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残党x肘,回屋
“记得 。”云飞素不会忘记有关南云的任何事,况且元侯琛说过自己不死南云便不算完。
只是他实在是想不通,自己都这球样了,南云哪里还不算完?
“当日留你性命,并不只是一时起意。”元侯琛忽然嘴角收敛正了面色,显得十分威严难以接近。
云飞素知道他这是要和自己谈正事了,便也同样凝眸若有所思道:“我还有用,你需要我安抚南云民心,是吗?”
“不仅仅如此。”元侯琛叹了口气,问他:“你知道白珝后裔的事吗?”
“什么?!”云飞素骇然失色,震惊地看着他,“什么后裔,什么,我怎么不知道白珝有后裔?!”
“”元侯琛用眼神安抚他冷静,云飞素被他盯了半晌才从这件听起来匪夷所思的事里缓过神,哑然道:“到底怎么回事?”
元侯琛握着他的手仔细把玩,不紧不慢道:“四年前你登基,岩阳国丧,我从岩阳密函里得知你们南云的一道秘辛。”
云飞素凝视着他,一声不吭地听着。
元侯琛接着说:“白珝和岩阳公主是旧识,二人珠胎暗结生下一子,名为白翎。”
云飞素颤抖着嘴唇打断他:“不可能的那时候正是他”他皱眉似乎回忆起什么,忽然消音话说不下去了。
元侯琛却好像明白他脑子里想的事情,笑笑道:“你不知道的还有白珝留下的军队。”
他不顾云飞素越睁越大的眸子,一派谈笑自若,“那是他留给他孩子白翎的,不是你的,如今南云战败,我若是杀了你,便给了残党打着复仇名号替他孩子名正言顺称王的机会。”
“什”云飞素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好像痴傻了一样,他嗓子一圈一圈挤得发紧,喉管酸涩到苦痛的地步,愣愣地看着元侯琛问:“你在说什么?”
元侯琛凝眸沉吟,眼睛里暗得惊人,他说:“白珝生前也许是忠臣,暗地却也有私心,你”他看着精神恍惚几乎摇摇欲坠的云飞素,连忙把他揽在怀里,安抚地拍着他因为过于激动急剧起伏的胸膛,铁着心把话说完,“你应该知道这些真相。”
云飞素捂着眼睛哑哑地笑,那笑声是那么苦涩,带着心碎和疲倦的味道,听得人心口发闷。
云飞素躺在元侯琛怀里,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笑。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元侯琛怀里坐起来,笑着和他对视说:“我这皇帝当得挺滑稽,像小丑一样,对不对。”
元侯琛看他这个模样,颇有些不习惯,“也不是你挺好的。”
“除了这张脸,我简直是失败的人生典范啊”云飞素笑着叹气,看起来似乎只是在称述事实,并不显得悲伤。
“成王败寇,不过尔尔。”元侯琛把他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
云飞素只是笑,也不知道自己信任的将军有谋逆之心还在笑什么,边叹边笑:“不过尔尔”他话锋一转问:“只不过那些残党却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你打算怎么做?”
“残党都是岩阳和南云人,铲除可以,根除难,轻举妄动更会激起民怨,这些日子我有意透露出招降的意思。”
云飞素微微点头,又问,“若是他们不降怎么办?”
元侯琛却不想再多谈这个话题,“不投降自然有不投降的法子。”
“我需要你配合的,是不久之后的国祭。”不给云飞素仔细思考的时间,他又补了一句。
“国祭?”云飞素想起他的月金殿嘴角抽搐了两下,“怎么配合?”
元侯琛看着他目光炯炯地笑,“自然是让南云人都知道你与我恩爱万分了。”
“淦。”云飞素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这人在光明正大地占自己便宜。
元侯琛带着粗茧的手指捏着他下巴,眼睛里满满的调戏意味:“爱妃,你可要好好表现才是。”
“神魔和妖怪,我一jio~踢开~”云飞素面无表情地唱着诡异的歌,挣开他粗糙的手指从礁石上轻盈地跳下,骂骂咧咧道:“我要回去,又累又渴,还烦!”
元侯琛两三步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生动活泼的脸,觉得那天第一次和他见面的自己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到底是怎么样看上这么个泼皮无赖的?!
