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开贝壳x小电视
云飞素后退两步,拂开榻上帝冠,咳了一声掩饰笑意,“实在不行也不必勉强。”
“无碍。”元侯琛握着自己手,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一只蚌而已,朕开的得。”
如果不是他额角爆出的青筋和忍痛忍得突突鼓起的太阳穴,云飞素也许可以相信这昏君真的无甚大碍。
“劳烦让让。”云飞素见他对着巨蚌不依不饶,终于看不下去,推开碍事的傻帽,只见他蹲下身指尖寒光一闪,那蚌口便被破了个裂痕,云飞素顺着裂痕使了巧劲往下剥划,很快蚌便自动裂成两片巨大的、泛着五彩炫光的瓷贝。
他取出方巾将指甲擦拭干净,笑着回头看元侯琛,“怎么样,爸爸牛/逼不?”
元侯琛神色微动,看着他的手眼底闪过暗芒,很快又状似好奇地捉着他指头来回把玩:“怎么做到的?”
云飞素指甲早已收了回去变成平时圆润有光的状态,凑在元侯琛耳边“嘿嘿”一笑,“这是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我称它为——爱的供养。”
“有趣。”元侯琛同样笑着回他,“你不会真是精怪化形来祸害我?”
云飞素脑海中突然就闪过素还臻的身影,心脏猛地颤动一下,状似无意道:“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你师傅不也是精怪了?”
元侯琛默了片刻,“是不是精怪我不知道,不过确实是折磨人。”
“还好吧。”云飞素嬉皮笑脸地挂在他身上,“我那么可爱,总不能比不上你师傅,瞎瞎。”
元侯琛扯开他八爪鱼一样的臂弯,恫吓道:“想挨xxx了?”
“”云飞素有句脏话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到底还是翻了个白眼坐回榻上。
这时候安歌恰好也取了撬刀回来,见到元侯琛恭敬行礼:“陛下圣安。”
“刀给我。”
安歌把刀低头递给元侯琛,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盯着元侯琛靴子猛看,实在是很难克制住自己想象他鞋底垫了增高的画面。
元侯琛毫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大宫女心中的形象已经变了一变,接过撬刀往海蚌肉里戳捣,云飞素看得眼皮直跳,幽声问:“大王,您这是要给我做肉糜吃?”
“我在找蚌珠。”元侯琛回他,“此蚌如此之大,理应有珠。”
“”云飞素沉吟片刻,问他:“你喜欢珍珠?”
元侯琛没有说话,只自顾自地扒拉着,半晌扫兴地直起身坐回榻上,“白长那么大个子,竟然一粒珠都没有。”
“去把它炖了煲汤。”元侯琛嘱咐安歌道,歇了会拉着云飞素往闲云别院外走,“跟我去看耗子。”
云飞素正要挣扎着跳到他背上,忽而看到院外竟然有御用的轿辇,他美好的凤眸微微一转,用手肘戳戳元侯琛,“琛儿,转x/ing了呀?”
“”元侯琛提溜着他后衣领上轿,“再背你几次我怕脖子被你掐断。”
“瞎瞎。”云飞素往轿上软垫上一躺,御辇上还贴心的安置了新鲜的瓜果点心,云飞素捏起一颗葡萄,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元侯琛坐在他身边扶额长叹,“你这人真是”
云飞素剥了个葡萄递到他嘴边,笑嘻嘻的,“大王,你怎么总是不高兴,气大伤身呐~”
元侯琛下意识地去吮吸葡萄,嘴唇刚贴上去,忽然愣住问他,“你是不是用这只手开的蚌?”
“???”云飞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什么?”
“你是不是用开蚌的手剥葡萄了?!”元侯琛嫌恶地推开了云飞素的葡萄。
云飞素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你丫有洁癖啊?”
“什么结屁。”元侯琛直觉他在骂人,眉宇间露出一抹冷色,“你再骂试试?”
“得得得,当我没说。”云飞素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这缺德的人就知道用些下流手段,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二人玩闹间,很快透过车帘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菜田,元侯琛一声令下,御辇便停在一边等候。
他牵着云飞素下了轿辇往菜田里走,云飞素左右看看,这里跟上次来的差别不大。
“你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呢?”云飞素勾着他脖子,宽大的广袖坠下来,耷拉在元侯琛胸前。
“御花园。”元侯琛斜眼看他,“别碰我,你手太脏。”
云飞素熟练地往他背上一跳,吐槽说:“你家御花园怎么弄得跟乡下一样,乱糟糟的鸡鸭乱飞。”
元侯琛瞥他:“怎么,爱妃觉得委屈?”
