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别担心，我感觉有戏
听到孟楠这番解释，张杰明也明白了问题的严重性。
那件被自己摔坏的人偶快递，既然是田子良少爷赠予白总的生日礼物，自然不能依着自己的喜好来，身材好脸蛋漂亮就行。
其实布鲁斯特大师作为石雕大师，在制作胶质人偶的水平上明显不如孟楠做的精细，但是人家的作品里有‘神’。
所以即使布鲁斯特先生采用了相对简洁的手法来处理人偶的整体，很巧妙的避过了对人偶制作不成熟的劣势，但他的作品仍然不失细腻。
从他手中创造出来的人偶，无论从任何角度欣赏，都能发现一种诗意的美。
尤其是那双眼睛。
虽然因为张杰明的不小心导致人偶脑袋部分有破损，但这并不影响人偶那双安详自信的眼睛，一眼看过去就能给人以矜持和富有智慧的感觉，并且毫无顾影自怜的造作神态，就好像一个女性最巅峰时刻的剪影，被一双妙手永远固定在了那一瞬间。
孟楠盯着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偶头颅，思考怎样才能完善自己作品中缺失的东西。
孟楠跟手中的人偶脑袋对视，诚然那双眼睛是用了黎佳留下的人偶制作技术来创作的，材质非常漂亮，整具人偶的细节和拟真程度上都远超布鲁斯特大师，完美的身形甚至都能让张杰明起自然反应，拟真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要把它跟大师作品放在一起的话，差距就很明显了，自己做的人偶非常呆滞难看，像是丢了魂一样。
高拟真这时已经不再是优势，太过于像人在整体上不仅不漂亮，反而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这么说的话，问题的关键就卡在眼睛上了是吗？”
张杰明沉吟片刻，他再度翻看手机上孟楠发过来的人偶脑袋照片，突然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把脑袋和眼球分开单独制作呢？”
“我看你给我发过来这些照片里，每个人偶头颅的完成度都不一样。你先把一个完整的脑袋做出来，单独留下眼睛的部位最后再弄，不然太浪费时间了。”
“至于最后的眼睛，嗯，眼睛……”
张杰明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曲起指关节轻敲着自己的颧骨，突然灵光一闪，直接顿住原地击掌，为此还险些把手机给摔了，“这样，我现在回快递公司跟李经理交涉一下，争取把那个有神的人偶脑袋借出来给你。”
“单独做一对眼球的话……”
“我相信只要模仿的次数够多，总会瞎猫碰上死耗子撞出来的。”
孟楠眼睛一亮，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这么简单的法子怎么她就联想不到呢？
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距离污染侵蚀还有三个小时多一点，
孟楠同意了张杰明的提议，不过她并没有直接把黎佳所租住的具体位置提供给张杰明，而是嘱咐他在商业街附近下车，等快到的时候给她打个电话，孟楠自己去接张杰明然后把东西拿上来。
毕竟自己只是借住黎佳的房间，她不介意归不介意，自己就这么让陌生人进来的话，就实在是有点不知好歹了。
关掉微信电话，孟楠把手机音量调到最高按键，然后继续开始工作。
孟楠拿起桌子上的刮纸刀划开第三个头颅，把里面作为支撑用的头骨支架取出来，把剩下来软塌塌的人头空壳跟其它两个‘废品’丢在一起。接着从调配好的肉色胶状物里取出一团，覆盖在手中略显塑料质感的头骨模型上。
能看到身穿灰色工服，乌黑长发随意搭在身后的漂亮女孩坐在地板上。
只见她两只细腻白皙的小手如穿花蝴蝶般飞舞，被她抱在怀里的肉球很快便在这双巧手的安排下变成了人脸形象，包括挺直的鼻梁，前额还有丰满的下巴，都陆陆续续在她手中逐渐呈现出来。
毕竟已经连续做了三次的缘故，就算是再笨也能熟能生巧了。再加上思路清晰，这第四次是孟楠最顺畅也是最满意的一次，用的时间也更少。虽然做好的粗胚没有眼睛、毛发等细节，但是孟楠依然能感受到自己手中人偶头颅散发出来幽雅的迷人气息。
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明天这钱我赚定了！耶稣也留不住，我说的。
估摸着现在张杰明也快到了，孟楠把做好的人偶头颅在桌子上放好，接着开始在脸上简单涂抹一层粉底液遮住自己那有异于常人的白皙肌肤，连脑袋带脖子上都涂满了，至于身上那倒是没必要。
孟楠给自己带上一层乳胶手套，鞋子和袜子也都拉的很高，反正她又不怕中暑。
刚把身上这点事儿忙活完，果然正如所预料的那样，微信电话开始响起来了。
孟楠接通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对着透明的窗户打量自己，发觉没有什么皮肤外露的地方后才点点头，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准备去取张杰明送来的人头脑袋。
出了爱家酒店的门，往南走两个路口就是大学城商业街。
张杰明和李悦鸣就等在商业街门口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贩身边往人群中看。自从张杰明口中得知孟楠现在遇到瓶颈的缘故，李悦鸣不仅满口答应让张杰明带走人偶头颅，并且心急之下还一起开车把他送过来了，李悦鸣知道现在所剩的时间不多了，能快一点是一点。
说不定最后就差张杰明等公交车的这几分钟时间呢，
“哎，那是楠楠。”还是张杰明眼尖，隔着老远就从人群里找到了穿着土里土气的孟楠。
看得出来，她应该是接到自己的微信电话后直接就赶过来了，连手上的手套都没来得及摘，跟周围那些衣着光鲜靓丽的漂亮妹子形成了明显的对比。别说是秀身材，她这副打扮跟包粽子都有的一拼，有点可惜她那张漂亮脸蛋儿了。
“张哥，李经理，你们都在啊。”孟楠来到两人面前抬起脸来，那张脸上流露着非常明显的疲惫。
这不是装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是活体人偶背后涉及的秘密还是警察局的调查，这对孟楠仅剩无几的思维逻辑区域来说都是个很重的负担。况且还有制作人偶头颅连续失败的挫败感，如果不是最后一次心血来潮做出了完美的作品，估计现在她就算是拿到了大师的人偶脑袋估计也是连跪的下场。
“谢谢，你们回吧。”孟楠接过李悦鸣手中的人偶脑袋，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接着就准备转身就走，“有了这个我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等等。”李经理拉住孟楠，这毕竟涉及到他经理的位置还能不能坐下去，由不得他不关心。“对了，现在做好的部分，我们能不能去现场看一看。”
“不行，我现在的工作地点在朋友家，她不愿意别人去她家。”孟楠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李经理的请求。
孟楠能理解两人的担心，不过爱家酒店客房是黎佳的地方，未经允许让他们去可不行。
“这样吧，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今天就在这大学城附近住一晚，等我把人偶完成就拿过来给你们保管。”
“别担心，我感觉这次有戏。”
为了让李悦鸣和张杰明安心，孟楠狠狠奶了自己一口，希望不是毒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