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公主抱x回皇都
被人公主抱的感觉还挺稀奇,他摸了摸自己下巴也不挣扎,泰然自若地躺在元侯琛怀里,仿佛早就和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元侯琛有些疑惑他的温顺,黑着脸低头看他,直直地撞进他笑意吟吟的眸子里,怪他实在是绝世无双的貌美,元侯琛抽了抽嘴角,没出息地觉着自己怒火都平息不少。
只是现在放过他,岂不是大庭广众丢了面子?
瀑布一样的顺滑黑丝从元侯琛臂弯处悬在半空中,随着他稳健的步子一晃一晃好不撩人,云飞素将鬓间碎发随意地别在耳后,调侃一样开口道:“大王,你打算怎么罚我?”
“”元侯琛忽然很想把他的嘴给缝起来,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作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眯着眼睛同样是微笑,眼底笑意却寥寥,透着一股子寡情阴狠:“你是在勾引我?”
“呵呵。”云飞素暗骂他sb,面上却满不在乎地舒展着眉头,甚至想打个哈欠,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掩唇在元侯琛怀里伸了个懒腰:“呵呵,我从不搞乱///伦谢谢。”
他不动还好,一动柔软的臀瓣就蹭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元侯琛看着他的眼睛几乎要喷火,既想打人也想干人。
一阵一阵的细雨,从密布着的乌云里散落,天空灰扑扑一片,既没有太阳也不见风,细密的雨珠顺着素衣白裳的人眼角滑过,他有些意外地用指尖点了点面上水痕,想着这雨天倒是来得极其应景。
树被雨打的沙沙响,一片叶子终于承受不住雨的压力,眷恋地离开枝干,掉落在云飞素浸着寒意的衣间,斑斓的叶脉依稀可见曾经的绿意,却抵不过秋的萧瑟,只能无助又凄哀地躺着。
云飞素拾起落叶捏在指尖,面色惨淡却不显哀愁,只温吞地问叶子:“零落成泥碾作尘,后悔吗?”
他又摇摇头,随手将枯叶抛向空中,看着它被雨点无情地冲洗击打,磕磕绊绊地跌向地面,声音微弱的像是一缕风:“我真是傻,你已经死了,谈什么后悔呢。”
跟在元侯琛身边功力较深的将领听了,竟然都从心底涌出一股不同寻常的感觉出来,觉得这丧国皇帝确实凄惨了些,只是鸿平大陆纷乱,天下称霸,从不是仁慈的明君能够掌控的,适合这乱世的注定是他们的骁勇桀骜的王,便也只能暗地里为他叹惋几声,替这位南云王道一声可惜。
若是盛世太平,没有人会怀疑他会成为一位千古流芳的好皇帝。
元侯琛抱着他,率领众兵一步一步离开云飞素生活了十几年,每一寸都残留过他鞋印的石板路,浩浩荡荡地到了宫门口。
入目是一头有着黑白花纹的斑斓猛虎,只见它身长背阔,比寻常老虎还要长两尺左右,哪怕是懒洋洋地趴在地上打盹也有成年男子一半高,它实在是大的惊人,说是巨兽也不为过。
白虎漫不经心的圆目在见看到元侯琛的那一瞬间猛的明亮起来,一双虎目睥睨有神。
它强劲有力的四肢缓缓直起,爆发性的流畅肌肉潜伏在黑白花纹底下,抖了抖耳朵,绕着元侯琛走了几步,鼻尖嗅着他怀里人陌生的气味,似乎有些疑惑。
元侯琛毫不留情地将云飞素丢在潮湿泥泞的石板路上。
云飞素摔在地上看着暗沉的天空恍惚了一阵,衣衫完全被地面的积水浸湿,黏黏的贴在身上不太好受,他咸鱼一样一动不动地任由雨水冲洗自己眼睛,有些想念流光殿里的长剑。
那是大将白珝留下的贴身佩剑,是他战死沙场的功勋,和他死在一样的兵器下总比被这个狗皇帝糟践强。
白虎低下头几乎是贴着云飞素面旁呼气,属于大型猛兽胸腔里独特的闷响传入他的耳朵。
写进基因里的东西让他头皮微微发麻,他抬手推开白虎硕大的脑袋,手掌陷入它柔软湿润的毛发,竟然走神地想着,这老虎手感不错,rua起来应该会很爽。
猛兽嗅美人,这画面冲击感实在是太强,元侯琛眸中暗芒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忽然问:“你不怕?”