“瞎。”云飞素白他一眼,“委屈不至于,就是又被你的恶趣味雷到了。”
“对了,你带我来这干什么?”云飞素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他脖子上,指尖在元侯琛脖颈处轻轻摩擦,“看大型古装爱情动作悬疑片?”
“什么?”他说的每一个字元侯琛都能听得懂,凑在一起偏偏让人无法理解,“什么片?”
“毛/片。”云飞素面无表情地回他,“就是菜田石壁里的小电视,你管那叫什么?”
“未曾取名。”元侯琛回头睨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取名的。”
云飞素点点头,“好,从今天开始那地方就叫bibilili,那个晶片就叫小电视吧。”
“???”元侯琛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此为何意?”
“就是世间万象的意思,有你有我有他,一个到处都是沙雕的人间万花筒。”
“碧碧丽丽。”元侯琛跟着念了一句,“似乎还不错,随你吧。”
云飞素“嘿嘿”一笑,贴着他问,“你真是带我来bibilili看小电视的?”
“嗯?”元侯琛背着他穿过石壁,入目又是那片蔚蓝海域,“你想看什么?”
“看南云、看阴兵,都可以。”云飞素从他背上跳下来,大步流星地跑到那块较为平坦的礁石上一坐,拍拍旁边的空位道:“一起?”
元侯琛站在礁石前操纵着镜像反射出南云的部分面貌,坐在他身边,取出一块黑玉一样的圆片给他:“往后你自己来这边找想看的东西,明日起我便不再得闲了。”
云飞素仔细捏着圆片在日光下打量,这圆片薄厚适中,捏起来质感坚硬,有点像是瓦楞状的刮痧板。
“这什么东西?”云飞素问他。
“你捏着它,心中默念‘世路纵横,一念天涯’便可看到自己想看的地方。”
“世路纵横,一念天涯?”云飞素暗暗吸气,这怎么跟自己“日月如镜,云海生楼”的口诀如此相似?!
“试试看。”元侯琛笑着催促他。
云飞素面色有些凝重,抿了抿嘴,试探开口道:“世路纵横,一念天涯?”
绚烂的镜花绽开,天地间风云乍变,天上似黑云翻墨,地下如泉涌江流,杂乱无章地杂糅在一起,云飞素神色剧变,又念了一句:“世路纵横,一念天涯!”
似乎有狂风卷去那些破碎的画面,四周场面一转,竟然已经在南云都的街头。
元侯琛沉默地看着他顺利地操控壁内镜面,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云飞素颇有些意外,神采奕奕地看着元侯琛,惊喜道:“噫!好!我中了!”
元侯琛跟着点头微笑,“爱妃天赋异禀。”
“怎么又叫我爱妃。”云飞素不悦地抬手捣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元侯琛努力让自己笑得温和,轻声问:“呵呵,你好像很希望我早点走?”
“瞎瞎。”云飞素瞧他脸色不对劲,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软绵绵道:“哎呀大王,你这话说的,耳朵听了要吓流产呢,瞎瞎。”
“那你刚才是什么语气?!”元侯琛怒斥他,“过河拆桥不过如此!”
云飞素眨眨眼睛,心想他不仅要过河拆桥更想卸磨杀驴,看着元侯琛面色到底没再触他霉头,小声道:“那你今天还回来睡觉吗?”
元侯琛这才敛了假笑,平淡地回他:“这几日都不会回宫睡,我有些事要处理。”
云飞素把玩着手中的“刮痧板”,望向元侯琛的眸中似乎有光亮闪过,元侯琛以为他会问问是什么急事,却又见云飞素轻声哼笑,随意拨开鬓边飘飞的发丝,“既然你不告诉我,我也省得自找没趣。”
“不过大王,您看这马上就要国祭了,真不怕这两天大祭司趁你不在给我找事啊?”
元侯琛笑笑,看着周围的南云镜像,似乎在感慨些什么,拉长声音不疾不徐道:“给你留了个厉害的侍卫。”
“侍卫?”云飞素疑惑地看他,“说起来我还奇怪呢,到这里这么多天除了申垚其余将领竟然一个都没见着。”
“又不是军营,将士无事到朕后宫作甚。”元侯琛笑他,“我也没有养死士的习惯,又烦又累,吃力还不讨好。”
云飞素回想起自己初登基的那些天,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说起死士真是一言难尽了。”
“哦?”元侯琛侧目看他,眸中笑意深深,“爱妃也养过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