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深夜鬼水果
之后的几天，成界坐在店里等着阿旭来，我也没看见阿旭再来。
我看着成界坐在玻璃窗边，喝手里的小白酒瓶就喝饮料一样，我想起那天的晚上的成界，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我不祈求他能和我永远在一起，但最起码现在是我们就好了。
这几天李诚楠也没跟我来上班，玉佩放在家里他也待在家里和小盆小栽玩，偶尔也教一些小盆小栽怎么运用自己的灵力。
成界修好了手链，手链上的铃铛一响，成界腰间的铃铛也会响。
“累不累？”成界摇了摇头，握住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我安心多了。”成界和我一起看向玻璃外的世界，我俩仿佛两个小鸟等待鸟妈妈回来一样。
水果店里的阿旭也早早睡了。
十二点，敲卷帘门的声音，传到阿旭耳朵里，他猛然惊醒。
“是谁？！”“我可是每天晚上都来的，怎么，不认识我了？”女生的声音响起，阿旭汗毛直立，手心里的汗也快把口袋里的符纸打湿了。
“我……我夜晚不开门。”阿旭不知道该说什么，见门口好久不说话，阿旭慢慢拉开卷闸门，还是那双高跟鞋还是那套服装还是那个女人。
“来半斤橘子。”
女人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着走进店里站在橘子筐前面。
“你……是人是鬼？！”阿旭警惕的问道，从兜里不知道拿出了什么符就往女人身上贴，女人一个扭头阿旭吓得躲在了收银台柜子后面，偶尔探出一个头看女人还在不在店里。
“这符咒对我没用的呀，谁给你的？”女人伸长手臂把背后贴上的符纸撕了下来，阿旭吓晕了过去，女人蹲下身拍了拍已经吓得快没神的阿旭，“你还有符纸？”阿旭探出头，点了点头把口袋里的符纸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都在这儿了。”女人翻看符纸，找出一张符纸贴在阿旭头上，“这张符纸对我有用。”阿旭不敢探出头去看，直到店里很久都没有声音，阿旭才慢慢的从柜子里后面走出来，躺在小床上胆战心惊的睡了一晚上。
睡醒之后，阿旭想去找便利店那晚上的那个姑娘，但是却只看见了薛艳。
“那个……我前天晚上看在有一个姑娘在这里上班，她……”“你是说小楠吧？她晚上才来，你七点过来找她吧。”
薛艳继续招待顾客，阿旭看了一会儿店门面就回自己的水果店了。
收银台里的钞票还在，阿旭拿去银行扫了好几次都是真钱，可那个女人阿旭想起来就后背发凉，还有那则新闻也能证明女人不是活人。
阿旭想起新闻，打开店里装的小电视。
新闻上正在播。
【从一栋居民楼301里的发现的两具尸体，丢失一具，希望有线索的居民可以提供线索，重重有赏。】
新闻下的电话阿旭拍了下来，没一会儿几辆警车停在了水果店门口。
“听说你这里有线索？”“啊……啊是。”阿旭哆哆嗦嗦的，让老张差点儿怀疑，他就是偷尸体的。
阿旭把桌子上摊开的符纸推在一边，调出监控给他看。
监控时间：00：00
卷闸门因为敲动阵阵颤抖，躺在小床上睡觉的阿旭猛然起身，卷闸门被拉起一半，从监控里看得到卷闸门外站着一双身穿红色高跟鞋的腿。
“她一直找你买橘子？”
老张调出前几日的监控，发现每晚十二点这个女人都会来，买一袋橘子。
“你还有你，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在店门口蹲守，只要女人一出现立马制服！”两名警员应下纷纷点头，有不少领里街坊都来水果店好奇的问，发生了什么。
阿旭忌讳也没说，只是告诉大家，那些警察过来查水果质量。
夜晚阿旭早早的关了店门，坐在便利店门口等人，我骑车到的时候阿旭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激动的抓住我刚停完电动车的手。
“她又来了！”
我不解，阿旭拿来今天的新闻给我看，那些符咒阿旭也都还给了我。
一个鬼不怕符咒？怎么可能。
“有可能，如果她是附身修为很高的话，那么你的符咒不一定管用。”阿旭把女人挑选的符纸拿给我看，上面是我画的抑制符。
