许月说道：“总计入围的有十家，经过第一轮初选，有三家进入最终的角逐，分别是京州的富华国际集团，以及有外资背景的天盛创业，还有就是我们许氏集团。”
她拿出笔，在纸上给我细致做着分析：“从资金背景看，富华国际集团最为雄厚，从技术角度讲，天盛创业最为适合。”
“那我们许氏集团呢？”
许月被我的这一句我们说的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毕竟，这代表了我是站在许家的立场思考问题，她抬起头，看着我，一字一句道：“许家最大的优势，在于本土企业，这次招标建设涉及到整体城北的搬迁和重新规划，涉及到近3万户居民，鱼龙混杂，如果是我们在接手，这个过程会顺畅很多。”
我倒有些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从她的话分析，她应该知道许氏集团背后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势力，也深谙商场运行的法则。
我沉吟着：“还有一层关联，若是交给许氏集团，能增加当地就业，扶持本土企业，同时在税收这块，也是很大的一笔。”
许月赞赏看了我一眼，夸赞道：“想不到凌先生思路这么清晰，看来聘任你来，会物有所值。”
我笑笑：“那许总需要我做什么？”
许月说道：“目前各方均在背后角力，最关键的人便是朱局，只要他点头，这件事基本就十拿九稳了。听说凌先生是朱局的侄子，这近水楼台，总能去吹吹家风吧。”
“光是这样，并不能体现许总在这里面的作用吧，万一朱叔正好中意许氏集团呢？”
“那依凌先生的意思是？”
我站起来，说道：“既然要增加许总在董事长心中的地位，如果只是做些锦上添花、修补边角的事情，并不能起到绝对的效果。最好就是许氏集团落选，然后许总再力挽狂澜。”
许月听得怦然心动，说道：“若是那样，当然最好，只是朱局那边，你有多大把握？”
“坦白讲，我没有一点把握。”
“啊？”
我正色对许月说道：“我和朱叔，并不是外界传说那样，已经多年未见，最近才联系上，而且，朱叔为官清正，就算我是他儿子，也不见得好使。”
许月微微一愣，疑惑看着我。
我笑道：“这世间哪有绝对的事情，事在人为吧。这两天我去拜访一下朱叔，探探口风，我们再商量。”
经过今天这番交谈，我在许月心中位置已经上升不少，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点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站起来，就要离去，许月走到门口，又转头对我说：“今天凌先生让我刮目相看，希望凌先生能带给我更大的惊喜。”
聘任凌枫，本就是一招闲棋，只要他人来，也能增加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这次招标的事情，虽然自己想发挥关键作用，但对凌枫的能力，并未抱太大的希望。
这里面最核心的原因，就是朱局官声不错，油盐不进，况且这次时间太短，很难有所突破。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许氏集团涉及房产，金融，能源，哪一项都有求于朱局，将他侄子招进来，以后总用得上。
许氏不差这点闲钱，不过今天凌枫的表现和思路，倒让她眼前一亮。
或许无心插柳柳成荫，他还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