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让我照顾你
那场篮球比赛结束后，吴凡人人称道。时不时的我会听到有些女生说：\"吴凡人很好哎，总会帮我们到垃圾，擦高的黑板。\"渐渐的吴凡似乎跟任何人都有了交集，他身边不再固定的只有我和杨慕。再然后，吴凡渐渐没出现在我们面前。终于在有一天我发现吴凡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我说话了。事到如今，我从来没想我们会在今天这样糟糕的场景下见面，在一个对我来说最困囧的时候，有这样一次见面。我感到手足无措，我甚至觉得他是来看笑话的。可是没想到吴凡就这样安静的坐在我身边，我看着杨慕坐上阿杰的摩托车。杨慕曾经说过：\"喜欢阿杰，更多的是我希望我的青春有一种疯狂。虽然平时我是挺无所谓的，但是我不想我一辈子都这么平淡过去，疯狂甚至癫狂都是我要的。\"看着他们慢慢从我眼前消失，听着引擎的声音慢慢连回音都不见，慢慢感觉杨慕那种猖狂的声音已经消失，我才发现我不是杨慕。我做不到她的毫无畏惧，做不到她的洒脱，做不到她能做的，我连爱情都带着防备。如果真如杨慕所说吴凡你是来找我的，那么你让他们走掉你是想说什么呢。
果然没过多久，吴凡就开始没话找话了：\"你吃饭了吗？饿不饿？\"这似乎是他一贯的对话开头，直到如今，他跟任何人都可以混的很熟的时候，他还是对我保留了这一种习惯。我笑了笑说：\"杨慕一直陪着我呢，我要是没吃饭，她还不把我给拆了，就她的个性，我敢胡来吗？\"事实上，今天就算杨慕一哭二闹三上吊，我也不会听她的。
\"今天本来在篮球比赛的，跟11班比，你知道的，他们他妈的太嚣张了，欺负我们这个班，我就集合了一班哥儿们，干了漂亮的一场。\"我当然知道你集结了一班子人，他们都因为你是他们的队长才愿意加入，想当初那个麻辣女教练，怎样威逼利诱都不愿意当我们班的教练，而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了，什么时候你的人格魅力也这么强大。可能是看我一直没有反应，他又说道：\"可是我看到慕姐一脸慌张的跑出校门，旁边又没有你，我觉得不对劲就跟着她想去看看。\"
\"旁边没有我你就跟着了？我又不是每天都跟她在一起的。我也有我的生活。\"我笑着打趣儿道。自从家里出了这么些个烦心事，我已经很久没有跟杨慕逛街，很久没有听杨慕跟我抱怨阿杰的不务正业，很久没有听到杨慕兴高采烈的和我说今天和阿杰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吴凡听我这样说以为我生气了，忙解释：\"只是我最近看你总闷闷不乐，有时候上课还发呆，以前还会掉笔，你知道吗你只有在思考题目的时候才转笔，可是你已经一个星期没有了，也没有看你记笔记，你也没去我外婆家了，我觉得不对劲就问慕姐，她拗不过我就大致告诉了我你的部分情况。\"
说完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我看到吴凡很是小心的看了我一眼。是啊，我不止一次的控制我的思绪，控制我的脾气，所以我特意与所有人都保持距离，我不希望自己将他们当作垃圾桶，他们那么关心我，我怎么可以因为自己的小事撒脾气？可是吴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关心我呢，这样我要怎么拒绝你，拒绝你的善良。\"
所以当你看到发生在医院的那一幕时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怜呢？是不是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去做兼职，是不是也知道了我为什么这几天没跟杨慕一起？\"我不希望你过来是为了表示你对我的同情。我无法自控的生气。\"我是知道了这些事，我不能说我对你的遭遇不感到可怜。但这不是一件可怜的事。更何况我家的经济也不好你也知道。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甚至连慕姐都没说。你，我你有把我们当朋友吗？你知不知道跟你相处永远隔一层膜，生疏又有礼貌，可这份礼貌却时时刻刻在提醒我，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吴凡，你知不知道我在听着你讲这些话，为什么觉得你更像是一种梗咽。可是这又代表什么呢。\"告诉你们有什么用？这是现实，不是电视剧，不是你跟某个人抱怨，第二天一切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而你就可以获得公平的对待，你就能过的快乐。而且如你所说，你们的家本来就只能够自己生存，我没必要告诉你们这些事来添堵。至于朋友，如果你怀疑的话，以后就可以当作没有了。\"我边说边站起来，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知道吗，你可以质问我为什么不跟你们诉苦，你可以说我不懂事，说我没心没肺，我可以让你打一顿来解气，但你不可以否定了我们的友情。