“你少说两句吧!”元侯琛抓着他手腕把他往外拉,恐吓道:“越说越惹人讨厌,早晚把你打入冷宫。”
云飞素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觉得他这威胁还不如放屁,事实上他也这么说了,“好大的响屁,给我吓一大跳呢,瞎瞎。”
“”元侯琛又开始手痒痒,虎视眈眈地回头看他,一声不吭。
“瞎瞎”云飞素看着他脸色声音逐渐小了下来,见他是真的快不耐烦了,这才换了一副面孔腆着脸黏在元侯琛身上,撒娇道:“大王,人家胆子小,你就原谅我吧。”
“操!”元侯琛狠狠把他拉了个踉跄,闭着眼睛深呼吸道:“我再留你几日怕不是要活活被气得英年早逝。”
云飞素被他一路拖拽着跌跌撞撞地出了石壁,抓着他手腕连声示弱:“大王,大王,你有话好好说,别走那么急!”
元侯琛只当这是耳旁风,出了石壁一把给他甩进灌木丛里,骂道:“你真是!”
云飞素半晌从木丛里慢慢悠悠地爬起来也不反驳,扒了扒头上的绿叶随手丢在一边,就这么坐在木丛里看着元侯琛,笑吟吟地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没脸没皮天下无敌,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听他这么说,元侯琛心里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泼灭,速度快得让他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脸上还没缓过劲身体就先一步去拉这个该死的人了。
云飞素顺着他力道爬起来,悄悄打量着他眉眼,确定他真的消气了才又软绵绵地黏在他身边,一脸委屈的模样:“大王,你不爱我了吗,我好心痛。”说着还假装揩了揩不知道哪里来的眼泪。
元侯琛又怒又惊地甩开他,勃然大喝:“滚一边去!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把口水当眼泪摸脸上!你这人!操!”他嫌弃地又往旁边平移了两步。
云飞素故意去抓他,元侯琛就跑,两个人没头苍蝇一样在田地里横冲直撞,到处瞎跑。
油菜花惨遭毒手,被云飞素连根拔起握在手里当软棒使,死命地朝元侯琛背上挥,元侯琛田垄拐角间一个急刹车捉起地上的毛茸茸鸡仔就往后丢,惊得老母鸡“咯咯咯”打着鸣拍着翅膀跟在他们后边边跑边飞。
云飞素大笑,丢了油菜花捂着鸡仔风一样扑在元侯琛背上,熟练地两腿一夹双臂一拢,贱兮兮地凑在元侯琛面旁道:“大王,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嘛,人家差点没追上,哭哭。”
“淦。”元侯琛学着他的模样面无表情地骂街,看着他微红面颊上细细的薄汗到底没再把他丢出去,“离我远点。”
云飞素见他愿意背着自己走,连忙擦了擦脸,嬉闹道:“我就不。”
元侯琛皱眉看他脏兮兮指根处沾染着泥土的手指,深呼吸道:“别擦了,越擦越脏,你这脸快要不能看了。”
“好吧好吧。”云飞素看着身后不依不饶的老母鸡,催促道:“你走快点,它要啄到我屁股了。”
“把小鸡放下!”元侯琛见他还拿着小鸡眉开眼笑地把玩,骂了一句:“你有病吗,连鸡仔都不放过!”
闻言,云飞素不开心地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瞎说什么呢,我只是看看,又没想吃它。”他和毛茸茸黄澄澄的鸡仔对视着,温柔含笑道:“小朋友快快长哟,长得又高又壮到我的胃里来开party~瞎瞎。”
元侯琛只当“party”是南云方言,前边说了什么还是听得懂的,他被云飞素的一番发言震撼地瞠目结舌,“你是多久没吃鸡了?这么饥//渴?”
云飞素竟然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那可得有二十多年了。”自从穿越后,他还真就没“吃鸡”过!
元侯琛忽然怜悯地回他看了他一眼,施舍一样说:“今天晚上给你吃鸡//吧。”
“??????”云飞素烫手一样把鸡仔扔出了九霄云外,掐着他脖子大惊失色:“你在说什么东西?!我不听我不听!”他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可怕的污染!
元侯琛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见他这副模样把自己的话仔细品了品,同样咋舌道:“我在说什么?”
天边的云霞被逐渐下沉的太阳镀上了一层厚厚的金色,元侯琛沐浴着霞光,再扭头看背后“含羞带怯”的美人,忽然提起内力脚下跑得飞起,一路连冲带撞不知迷了多少人眼睛,“duang”地一脚踹开房门把云飞素扔在软塌上,眼睛里几乎要喷出两团火焰。
云飞素缩在床脚“瑟瑟发抖”地看着他,第一次知道了作茧自缚的蛋疼之处,讪讪地谄媚道:“大王,其实我喜欢吃素,你可能想多了”他声音越来越小,这话说得他自己都觉得扯淡,更别提欲火翻涌的元侯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