阿旭坐在我店里，也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是什么，但我挺想会会这个每天深夜都要吃橘子的鬼。
成界带着阿旭回到店里，门口早就蹲守着两个警员和阿旭打了一声招呼就继续躲了起来，成界观察了一下门面方位，也不是什么招邪的方位。
“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阿旭有点儿神情恍惚，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女人还是因为成界问他这个问题，见他不回答成界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手从框子里拿出一个橘子在手里把玩。
“好吃么？”阿旭脸上的鸡肌肉扯了扯，笑得有点儿难看，“呢鬼都买了这么多回，肯定好吃。”成界把手里的橘子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看了眼阿旭没说话。
钟表逐渐从七点快转到了十二点，他的店铺离我不是很远，我出门右转基本就可以看到他家店铺，我站在路口上一双手突然扯住了我的衣服往后拽了拽。
“姐姐，你知道松北小区在哪儿嘛？”一个看起来六七岁的小孩子嘴里吃着棒棒糖，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小朋友，走丢了吗？姐姐帮你查一查好不好？”小朋友点了点头，我抱起小姑娘就回了店里，不知道她吃没吃饭就给她热了一个饭团。
“吃吧，姐姐请你。”
小姑娘把饭团推给我，摇了摇头。
“妈妈说，不可以随便吃别人给的事物。”我笑着把饭团撕开，坐在她旁边帮她查那个松北小区。
网页上时不时弹出来今天的尸体丢失的新闻，小姑娘指着新闻，“姐姐，我家就在这里诶！”我惊讶我看向小女孩，她正在笑但不是那种童真的笑。
我刚要开口，门口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推门而进，身上的香水味很快就从门口飘散到了柜台边。
“哎呀，不好意思哈，孩子贪玩刚才一个不注意就让她走丢了，没给你添麻烦吧？”我笑着摆了摆手，女人快走到门口我才看到她黑色丝袜下穿的是一双红的亮眼的高跟鞋。
我看着他们从门口走了出去，可一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就消失了。
我追出门外，街道上稀疏的人却唯独不见那两个人的行踪。
我感到奇怪，回便利店查看监控。
我却只看到我抱着空气从门口走了进来，然后还去热了饭团，我和一个空气来回推搡，最后门被推开，我和空气摆了摆手。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我回头看着木屋里的鸟弹出来又缩回去直到不出来以后才慢慢扭了回去。
“十二点了，注意。”
阿旭提醒坐在一边休养的成界，今晚的卷闸门没拉，坐在店里的俩人能直接看到在门外蹲守的两名警员。
pia哒pia哒pia哒pia哒
高跟鞋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比人先来的是一股香味，一种香水味。
成界捂住鼻子，“这不是香水味！捂住鼻子！”阿旭和门外的两名警员却早已经被香味迷住了神智，三个行走如同傻子一般跟在路过店铺门口的女人身后。
成界一脚刚踏出去，女人就回头盯着他。
“鬼差？现在阴府大乱，你怎么在这儿？”三个人倒在地上，女人一步一步走上前，身上的香味更加浓郁，成界避开距离想要先行一步。
“那个女孩她没事，就是闻多了我的香味，现在应该已经晕过去了。”女人手上掐算着时间，“你把她怎么样了？！”成界从腰间拿出枪，开了几枪却被她都躲开了。
“你是上回的黄皮子？”
女人的人皮脱落，一个站立的黄皮子显露了出来，“鬼差不愧是鬼差，这也能知道。”“为什么要害他？”黄皮子露出断了半截的尾巴，恶狠狠的盯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阿旭。
