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香囊x见太后
“娘娘您找我呀！”安歌抬袖擦擦泛着油光的嘴角，眨巴着圆润的杏眸看他。
“”感情这大宫女是大晚上觅食去了，云飞素暗笑，问她：“宫里可有diy香囊的材料？”
“这”安歌疑惑地问：“diy是何意呀娘娘？”
“就是制作香囊的原材料。”
他这么说，安歌立刻就意会了，忙道：“有的有的！您稍等，我这就给您拿去。”
见安歌又踩着轻功风风火火离开，云飞素再次看向笔直地站在门旁假装自己是个木头桩子的小将。
笑吟吟和他说话：“秦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总算是得见你真容。”
“惭愧。”秦昳颇有些不自在，他破南云之时立了大功，照理说南云王应该恨死他才对，这副亲切和蔼的模样实在是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少年郎，放轻松。”云飞素拍拍他肩膀，“你是不是学过土木工程？”
“啊？”秦昳木讷地看向他，“土木工程是何物？”
“没事。”云飞素再次感慨他天赋异禀，叹了口气：“是我南云人才匮乏，朝中都是些腐朽奸佞，输的不冤。”
“在下素来敬佩您的为人。”秦昳再次行礼，“陛下令我保护您，在下势必会恪尽职守。”
“多谢。”云飞素看着树梢上圆圆的月亮，再看看这位年纪轻轻的少年豪杰，半晌没有说话。
所幸安歌回来的很快，一声“娘娘”缓解了云飞素和秦昳之间微妙的尴尬气氛。
云飞素接过她手中的针线香囊，转身回房坐在烛光下沉思起来。
雪香兰常开不败，云飞素看着那盆兰花似有所感，再看香囊，里边空空如也，云飞素解了些鲛绡化丝，包裹着粉色珍珠放在一边，一夜的苦战后，终于在次日清晨将鲛绡和珍珠一齐塞入香囊，缝紧口子，一个散发着“海飞丝”香气的佩囊就算完成了。
云飞素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这一觉一直睡到次日才幽幽转醒，洗漱后跟着安歌晃晃悠悠地去了御花园逛bibilili，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了元侯琛不在的几日。
那夜之后，云飞素便搬回了闲云别院，天气越发寒冷，他也很少再在闲云别院的荷花潭中出没，安歌几乎都是在月金殿暖室温泉找到的云飞素。
一大早，云飞素昨日泡了温泉身心舒畅，出了房门日常问秦昳：“元侯琛什么时候回来？”
秦昳依旧是那副木讷的表情，小小年纪却显得格外成熟可靠，甚至可以说有些“憨态可掬”。
“属下并未听闻陛下消息，若是回来，定会通知您的，还请宽心。”
云飞素看着他两个诺大的“钳子”有些好奇，问他：“你是怎么想到用这样的武器的？看起来还挺稀奇。”
秦昳摸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火麒麟给的创意，他总是有许多古怪念头。”
“火麒麟艾黎？”云飞素回想起来，这人也是个难缠的角色，听说总是一身红色铠甲，骁勇善战发色如血，脸上常年带有血迹，因此得名“火麒麟”。
秦昳点头，“是的，不过艾黎其实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弑杀，他就是懒得收拾而已。”
“你们奇袭小队之间看起来关系颇好。”云飞素有些羡慕，他除了白珝，军中的能人实在是太少了。
秦昳脸上旋出两个大大的酒窝，自豪道：“我们几个兄弟在战场上同生共死，关系自是不用多说。”
“挺好的，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云飞素忽然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
站在他身后的安歌听他又开始说什么“秘密”，惊得头皮几乎炸开，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云飞素又要开始讲一些令人惊悚的胡话了！这要是被秦将军听了还了得？！
她甚至不顾上自己的身份，连忙惊声打断云飞素：“娘娘！您今个还没去给太后他们请安呢！”
云飞素纳闷地回头看她一眼，“现在还早，急什么？”
就在他又要跟秦昳讲秘密的时候，安歌急中生智，又高声道：“娘娘！您香囊做完了吗！可要奴婢帮忙？”
“？”云飞素再次疑惑看她，这姑娘插话的意图实在是明显，香囊早在好几天前就做完了，她没道理现在才问。
“安哥，你到底要说什么？”云飞素不悦蹙眉，“我在跟秦小将军说话呢。”
就是你在跟他说话我才要打断你啊！安歌在内心大声咆哮，她在云飞素身边操的心简直要比在长公主那边多了三倍不止！
