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商讨买成衣铺子事宜
午间小憩后，烟宝儿思索着转悠到山月阁。
光是酒楼，不行，她的商业蓝图可不止这点儿。
同对家的伊阑坊比起来，生意一如既往的冷清。
两位掌柜却丝毫不着急，嗑瓜子的嗑瓜子，看书的看书。
柳玉月换了一件湖蓝色袄裙，一把黑中带白的发丝用布条束在脑后，精神充沛。
见到熟人，自分外热情，“姑娘，今儿想买点儿什么？”
毕竟在店里豪爽花过银子的，印象自然深刻。
烟包儿直抒来意，“今天我不买东西，我来想和掌柜的谈一笔生意。”
王山准备好茶水，坐于柳玉月身侧，“姑娘且说来听听。”
“实不相瞒，我在制衣上有些手艺，想盘下你这家店铺经营，不知二位能否割爱”
不将辅修的专业付诸实践，简直浪费，正是将国风服饰发扬光大的好机会。
柳玉月并不赞成她的想法，叹息摇头，“姑娘，你也看见了，店里的生意冷清，我们连绣娘都没请一个，你盘下这里只有亏头，何必浪费银子。”
若她有手艺，完全可以去对家的伊阑坊。
自家这铺子，本就早该关了，要不是想到关了后没什么事情能打发日子，断不能让老实人吃亏了去。
“掌柜的，借笔墨一用。”
柳玉月不明所以，还是找来笔墨。
得亏小时候被塞到了书法培训班呆了几个月，现下正派的上用场。
她简单勾画，一张粗略草图跃于纸上。
“这是我闲来无事画的花样，两位觉得如何？”
只见图上是一件齐腰交领襦裙，领口，袖口，裙摆处均绘着含苞待放的枝头春景，更有燕子枝头嬉戏，就连腰间的束带都着上暗底花纹。
王山盯着那画约半盏茶的功夫。
摸胡须放声感叹:“哈哈，姑娘好眼光，好想法，好技艺。”
灵动与典雅结合，清扬婉兮，将春景跃于行走间，单一张草图便足以见得成衣后的样貌，若是再选料着色，难以想象其美艳程度。
构思巧妙，眼光独到。
“我觉得店里的衣料齐全，样式太少，不够新颖，所以才会不吸引客人。”
而且她眼观这里的女子穿着颇为简单，花色翻来覆去就那几个单调样式，而且不能体现女子的腰身线条。
就连伊阑坊的成衣也不过用料好些，在成色上多了几分艳丽感，并无其它特别突破。
没想到烟包宝儿有如此奇思妙想，柳玉月暗叹后却颇显为难，“姑娘，我很喜欢你的想法，可小店不是我们二人的，待我回去问问掌柜的以后再给你答复。”
如果铺子是她的，肯定会当场答应转给她。
原来不是夫妻二人的，烟宝儿并不急于一时，“如此，多谢二位。”
三人相谈甚欢。
临走前，“姑娘，这张图能否赠予我们？”王山很欣赏她的独到想法。
她随和扬唇，“当然，还有我叫烟宝儿，如果两位有消息，我住在桐花巷，随时恭候。”
从山月阁出来，她又去买了些大豆，辣椒，蘑菇，五花肉，鸡肉，鸡蛋，水果，还有些种子幼苗。
天色尚早，但天边开始出现点点烧红晚霞。
“姐姐，我回来了。”烟贝贝如一头小牛旋进院子。
烟宝儿刚将院子里的空地清扫干净，“第一天去学堂，感觉如何？”
烟贝贝兴奋不已，“我很喜欢学堂，里面有很多和我同龄的学子，可以一起玩，而且夫子们都很温和。”
学堂的氛围果然如想象中一样好。
最重要的一点，午间，他们闻到自己的饭食，双眼瞪得直溜圆，有些直流哈喇子。
可惜她没带多少，不能分享姐姐的好手艺。
她帮烟贝贝取下书袋，“小鬼头，我是问你能不能听懂夫子们的讲学。”
“嗯！夫子们都是从写字讲起，我今天都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讲授的内容都很有意思。
“厉害的小姑娘，去写给姐姐看，今晚姐姐做好吃的奖励你。”烟宝儿顿时有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好唉！”
烟贝贝懂事帮着她扫院子。
烟宝儿便开始着手做晚饭，决定做点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取四个鸡腿改花刀，用酒，盐，大葱，生姜，胡椒腌制。
趁着腌制的间隙，她又将土豆削皮洗净，切成条状和薄片状。
腌制好的鸡腿，裹上鸡蛋液和面粉，放入油锅里炸，炸至金黄后捞出。
土豆条和土豆片同理，放入锅中炸至香脆后捞出。
快递里屯的番茄酱和蓝莓酱本是她买来做低卡早餐的，现下正好能用。
剩下的土豆，蒸成土豆泥。
此时一面隔墙后的凉亭里，茶水浓郁芳香，热气飘散。
“主子，今天店里来了一个小姑娘想盘下铺子，这是那位姑娘画的成衣图，老奴觉得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赋，遂向主子征求一二。”王山将烟宝儿所绘制的成衣图交给蔺瑾之。
蔺瑾之骨节分明的大手拈住纸张，细看一眼后问:“她叫什么？”
画得倒是有几分样貌可观，想法新奇，不过线条时弱时重，可见动笔之人的腕力不足且稍显生疏。
“烟宝儿。”王山老实回答。
他莫名嗤笑一声，“又是她！”
王山拱手疑问:“主子认识？”
主子的态度似乎与那位烟姑娘有交情。
蔺瑾之随意丢开纸张，“既然没生意，让给她也无妨。”
他倒想看看，传言软弱无能的烟家庶女烟宝儿究竟有几分本事，是故意为之还是另有企图。
“主子打算售价几何？”王山不敢自作主张。
“两千两，分文不少。”
“是。”王山身体颤了颤后退开。
两千两也太贵了些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等等，让她亲自来找我谈。”他叫住欲离开的王山。
“是。”
简泗为烟宝儿打抱不平，“主子，你这不是摆明坑烟姑娘吗？那铺子哪里值当两千两？”
且不说是为了王山两口子打发时间用的，没有盈利，就那位置，在伊阑坊的对门，哪能赚得到钱。
蔺瑾之深深蹙眉，“就两次吃食就把你收买了？”
这才几日，这些下属都被那烟家女收买了不成？
简泗本想再反驳一二，鼻子耸了耸。
瞬间被突如其来的香味勾住，“好香啊！哪里来的香味？”
蔺瑾之自然也闻到了味道，虽稳坐不动，可眼眸中明显晕开了片刻波澜。
简泗寻香而去，视线锁定到院墙后面。
他借着大石榴树，灵活爬上围墙。
烟贝贝正拿着扫把在扫地。
跃下墙头，他高兴道:“主子，烟姑娘居然住隔壁。”
“嗯！”
他暗戳戳期盼，“主子，我想去……”
烟姑娘做的饭食也太香了吧！
不等他说完，蔺瑾之已经甩袖离开，临走不忘顺走烟宝儿画的画纸。
默认他许可，简泗兴冲冲跑到隔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