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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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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疾风骤雨将郝家搭的喜棚掀了个底朝天,很多做好的菜都被雨淋湿了。

    谢桂花看着一片狼藉的临时灶台和喜棚,差点一屁股跌坐在乱泥潭里。

    老天啊,怎么会这样。

    说到底这都是她贪便宜惹得,搭棚的人和她说要用厚油布和长钢钉固定了,她嫌弃价格高,还觉得是人家故意要讹她钱。

    “这大夏天,每天都是大晴天,只不过搭个棚子遮下日光哪需要费那么大力?你们就把四个角用麻绳给我系下,找块薄油布就成了。”

    “婶子,这万一下暴雨可扛不住啊。”搭棚子的中年男人厚道,提醒道。

    谢桂花斜了他一眼,“你当我没见过喜棚?别人家搭那么牢有个p用。”

    老板见她这样就摇头,随便她去了。

    这边一片混乱,船上也没好到哪去。

    小船载了太多的物件和人吃水太深,这会子再被风浪推着,船舱里面也被雨打湿了。坐在船舱狭小位置上的钱瑜被颠簸的十分想吐,这会再被雨一淋,身上的衣服又黏糊又冰冷,十分难受。

    “这该死的天气!建军,什么时候开船啊。”

    钱瑜不耐地抱怨着,她看着船舱里挤满的人,十分的嫌弃:“人都挤进来了,这里好闷,我都要透不过气了。”

    今天天气很热,迎亲的人抬了嫁妆走了一段路,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这会又乌压压的全进了密闭的船舱内,人挤人人贴人气味全部挥发出来,汗液的酸臭持续发酵,味道着实不太好。

    但她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就过分了,人家都是来帮忙的。

    她这话声音不小,船舱内的人都听到了。郝建军扯了下她,示意她小声点,“行了,你就忍忍,别说了”。

    王慧看了眼脸色不好的钱瑜,就跟着小心翼翼地劝:“表姐,你就忍忍,你别让姐夫为难。”

    “你算个什么东西!”

    钱瑜尖叫着对王慧突然发难,手里的塑料捧花也被扔到了她身上,“我的事情要你来插什么嘴!”

    “对不起对不起。”王慧一边道歉一边瑟缩成一团躲着她丢过来的东西往后退去,旁边的人听到了都对她指指点点,这让郝建军觉得十分丢脸。

    他的妻子怎么能是个泼妇?

    “够了!你冷静点,大家都看着呢,这样子像什么话。”

    钱瑜是个娇娇女,平时都要郝建军哄着让着,今天当着众人的面被说教,她也的脾气也上来了。

    “郝建军,你竟然帮她?我肚子里怀着你郝家的骨肉,我们钱家给你帮了多大的忙啊,没有我父亲的资助,你能有今天?你竟然敢训我!”

    众人惊呆了,这个新娘子有点生猛,竟然在结婚当天就和新郎闹起来,真是千年难得。他家津津有味的吃着瓜,没有一个人想上前劝。

    于玲看着闹起来的两人,瞥了眼缩在一旁无辜极了的王慧,这下心眼多的和心眼多的成了一家,挺好。

    她拉了拉身上的雨衣,钻出了船舱,将吵闹声扔在了脑后。她才不去掺那趟浑水,还是女儿有预见性给她带了雨衣,她可以出来透气加避事了。

    今天这趟迎亲果然没白走,甜甜说有热闹看,还真是热闹。

    她不知道的是,等她回去后,还有更大的热闹在等着了。

    王榜从看守所出来后就带着自己那帮兄弟要去找郝建军好好“聊聊”,可那龟孙子竟然躲出去了。

    他得到信今天那龟孙子要结婚,这大好事,作为“朋友”怎么能不去恭贺下。

    他招呼着六七个穿着花衬衫,紧身衣的兄弟开着破旧摩托车一路呼啸着去了槐树村。倒霉催的路上还被暴雨打湿了衣服,此刻一个个看起来又狼狈又落魄。

    他手下有个迷信的小弟,手指掐了掐,顿时喊起来:“凶!大凶啊!榜哥,大凶啊!”

