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完美作品
什么是艺术？
艺术的起源来自于模仿，古希腊先哲亚里士多德曾说过，人从孩提时代就有模仿的本能，人对于模仿的作品总会感到快感。晋代学者葛洪编著的《抱朴子》中也曾有记载，故太昊师蜘蛛而结网，帝轩俟凤鸣以调律。正是因为人在本能中存在模仿基因，所以我们才能取万物之所长，成为万物之灵。
好，既然解释完了，就不要再瞧不起我孟某人没‘艺术细菌’了，毕竟那玩意儿生出来也是需要时间的，来看我的模仿成果吧。
明亮的灯光下，已经连续奋战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孟楠仔细端详着手中那对明亮的黑白眼球，从细节到整体，再把它们放在已经制作好的人偶粗模上进行比较，渐渐地，她那张被黑色颜料弄得脏兮兮的小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没错，她成功了。
孟楠小心翼翼把新做好的眼球放放入人偶粗模的眼眶中安置好，虽然只是色泽的浓厚和敏感度略微作了些调配，最终结果相比较被她随意丢在地上的失败作品相比拥有了最重要的灵性，整体看上去已经有了布鲁斯特先生的几分风范。
这样已经足够了，孟楠把脚下跟黑白弹力球一样到处乱滚的失败品用扫帚扫起来，收拢到一个塑料盆里。
虽说等到明天把手中的人偶卖出去就有钱了，并且警察那边也有二十万的奖金能领，她一下子就从摸遍全身找不出五百块钱的的穷比摇身变成手握二十几万的小土豪，不过有钱归有钱，铺张浪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孟楠把这一盆黑白眼球藏到床底下，跟战斗人偶并排摆在一起。等下次再有生意的时候把它们融掉还能接着用，省下花钱买了。
解决完最重要的‘蕴神’，剩下的就纯粹是细致活了。
孟楠摸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八点二十了，距离昨天记录下来的污染反噬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认真一点也差不多。
说实话，虽然在人偶头颅的制作上浪费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孟楠并没有觉得厌烦。就连先前遇到的困难差点把她逼疯的时候，孟楠也没有撂挑子不干的想法，只是单纯的生自己气，觉得自己太笨了。
从头发细节到皮肤纹理，再到唇色，腮红，头发等等，望着手中这颗一点点变得真实的人偶头颅，孟楠心中满是成就感。
孟楠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些繁琐的细节究竟浪费了自己多长时间。她将先前做好的身体模型用底板和支架撑起来，接着把新做好的脑袋装上去，用铆钉固定。至于冉冰所留下的最后一道工序，利用‘人偶师’特性将它赋予血肉进行活性化，孟楠认为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干脆省略了这一步。
终于完成了！她是由我亲自创造出来的。
孟楠眼神发亮，经由她手创造出来的女性人偶虽然不着寸缕，但却并不给人一种奢靡淫乱的感觉，漆黑的眼瞳里透露着安详了自信，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仿佛象征着她的智慧，略显丰腴的身材和秀丽肌肤并非时下最流行的白幼瘦审美。在她的身上，不管是玉峰顶上的落樱，亦或者凝脂般的大腿，都充满了一种柔和的理想之美。
“对了，得给老张和李经理发个视频。”孟楠感觉浑身发热，皮肤也有些痒痒的。
她从书桌抽屉里拿出黎佳的梳妆镜照了照，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脸上已经变成血一样鲜艳的红色，赤红的皮肤表面也像是有无数的蛆虫在不断钻营翻滚，看上去分外恶心恐怖。
不得不说，人的适应能力确实非常强大。
孟楠看着镜子里狰狞恐怖的魔女脸庞竟然丝毫没有情绪波动，最多也就是感慨一声——‘哦，现在已经过九点半了啊，特性污染反噬开始了’，接着很自然的从桌子上拿出手机，用还在蠕动中往外渗血水的手指给制作完成的女性人偶拍了一个短视频，从各个角度围着转了一圈，发过去后还顺带着跟了个消息。
‘人偶已经成功做好了，我现在很累很困，先睡了，明天联系你们。’
按下发送按键，孟楠揉揉自己的额头，痛苦越来越严重了。
她能清晰感受到自己脑海中的‘尊名’就像是镇压海眼的定海神针一样，祂的力量回荡在满是诡异黑暗知识的污染海洋区域，孟楠害怕后半夜因为自己忍受不住疼痛把做好的人偶弄坏了，所以强忍着肺腑里灼烧般的剧痛把做好的人偶用塑料纸包起来，将她平放在床上，这样一来就安全多了。
还是得硬挺过去啊，希望今天别再痛的失去知觉就行。
……
孟楠正在承受特性污染的反噬，晚上睡觉是别想，而另一边，在商业街附近一家宾馆里开了房间的张杰明和李悦鸣两人也是躺在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打滚，心里有事的他们自然也是难以入眠，就连壁挂电视里演的今年最新电影都根本看不下去。
“杰明，这都十点了，小姑娘那里怎么还没动静，莫非是又遇到麻烦了？”
人偶的制作结果毕竟涉及到李悦鸣这个经理位子还能不能坐下去，由不得他不着急。
事实上，李悦鸣并没有把宝全压在孟楠一个人身上，这两天里他求爷爷告奶奶联系海关，哪怕是花钱都愿意让这批货马上运进来，可是他又不认识什么海关高层，就算是花钱托关系，让自己的货插个队，那人说了也最多能提前到后天。
可明天就是白总的生日啊，等后天！后天那黄花菜都凉了。
“李经理，你先别着急。”张杰明虽然担心自己的赔偿问题，但他相比李悦鸣来说还要稍微好一点，望着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李经理安慰道，“楠楠既然都已经说了没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她。”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到最好了，现在就看她的了。尤其是现在，更不能给她压力。”
李悦鸣也知道压力大了只会坏事，可是他确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张杰明还好说，虽然他自己一直担心如果问题不能解决的话可能要赔偿，但公司里出的事故怎么着也落不到他一个临时工身上，所以他这是纯粹白担心了。而自己屁股底下这个经理的位子却是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呢，从自己手底下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肯定只有被辞退一条路，所以现在真正压力大的是他才对。
李悦鸣努力让自己去看墙上电视里放映的电影，明明是很逗人的喜剧片，可他现在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哎，等等，楠楠发消息过来了。”张杰明正刷着短视频，突然露出喜色。
听到这句话，李悦鸣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直接凑到了张杰明面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
“她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