对我来说弥足珍贵的友情，我那么珍惜，不容许你的一丝玷污。其实我最难过的是你这样看待我，看待我对这份友谊的态度，而我何必强留你在我身边。吴凡慌张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们说，我看着你处在困境里毫无办法，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永远不知道在我知道你熬到胃溃疡，胃穿孔，我真的怕有一天你会不在了，而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是担心你，不是责怪你对这份友谊的不真诚。我不会说话，你别生气。\"
我看着吴凡在我面前像是讨好像是内疚，看着他的手足无措，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理取闹，你们永远不知道其实我比你们更害怕失去，所以我变得小心翼翼，而不是你们做错什么。我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们担心我，我不会什么都不讲的，如果我真的实在熬不下去了，我总得让你们知道，让你们来救我，你们是我的朋友啊。我不会让你们担心，你也知道我不想让别人瞧不起。也许是我的想法过于偏激。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不要紧的。好吗？\"
我看着吴凡，说着这些不曾在杨慕面前说过的话，因为杨慕是那么了解我，她懂我的每一个想法，我们像个连体婴儿，血脉相连，而吴凡不是，他总以他保护小女生的方式跟我在一起。他会在南方一点点进入冬天的时候，给我带来热水带，他总会在每天吃早餐的时候给我带来热牛奶，最后在我说多喝牛奶也不好的情况下停止了这个偶像剧的行为，他会每天送我到家门口，自己再顺着昏暗的路灯下一点点走回家。这样的他，我不忍心伤。
突然，吴凡很是坚定的和我说：\"我，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吧，让我照顾你，我真的怕你出事。\"没想到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从我看到他在医院门口看到我的那种类似心疼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对我更像是朋友之上的珍惜。但是他不知道那不是爱情。我看着停车场的出口处有一辆车开进来，车灯齐刷刷扫向我们。然而当我看到车内两人的互相纠缠时。我问吴凡：\"你觉得那是爱吗？\"
吴凡看了一眼很鄙夷的转过我直视的脸说：\"切，他们根本不懂爱情。\"
\"那你觉得你对我是爱情吗，我们就懂吗？我们只不过以我们各自的方式对待爱情。当然他们并不是一开始就没有爱，没有爱，如何完成接下来一系列的事情。而量变成质变，一切发生了变化，爱情像是一种余温，渐渐平息，到最后经不起时间，外界的诱惑，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坚守爱情相伴一生的寥寥无几。我们不说未来，只说现在，别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勇气接受。\"
\"我知道你肯定会这样想东想西，但是至少有一点我很明确你也很了解，我想照顾你，想呆在你身边，就算是身边，让我在你有难的时候，不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真的是爱情，希望你能接受我。\"
其实吴凡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接受这样的恩赐，谁会讨厌呢，有人总是保护你不让你受伤，总会有人在背后默默支持你，总会有人想你所未想的，他甚至比你自己更懂你自己。谁会讨厌呢。在这个不断的猜疑不断的埋怨不断的比较的世界里有这样一个人陪你走向世界尽头，怎么不是一种仁慈。但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你有你的生活，而我自己根本没有分清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也许现在的我只是希望有你陪我。也许我对你也不是爱情。
\"我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吴凡，我只想安静的过生活，我害怕自己连生存也不可能。你知道吗爱情太过奢侈了，我承担不起，让我们做朋友吧，像杨慕和我一样。\"有一段时间的沉默，吴凡头垂得很低，眉头拧吧在了一起，我看不到他脸上其他多余的表情。周围只有不断想起的车辆的鸣笛，轰隆轰隆，朦胧中看到一闪一闪的关亮，忽然间觉得心情平静了，安静的像从未来过这个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