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接着骂x抗走
元侯琛日常上朝离去,云飞素今日难得没有睡懒觉而是回了闲云别院,在安歌惊恐的视线下“噗通”往荷花潭里飞身而下。
他惬意地在潭中凫水,一条鱼尾隐没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下。
这是他半鲛化的形态,倒也不必担忧脸上会冒出鳞片吓到那些无辜宫女。
“娘娘!”安歌急得原地跺脚,“您这是”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云飞素的特立独行,扒着石栏一动不动地探身盯着他,劝道:“秋风寒冷,您可别染了风寒呀!”
云飞素从水里钻出来和她对视着微微一笑:“安哥哥,好哥哥,你别担心,我们南云人就喜欢待水里,比在地上还要惬意呢。”
“这”安歌的表情好像在说“真的吗,我不信”,嘴上还是顺着云飞素说:“娘娘,您玩一会就上来吧,毕竟不是温泉,待久了总归不是太好。”
云飞素不紧不慢地游到她面前,抬头仰视着石阶围栏旁的安歌,笑吟吟地说:“知道了,你能帮我拿点吃得来么,我馋了,想吃东西。”
“”安歌咋舌于自己的见识短浅,在水里讨吃食的她还真从没见过,却也点头应下:“娘娘稍等。”说着转身就走。
云飞素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喊道:“不要叫我娘娘了啊!叫我老铁!行不行?!”
闻言,安歌跑得又快了点,那速度简直不是正常人可以拥有的。
安歌不在,院子里的仆人、小宫女都不敢上前找他搭话,云飞素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静静地看着他们清洁院子,修剪草木。
灌木丛多余的枝丫被大剪子“咔嚓”一声剪下,发出令人舒爽的脆响,云飞素目不转睛地看着仆人修剪灌木,有点跃跃欲试,感觉干这事好像很解压的样子。
想到荷花潭里那些高高拔出水面的枯朽荷叶茎秆,云飞素朝那仆人招了招手:“唉!你过来一下。”
那仆人不过十二三岁出头的模样,停下手头工作惴惴不安地指了指自己,声音细细的像个女孩子:“娘娘、是、是在叫我吗。”
“就是你。”云飞素微笑点头,“你叫什么名字?我想借你剪刀用用。”
那仆人连忙靠近潭边把大剪子从石栏缝隙处递给云飞素,面颊一片通红,挠了挠耳垂说:“小人了凡,才入宫不久,不妥之处还望娘娘不要责怪。”
“了却世间平凡,好名字呀!”云飞素接过剪子笑笑,“咔嚓”把身边的茎秆剪断,露出了舒爽的表情,又连续剪了一大片茎秆,看到他手足无措地在石栏旁等,这才游回那孩子身边,把剪刀还给他,随口问了一句:“你年纪这么小,听你说话也颇有些条理,怎么不好好念书考取功名,反而跑这宫里当个奴仆?”
了凡听着他说话,脸越来越红,几乎要冒出烟来了,讷讷细语道:“家里三个姐姐先天有残障,母亲大人见宫内招人,便让我来谋个差事,也好补贴家用照顾姐姐。”
“”听他这么说,云飞素面色有些复杂,皱眉问:“你父亲呢?”
“父亲大人”了凡似乎有些难过,低声说:“父亲总归是为了我们好的。”
云飞素却从他寥寥几句话里看到了一个充斥着悲剧的家庭,几段悲哀的人生。
他不由有些怜悯这孩子,面上却不动声色:“日子总归会好的,在宫内可还住得习惯?认字吗?”
“宫里很好!”那孩子听他这么问,面上有了笑容,“陛下对我们可好了,平日只要勤奋干活,就可获得大红花!”
“大红花?”云飞素眼角一跳,“大红花是什么?”
“就是这个呀!”了凡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从怀里珍惜地摸出一个漆红的五瓣花朵状铜钱,递给云飞素把玩,眼睛紧张地盯着五瓣铜钱,咽了咽口水,生怕云飞素一不小心把“大红花”弄掉到水里,“不同数目的大红花可以去内库兑换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再攒两个就可以兑换最新出的话本啦!”
“内、内库?”云飞素颤抖着手把“大红花”还给他,问他:“这什么破名字,如此不雅。”
了凡连忙慌张地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听到才急道:“您可别说这样的话,我们这些下人都特别喜欢内库呢!有什么不雅的!”
“没事没事,我不说了。”云飞素捂着额头,刚想问问他内库里除了话本还有什么,就看到安歌端着一盘水果又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瞧见了凡,安歌皱眉瞪他一眼,呵斥道:“你不好好做事,在这干什么?!”
