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密谈x师衡
见云飞素苏醒,元侯琛朝申垚摆摆衣袖示意他退下。
他抱着云飞素去了暖室,雾气腾腾,驱散了一路走来的寒气,云飞素“嗖”地从他怀里挣脱,坐在地上把鞋子外衣脱了,“噗通”一声钻进温热的水里。
他往温泉中心游去,边游边回头朝元侯琛露出撩人的笑,勾了勾手指道:“大王,来呀~”
“”元侯琛小腹烧起一股无名之火,三两下撕去粗麻布衣,猛虎一样跃褥泉中,掀起巨大的水花。
云飞素抿唇看着他直笑,柔软的鲛绡湿漉漉地贴在他身上,半透明的布料闪着暗暗的银光。
他缓缓从水里冒出半截身体,指尖从颈边慢慢滑到美好的唇瓣,不轻不重地用拇指在嘴唇上按了按,张嘴咬着拇指,似乎有些不解:“大王,大祭司不会真的那么无聊吧?”
元侯琛看着他唇边偶尔出现的粉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完全不想跟他谈这些索然无味的事,沉声朝他招手:“过来。”
云飞素撩起一捧水花远远地泼他,笑着倒退往后游去,热气腾腾的泉水熏得他面颊白里透红,手腕指节都添了一抹艳色。
“你追我~如果你追到我~~~我就让你~~~”他没说下去了,明眸善睐的凤眸却挑衅般看向元侯琛,“你来不来?”
元侯琛眼底几乎冒出邪火,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声音暗沉沙哑,“你在勾引我?”
云飞素轻轻哼笑一声,用余光漫不经心地扫他,“傻了吧我的儿,这是你爸爸新解锁的色诱之术。”
元侯琛只觉得他眼神、唇瓣无一不勾人,像个祸国殃民的妖孽,丝毫不见初见时庄重典雅的清高之气,连挑衅的话都带着诱人的意味。
就在元侯琛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云飞素含着笑意望向他,美好的凤眸像是装着一汪春水,但见他慢慢解下鲛绡,露出一半光洁白皙的肩头,一只眼睛朝元侯琛甩了个wink,“大王,你爱不爱我呀?”
元侯琛没有说话,他的眼睛却好像在说——我恨不得吃了你。
云飞素没绷住表情,被他这副急色的模样笑得仰倒在水面上,元侯琛正要抓他脚踝,却见他不知道哪借来的力量,飞鱼般迅速地朝旁边一滑,躲开了元侯琛伸出来的手。
云飞素挑起一抹潮湿的发梢,捏着发梢朝元侯琛来回挥动,状似讶异道:“呀,你是不是不行啊?”
元侯琛一声不吭,猛的扎进水里,水花飞溅,迷了云飞素一脸,他皱眉后退,凝视着水下,呼唤道:“大王,你这样可是耍赖了。”
元侯琛屏气下潜,从下往上看云飞素水下晃动的薄纱衣摆,肌肉紧绷脚掌猛蹬池底,黑鱼一样急速上窜,一把拽住他衣衫一角。
云飞素反应已经够快,衣服却不是他可以控制的,被抓住之后果断放弃外衫,褪下鲛绡横滑,揽住自己毫无遮挡的前胸,挑眉道:“猿猴儿,这手段可不算光明。”
元侯琛捏着他薄纱,眼里露出笑意,“我从没说过自己是正人君子,手段我只分有用和没用。”
“你好骚啊。”云飞素咋舌,元侯琛却嫌衣服碍事,直接扔到石榻上,再次向云飞素扑去。
云飞素这次哪里还会着他的道,蛟龙般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他像是在故意戏弄元侯琛一样,每当元侯琛觉得自己快要抓住他脚腕,他便能轻而易举地又拉开一小段距离。
元侯琛看了看自己的手,都已经泡得发皱了。
过剩的精力终于在这场追逐游戏中渐渐冷却下来,元侯琛翻身坐在池边,一眨不眨地看着水中笑得开怀的云飞素,叹息道:“别玩了,上来歇着。”
云飞素快活地拍着水花,凑近了些往元侯琛身上泼水,“这就萎了?你别是真的不行吧。”
元侯琛伸手捞过池边干燥的半圆木瓢,勺了大半水往云飞素头上泼,怒斥道:“你不想想是谁背着只猪走了一整天!”
云飞素见他面色真的有些疲惫,这才慢慢往他腿边靠拢,伸了根手指怯怯地戳他紧实的小腿,放柔了声音说:“我就说着玩玩,你别当真嘛。”
元侯琛冷哼一声,捉住他手腕,刚想说些什么,忽而看到他玉一般葱白无暇的指尖,愣住了。
云飞素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看什么,从水里爬出来朝元侯琛晃了晃食指,坐在他身上呼唤道:“猿猴儿,你看什么呢?”