“你问问他！”
成界在黄皮子嘴里知道了这个阿旭看起来表面很纯朴但实际背地里干过不少勾当。
阿旭家里爸爸和爷爷那一辈是干偷盗的 到了阿旭这里他又是贩卖人口的。
阿旭第一次下手是在他15岁，他卖了领居家的一个小姑娘，拿了不少钱都挥霍了。后来经人介绍，阿旭来了很多家生意，那时候重男轻女的观念依然重要。
阿旭见同村的小孩子都被拐卖的差不多了，就去拐卖邻村的。
直到一次，村里有个老光棍花八百买回来一个媳妇，阿旭也去看，肤白貌美，阿旭当时羡慕死了那个老光棍，好几次去他家墙根偷看他们的晚上生活。
阿旭看的久不满足，老光棍夜晚有起夜的毛病，他就趁这个时间打晕了老光棍，进屋想要独占了那个媳妇，啥都准备好了却发现女人身子地下藏着一个黄色的毛茸茸的东西。
阿旭胆大，抓住以后往出一拽，却发现是条尾巴。
“黄鼠狼？！你是妖精！”
媳妇要跑，阿旭一脚就踩住了她的尾巴，旁边菜板上放着的菜刀，手起刀落，半条尾巴断在了地上，媳妇的眼睛在黑夜里微微泛着红光，嘴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后来阿旭大病一场，起来以后什么都记不起来，后来听人说那个刚娶了媳妇的老光棍在自家门口前吊死了。
阿旭搬离了村子，来到了城里，开了一家水果店。
“你知道为什么他怕我么？因为……我当时就是以这副面容让他割断了半条尾巴！”黄鼠狼伸出利爪要去抓阿旭却被成界用枪拦住了。
“他……自有人来收拾，不用咱们动手，尸体记得还回去。”
成界留下一纸文书就走了，黄鼠狼看了看身边掉落在地的人皮。
“小楠！”
成界的声音在我耳响起，我迷迷糊糊的睁眼，四肢没什么力气。
那股子香味似乎住在了我的脑子里，麻痹了我的神经，我感到头疼，被成界抱在怀里，我摸着他衣服腰带上的铃铛，“怎么今天没带？”成界的眼神有点儿回避我，我大口呼吸了几口就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大事不好了！”
李诚楠推门而进，看着我坐在成界怀里，眼神有点儿疑问，“你俩啥时候背着我勾搭到一起的？”成界把我扶起来，我看着有点儿着急的李诚楠，这几天没见对他的样貌都有点儿模糊了。
这几天，我回了家也很少见看见李诚楠的声音，玉佩里没有家里也没有。
“你这几天……”“小楠，他……要让你去死。”面对李诚楠的指控我肯定不相信，这几天成界几乎天天都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害我，如果要害我那岂不是早就动手了。
“这条链子，你敢说就是为了她好？！”李诚楠一眼盯上我手腕上被修好的手链，一把扯了下来，手链上的铃铛坠子也掉落，那一瞬间我好像只能听见链子断裂的声音。
“你干嘛啊！胡闹什么？！”
“花小楠！你个傻子！”
啪！
我一巴掌扇在李诚楠脸上，我的手瞬间红肿起来，他手里的纸也掉落在地上，我捡起查看，是爷爷的字迹。
：手链不可戴，让她摘下，留在人间。
我拿着内容去问李诚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手链……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它是摄魂链，是阎王收藏了很久的一个宝贝，一般用来驯服那些难以调教的灵魂或者是压制冤魂，用在活人身上会逐渐反噬。”
“怎么可能，这是成界从地摊上买来的。”我话音刚落，成界拉起了我的手，“小楠，他就是想蛊惑你，别理他。”成界拉着我要走，就被李诚楠拦下了。
“你走，人留下！”
李诚楠从身后变出剑，成界也从腰间掏出配枪。
我刚要上前阻止就被李诚楠定住移到了门外，时间被李诚楠暂停了，街上的行人全都停在了马路上。
“他是不是很幼稚？”我看向旁边，身着红嫁衣的女子坐在我旁边看着我笑，“成界么？他的确很幼稚……”女子笑了笑，“不，我说的是那位。”我明白她说的是李诚楠。
他幼稚么？有点儿吧。
女子给我解开定术，我想问她是谁，却发现身边的椅子上只留了一张纸。
：我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