心中虽是这样想，她面上只能勉强挂着尴尬的笑，“额，奴婢是觉得您和秦将军讲秘密，奴婢在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云飞素闻言豪爽地一挥手，笑道：“没事，这秘密你也知道，听了也无妨！”
“”安歌特别想回到元侯玥身边抱头痛哭，颤抖着嘴唇道：“这这这”她“这”了个半天，终于吐出一句完整的话：“这不是秘密吗，为什么要告诉秦将军啊？”
秦昳颇为好奇地看着他俩，不知道是什么秘密让这位宫女如此紧张。
云飞素摸摸下巴沉吟片刻，点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哦。”
“呵呵。”安歌面色五彩纷呈，甚至不惜得罪秦昳也要拦着云飞素胡说八道，“有些话奴婢听着就行，秦将军军中事物繁忙，娘娘还是不要再给秦将军徒增烦恼了。”
秦昳听她这么说纳闷地皱起了眉毛，回她：“安姑娘你多虑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忙。”
“”一阵尴尬的静默，安歌硬着头皮接话：“秦将军也是喜欢听别人秘密的八卦之人？”
“那倒不是。”秦昳挥挥手，一个“大钳子”差点打到云飞素脸上，吓得他连退三步，秦昳说：“只不过既然是南云王说的秘密，总归还是有些好奇的。”
等他放下手，云飞素这才又凑了上去，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你家大王平时穿高跟鞋垫而已，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啦。”他面不改色地在这小将面前迫害元侯琛风评。
“啊？”秦昳猝不及防听到这“奇怪”的“秘密”，呆滞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消息，问他：“这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云飞素点点头，安歌倒是松了口气，竟然觉得云飞素说陛下穿增高鞋垫总比说他是个女人要好许多，她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感觉自己快被云飞素弄得心力憔悴了。
“可是陛下没这个必要啊！”秦昳皱眉思索，“陛下本就高极，何必多此一举穿什么增高鞋垫？”
“男人的自尊心。”云飞素煞有其事地回他，“你觉得我高还是元侯琛高？”
“自然是陛下更高一些。”秦昳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
“no、no、no。”云飞素伸出食指晃了晃，笑道：“其实我比他要高一些，他觉得丢了面子这才总是穿着增高鞋垫。”
“额？”秦昳面色复杂，露出了和安歌一样五彩纷呈的表情，心想这好扯淡啊，到底没把腹诽说出口，斟酌道：“陛下总有自己的打算”
二人正说着，院内突然来了许多宫女，为首的那位云飞素认得，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残夏。
院门口的仆人高声恭迎她们，残夏远远地和安歌对视一眼，安歌靠近云飞素解释道：“估计是太后找您聊国祭的事情。”
残夏款款走到云飞素面前行了个万福礼，起身道：“素妃娘娘，太后有请。”
云飞素想起远得吓人的寿矜宫，面色不太好看，问她：“太后找我何事？”
“明日便是国祭，太后和长公主替您准备的梧桐栖风服已经做好，等着您去试穿。”
安歌到底跟他待了有段时间，知道云飞素最不喜欢长途跋涉，问残夏说：“残夏姐姐，院外可有准备轿辇？”
“自然是有的。”残夏回她，“素妃娘娘前几日来得急，轿辇尚未准备，今日新轿辇刚好完成，从今后便不用素妃娘娘多费脚程了。”
“那就走吧。”云飞素果断挥袖，大步流星地朝院外走去，上次和陈芳芳话没说两句就被元侯玥打断，这次正好能抓住机会多和她聊聊。
轿辇不算太过奢华，低调地镌刻着祥云闲鹤，云白色扶手似乎镀了一层玉石，看起来圆润有光，云飞素往轿辇中一钻，就听见秦昳翻身上马，挥舞马鞭牵着车头往寿矜宫赶，安歌和残夏一左一右坐在轿辇前的车板上。
不过片刻，云飞素就到了寿矜宫，入目还是那片熟悉的马卡龙粉，掺杂着一些古风盆栽建筑，红绿相间说不出的怪异违和，楞要打比方就像是草莓酱里掺了些波力海苔。
云飞素跟着残夏进了寿矜宫正厅之内，厅内檀木房梁也被绸缎装饰成粉色，正上方挂着水晶状的宫灯，偏殿与正厅被一道帘幕隔开。
陈芳芳坐在正厅之上，质感极好的幽绿长裙从膝盖垂至地面，看到云飞素眼睛亮了一亮，开心地朝他挥挥手。
云飞素则一眼就看到了她捧在怀里的厚厚一叠红金色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