    王榜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暴躁地道:“瞎叫什么!什么凶不凶的,别瞎说八道!”

    “不是,榜哥,不是我们大凶,是那龟孙子大凶!”

    小弟躲开那脚,连忙解释。

    “哦?”王榜嘬了个牙花,咧开一口参差黄牙,“是吗?那我们更要去给他压惊了。走!”

    在迟了半个多小时候,将近十二点的时候,迎亲队伍终于到了槐树村。

    和其他人家的迎亲队伍热热闹闹欢声笑语不同,这支迎亲队伍气氛诡异,抬嫁妆的人明显分成了两拨,一波哼哧哼哧抬着重物闷声不吭直接往前走,不正是村里的乡邻和郝家的亲戚吗?

    脸色当然不好了,被新娘当众不客气的嫌弃乡下人谁能开心?他们是憨却不是蠢。

    另外中间一部分人提着红蓝子,捧着痰盂、脸盆等轻便的家居物什,脸色也不是很好。作为代表新娘的一方,迎亲路上新娘子就被新郎骂了,虽然是新娘说话不客气在先,但你郝建军一个乡下人能娶到镇上小百货家的女儿,不是应该捧着敬着么?

    这让女方家还有什么脸面?

    最奇怪的是走在最最前面的新郎新娘,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能加塞进一个人,一点也没有马上要结婚成为一家人的亲热劲。

    一行人就这么安安静静地门头走着,路上的积水甩起来,沾得家具、裤脚、裙摆上全是泥巴。

    钱瑜心里更是不耐烦,为什么要在乡下结婚,不能直接去市里么?建军说要低调,低调,低调个什么劲?那房子是她家真金白银买下来的,又不是偷了抢了的。

    “这什么破地方啊!真是够了!”

    再一次一脚踩进水坑,漂亮的中跟皮鞋被污泥浸泡了个投投,踩下去咯吱咯吱。

    郝建军这会看马上就要到了,就压下心中的不愉快,“马上就到了,到屋就可以休息了。”

    王慧在跟在后面,见郝建军一句话就让钱瑜的脸色由阴转晴,心中很是不屑。男人的话只能随便听听,具体还是要看他怎么做。

    自己这个表姐还真是很天真,很期待她以后的生活呢。

    “天哪!建军,这是你和我说的乡下办酒的大场面?”

    钱瑜同意在乡下办酒,就是郝建军和她说到时候会摆上几天大流水席,整个村,还有他们的亲戚都会来参加,不仅热闹,还能让她风光。

    她也存了现在这群看不起的乡巴佬面前显示下自家有钱,有能耐,就也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可现在这现场被掀翻的油布,翻倒的桌椅,和地上混着泥污渍、雨水的菜,就是郝建军说的大排场,流水席?

    今天跟她来的亲戚回去后不知道要怎么笑话她家!

    这该死的乡下,这该死的流水席!

    她愤愤地一脚踩下去,在提起来的时候皮鞋鞋带松了,右脚踩在了左脚的鞋带上。

    “啊!”

    重心不稳地她踉跄了下,本该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王慧早在船舱被呵斥后落后她两步,本该携手一起走的新郎郝建军此刻也和她有着半个人的空挡,根本来不及拉她。

    好在钱瑜虽然怀孕后臃肿了,但人年轻动作也不迟缓,眼见着肚子就要磕到地上,她手快的伸出手一手撑在了烂泥地上,另外一边膝盖先跪地,将自己的身体勉强撑住了。

    大家都被这状况惊呆了,不管是迎亲的,还是听到炮竹声出来看新娘的人,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切,真是可惜。

    王慧暗暗翻了个白眼,然后也尖叫着疾步上前,在郝建军和王慧的搀扶下,钱瑜被拉起了身。

    但此刻哪还有新嫁娘的光鲜亮丽,红色裙子上沾满了泥泞,脸上也溅满了泥巴水。郝甜大大的张开了嘴巴,今天真的大凶!