元侯琛抓住他两个手掌又摸又看,云飞素有点痒就笑了出来,挣扎着抽手:“干嘛?痒死了。”
元侯琛状状似无意地问他:“为什么我每次见你,你几乎都在水里?”
云飞素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拽过干净白布擦拭身体,鲛绡出水则干,他很快把变为银白色的鲛绡重新披在身上,随口回他:“毕竟我是游泳健将,参加奥运会的种子选手,自然一天都不能懈怠。”
他打了心不在焉的元侯琛一拳,骂骂咧咧道:“快点起来,抱我回去。”
“你真是!”元侯琛似乎想骂他,脏话到了嘴边却变成捉摸不透的微笑,一把把他抄起来抱着,沓上木屐就往外走。
云飞素原以为还要跟他打一架,没想到他那么好说话,迟疑地看着他:“你这孩子,又冒什么坏水了?”
暖室外安歌正静静地等候着,看到元侯琛出来连忙把外袍披在他身上,元侯琛吩咐她:“去和师衡说一句,让他把折子搬到朕寝室来。”
安歌来无影去无踪,应了一声便风一样消失在黑暗中。
云飞素揪着元侯琛衣领,眼角突突直跳,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你不会大晚上还要改奏折吧?”
“过两日便是国祭,届时再改,我便不用上什么早朝了。”元侯琛笑着回他,“爱妃,朕有你的协助,改起折子事倍功半。”
“臭不要脸还在笑。”云飞素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拳,“你自己改,地方官吏给你圣安又不是给我圣安,我看着心里不舒服。”
元侯琛轻笑,似乎对他的回答早有意料,问他:“想不想吃半人大的巨型蚌类?”
“哈?”云飞素睁大了凤眸,先是扫了元侯琛上下一眼,连忙收回视线,喉头上下滚动,在他怀里弹了一下,话都说不利索:“海海特产这么快就到了?”
元侯琛看着他整个反应,笑得梨涡若隐若现,低头蹭他面颊发丝,忍笑道:“改不改?”
“我改还不行吗。”云飞素终于敌不过海鲜的诱惑,幽怨地扒拉开被蹭地乱七八糟扭在一起的发梢,又揪着他衣领神色不善道:“你要是敢耍我,这后宫别想有一刻安宁,我说到做到!”
“朕何须在这种小事上骗你。”元侯琛无奈地看着他,步履交错间,踩着月下的树影到了月金殿寝室。
元侯琛劳心劳力地将他送上床,又给他掖好被子,拍了拍这泼皮无赖漂亮的脸,声色温柔:“我出去谈点事,你乖一点,等我。”
“和谁啊?”云飞素丝毫不吝啬自己的好奇心,他越发放飞自我了。
“左丞相。”元侯琛合上门前快速回了他一句。
云飞素略一思索他嘱咐安歌的话,便想明白许多,北国左丞相就是一名为“师衡”的奇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穿的,但是关于他的传言一直就没断过,在民间的声望可以说和在军中“战场鬼手”的申垚一样高。
元侯琛让他改奏折是虚,和师衡夜谈密谋些什么才是实才对。
想到这里,他打开窗户露出一条细缝,鬼鬼祟祟地往外偷看,隐隐约约能看到昏暗的桂树下站着一儒雅青年,树荫下他瞧不清那青年面容,手中的折扇却让云飞素笃定这人便是传说中“扇上乾坤,人间日月”的师衡了。
北国的百姓向来喜欢送给那些大人物夸张的雅号,像元侯琛便是什么“千古一帝”,师衡被形容为“日月”,显然可以看出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之高。
云飞素和元侯琛相处时间长了,觉得“千古一帝”的称号和他并不般配,“霸道颜狗”这称号倒是比较妥帖,就是不知师衡这人是不是和元侯琛一样名不副实。
但见那儒雅青年忽然扭头,像是发现了云飞素一样,朝他笑眯眯地颔首微笑,云飞素愣了片刻,在元侯琛转过脸之前连忙合上了窗户。
他捂着飞快跳动的心脏,暗暗心惊——这人好敏锐,自己不过看他一眼便被发现,恐怕很是难缠。
让云飞素意想不到的是,直到他改着奏折改到困倦地睡了过去,元侯琛还在外边讲些什么。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准备上朝的时候,元侯琛站在床边整理衣衫,发出轻微的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元侯琛今日竟然换了一套发冠,准确来说应该是发冕,发冕前后缀着质感极佳的金色珠帘,两旁还有缕缕丝线遮住了元侯琛的耳朵,让他比平时更显得威武庄严。
云飞素把软软的枕头竖起来靠在背上,看稀奇动物一样问他:“今天怎么打扮得如此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