云飞素出声解释:“是我让他过来的。”他接过水果朝了凡摆摆手,“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了凡悄咪咪看了眼安歌脸色,半句话也不敢说,赶紧小跑着溜走了。
云飞素看到果盘里的小东西,忽然惊喜地叫了一声,漂亮的凤眸闪着欢喜的光,“是水果大拼盘啊!”
只见果盘内躺着红到发紫的樱桃、形状可爱适宜一口吞下的草木、碎碎的剥好的晶莹石榴籽,还有许多去皮削块的当季水果,好不馋人。
云飞素捏着草莓一口一个,红色的汁水顺着下颚滴在水面上,晕开小小的一点痕迹,有贪嘴的鱼儿张口吞下,尝了个鲜。
“我就说你怎么去那么久呢,谢谢,有心了。”云飞素递给她一个樱桃,露出善意的笑。
安歌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接受,低眉顺眼地说:“是陛下昨日弄得特供,说是专门为娘娘准备的。”
云飞素眉梢挑了挑,自然地把樱桃放进自己嘴里品尝,没多说什么,“算他有点良心。”
二人正说着,院门口就传来元侯琛豪迈的笑声:“爱妃!朕来看你了!”
“咳咳咳咳”云飞素听见他憨笑差点被樱桃核呛死,掐着自己脖子直咳嗽,眼角浸出了泪花欲落不落,半晌,看着他骂道:“你有病吗!来就来了,当我聋的喊那么大声?”
元侯琛看起来心情非常不错,连他的叫骂都当成耳旁风,挥退了安歌,在云飞素面前席地而坐,丝毫不见平时的架子,
他温柔地看着云飞素完美的脸,那笑容看得人头皮发麻。
云飞素把盘子放在青石板上,以袖掩面,偷偷瞪他一眼:“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自然是有喜事。”元侯琛看着他直笑,却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说来听听?”云飞素狐疑地看着他。
“不久后送你一个惊喜。”元侯琛笑得神采飞扬,他朝云飞素递出手道:“上来吧,也不怕染了风寒?”
云飞素握着他手借力从水里飞身而出,水珠在阳光下四散着绚烂的色彩,他用内力烘干衣服,干干净净地站在元侯琛旁边,问他:“你又来干什么?”
元侯琛也站了起来,回问他:“这是我的地盘,有什么来不得的?”
“走,带你去了解国祭流程,省得到时候出糗。”元侯琛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往外走。
“慢点慢点。”云飞素几乎跟不上他又急又大的步子,问他:“远不远啊?我不喜欢走路。”
元侯琛回头笑着看他:“你怎么这么娇气?”
“”云飞素飞快地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回他:“那还得多亏大王恩宠了呢,瞎瞎。”
元侯琛忽然叹了口气,状似遗憾道:“本来还想背你的,突然没了兴致,你说奇不奇怪?”
“你!”云飞素哪能不知这狗皇帝是故意的,眼睛滴溜溜一转,把滚到嘴边的祖安圣言收了回去,笑嘻嘻道:“琛儿,你这样可真是不孝了。”不等元侯琛发飙他又贱兮兮地补了一句:“不过么,当老子的总归要让让孩子,我虽然心里难过,却不会告诉你的。”
说着,他惆怅地仰天长叹,感慨道:“父爱如山呐~~~”
看着他这副模样,元侯琛勉强克制住叫嚣着揍人的手脚,把这人拽到面前用力地掐着他柔软的面颊,阴森森道:“你就这么想当我爹?”
云飞素抬脚踢他膝盖,含含糊糊地骂他:“谁让你先惹我的,狗皇帝,昏君。”
元侯琛深吸一口空气,把他扛在肩上,沉声道:“你再说,我可要罚你。”
他肩膀宽阔,云飞素倒不至于像那次被安歌扛着一样膈得胃疼,就是头低着有点儿充血。
他笑嘻嘻地扒着元侯琛衣襟,从下往上看他,学着某个知名主持人的模样挑衅道:“真的吗?我不信。”
元侯琛没有说话,“啪”的一声,云飞素惨叫了起来,挣扎着骂道:“狗皇帝!你打我!”
元侯琛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巴掌,狠狠落在他柔软的屁股上,面无表情道:“接着骂。”
“草拟吗!”
“啪”
“畜生畜生畜生!”
“啪”
“元侯琛你不得好死!”
“啪”
“淦”云飞素见他还想打自己,连忙换了副面孔,紧紧掐着他胳膊求饶道:“大哥,你是我好大哥!他妈的别打了!”
这人是真的没有手下留情,一下比一下打得痛,再打下去自己怕是要废!
云飞素龇牙咧嘴地摸摸自己屁股,疼得一个哆嗦,面目狰狞道:“元侯琛,算你狠,你给我等着。”
元侯琛睨他一眼,嘴角似乎带着笑意:“我说过,早晚治好你嘴臭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