    “快送进去看看有没有撞伤啊!”

    不知道谁喊了下,众人才和被按下“开始”键一样又活动了起来。几个人簇拥着已经吓啥了,正在哭的钱瑜进新房,郝建军也顾不得自己的老娘,急忙跟着进去。

    郝红扯了扯郝甜,“这个新娘的肚子好大,怎么能胖成这样,走路都走不稳了。”

    啊,这——

    郝甜只能跟着点头含含糊糊地说:“哦哦,是啊,哈哈哈——”

    同样在议论的还有被请来的亲朋好友们。

    “建军媳妇这肚子真大,看着可不是才怀的样子。”

    “听说一起去南方做生意的,然后就处上了,所以这次回来特地办酒。”

    “这新娘看着年纪不大,竟然也会做生意?真是厉害,还是镇上的小百货店老板的女人,看来家里就有做生意的天分。”

    “什么做生意,就是跟过去盯男人的。”有人知道的内情比较多,把钱瑜怎么倒贴的事给讲的绘声绘色。

    忽然有人开口,“哎,你们有没有发现,郝家那个大女儿一家没来,她的儿子不是跟着郝建军一起做生意么?这么大的事,他也不跟着回来给舅舅恭贺下。”

    “哎呀别提了。”

    王秋林最有发言权了,“郝秀莲和郝建军闹翻了,我就那天晚上顺带听了一耳朵啊,不是故意偷听的,是他们吵的太凶了,那个张志高被抓起来了,好像还是郝建军给害的。”

    “真的?!”

    众人大惊。

    “这还有假,我亲耳听的。说什么生意有问题,郝建军让张志高顶了罪。哎,难怪当初郝建国不肯跟着一起干,看来啊还是同个屋檐下的兄弟了解兄弟。”

    王秋林说着就叹气。

    这桌都是乡邻,其中一个是当初拍谢桂花马屁想让郝建军带自己儿子一起去发财的,这会子心都差点要跳出来,还好还好,幸亏谢桂花爱那乔,最后自己儿子没去,否则坐牢的岂不是她儿子了。

    “真狠毒啊!”

    妇人就跳了起来,扔下筷子就要走。

    王秋林拉住她,“哎,婶子,怎么还走了呢?马上开席了。”

    “这种席面不吃也罢!瞧瞧这上的什么啊,人家白事也比这丰盛!吃不下了!”这婆子也是个厉害的,嘴巴上说出来的话能噎死人。

    “哎呀,做什么不吃啊。我们可都是交了喜钱的,不吃岂不是白便宜了谢桂花,这不是赫尔自己的钱过不去?”有人劝道。

    那婆子一听,觉得有道理,对啊,凭什么不吃!她要吃,还要狠狠的吃,不仅要吃还要拿,将送出去的喜钱收回来。

    谢桂花不是一直炫耀自己儿子做生意厉害,赚钱不少,还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今天本来以为可以吃到很好的席面,结果刚刚去厨子灶台那一看,都是些些什么鸡啊,蛋啊、鲢鱼啊之类的普通货,啊呸!

    真是扣死了。

    郝甜欢快的蹭到自己妈妈旁边,见她身上还套着雨衣,“妈妈,你把雨衣脱下来,穿着太闷了,我拿回家去晾。”

    这会雨停了,但气压仍然很低,闷地人有点喘不过气,身上更是好像被一层薄雾笼罩,不爽利的很。

    她动手帮于玲撤下了雨衣,抖干净了上面的水珠后细细收起,“妈妈你先歇着,等下我和红红姐去占座位。”

    村里流水席都是先到先坐,今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雨让来喝酒的客人晚到了点,但村上的乡邻基本都到了,这会一大半已经坐满了。

    两人正说着话,郝甜的动作忽然一僵,她对着于玲说,“妈妈,等下不论出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头,还有爸那边,你等下注意下,千万要拉住了。”

    于玲正一头雾水,不解女儿怎么忽然说出奇怪的话来,一阵凳子被踢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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