云飞素又rua了几把老虎下巴,不去看元侯琛只和白虎深情对视着,清冷好听的声线轻飘飘地从他嘴里发出来:“成王败寇,不过尔尔。”
“好一个不过尔尔。”元侯琛大笑起来,随手从一旁的后备兵背上取过一捆粗绳,再次看向他时却面沉如铁,一言不发地将粗绳牢牢系住他两个玉琢般白皙的脚腕,另一头拽在自己手里。
云飞素只看着白虎任由他操作,他以为元侯琛会亲手杀了他,没想到却是车曳之刑。
还不如一刀捅死他来得干脆。
他本能的想反抗,很快又意识到什么,安耐住厌恶一动不动顺从地承受着一切,躺在雨滩里看着元侯琛飒然翻身坐在虎背上,问他:“元侯琛,我说过这一仗我输的心服口服,你是否能承诺善待南云百姓?”
一语毕,空气中寂静片刻,元侯琛没有回答,只有冷雨不知疲倦地坠落。
方脸将领终于看不下去单膝跪在白虎面前,掷地有声道:“陛下,南云王不至于此!还请陛下给他一个体面!”
“还请陛下给他一个体面!”士兵堆里呼啸而来浩瀚群声似乎掀起了一阵大风,吹得人眼眶发酸。
他这一生能有被敌国士兵求情的一天,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成功?
云飞素朗声笑了起来,笑声中却压抑不住无边无际的心酸,听得人心头发颤,高声道:“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请陛下三思!”潮水般鼎沸的人声再次涌入元侯琛耳朵,他看着面前的将士们,看到了他们眼里的执着,是一种对傲骨的尊敬。
这个人交手之时便极为难缠,没想到落败还能让自己手下士兵鼓起非同寻常的勇气与自己对驳。
元侯琛大声喝道:“够了!”
训练有素的军队瞬间安静下来,他顿了顿,似乎在给所有人一些缓冲的时间,似笑非笑地开口道:“那你们说,我该如何罚他?”
没有人敢说话,他们觉得死是对这位帝王最好的解脱,但显然他们的王不想这么做。
方脸将领斟酌着提议:“不如放入囚车游街示众,以此平息众将士怒火,显示我北国军威,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将领忐忑地用眼角余光瞄了云飞素一眼,看到他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瞬时又有了直视元侯琛的勇气。
元侯琛将他的细小动作统统收入眼底却一言不发,嘴角勾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和颜悦色道:“就依你说的这么办。”
他松开麻绳扔在地上,山一样宽厚坚实的上身稳稳坐在白虎背上一动不动,看着士兵把云飞素抬进囚车。
金属矿铁做的围栏稀疏地排列在一起,有些像关着野兽的囚笼。
云飞素撑着身体从车板上坐起来,蜷缩着双腿,一只手抓住铁栏低垂着眉眼往外看。
他睫羽纤长、丧服单薄,雨水勾勒出匀称美好的身材,素白的湿衣配上他貌美惨白的面色,活脱脱像是话本里走出来的病美人,可怜又无助地忍受着世间的百般苦楚。
元侯琛觉得他只要不说话,其余时候真是非常惹人喜爱的,这人简直长在他审美上,让他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只想掳掠回去金屋藏娇。
清晨的雨总是来得快,去的急,云朵逐渐散去,一抹光穿透灰暗大方地铺洒到人间。
云飞素眯着眼睛看向那夺目的光辉,摊开掌心伸在光芒底下轻轻抓握,圆润的指甲泛着柔和的亮光。
元侯琛骑着白虎跟在他身边,偏过头侧目看他好不容易俘虏来的美人皇帝,虚荣心几乎膨胀到炸开。
看着笼子里的俘虏,他眉梢眼角都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不紧不慢地控制着白虎往城外外走,从今往后,这也是他北国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