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拿来。”
冷冷吐出两个字,奉冥手里已然多出一条紫色锁链,此刻正闪着电光火石。
赵摇勉强挤出一抹苦笑。
刚才在床底下已经探过他的内力,况且,她前晚才吸收金丹,此时此刻根本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忽而心生一计,脱口道:“不知阁下要我拿来什么?”
“长青令,拿来!”
赵摇摇摇头,暗地里从系统里取出了麻针,藏于袖口,眼神不闪不躲,“东西没在我身上,你觉得我会蠢到随身携带么?”
见男人身形逼近,锁链的紫光闪得越发厉害,赵摇连忙改口:“等等,要我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助我取一样东西,我便给你,如若不然”
“怎样?”奉冥冷冷道。
赵摇冷哼一声,眼底精光乍泄,不急不缓道:“如若我死了,你这辈子也找不到长青令。”
奉冥眉毛微蹙,身形一闪落至赵摇面前。
他一手狠狠捏住她的脖颈,眼底阴沉深邃,嘴里吐出的字像寒冰一样冷冷打在脸上,“我生平最讨厌别人威胁,拿来,或者死,你选一样。”
力道之大,掐得赵摇近乎窒息,充血涨红的脸蛋上那双狐狸眼狠狠一瞪,决绝道:“咳,那就死吧!”
“什么?”奉冥一脸不可置信。
恰时,赵摇手中暗藏的麻针如毒蛇探出的细舌般朝一处刺去,眼看就要成功扎进他胳膊时,一道紫光闪过,她拿针的手被锁链狠狠定在空中。
锁链越勒越紧,痛觉传来,眼看就要勒进手腕的皮肉里。
“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扎我两次么?”奉冥眼神狠厉,勒她脖子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仿佛下一刻就要像杀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扭断她的脖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选一次。”
赵摇拼命地挣扎,诧异地发现双脚逐渐离地,他竟单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咳咳咳”
脖子就要断了,危急关头,赵摇意念一闪,左手的麻针瞬间消失,在奉冥还没从诧异的眼神回过神来时,赵摇已经举起右手朝他刺去。
若不是那根护主的紫色锁链及时闪现挡住,他就中针了!
麻针在刺上锁链的那一刹那顷刻断裂弹开,奉冥甩开她,迅速收回锁链,一脸狐疑。
“竟会隔空转物。”
赵摇闪至安全位置,站定身形,揉揉发痛的喉咙和手腕,张口怒骂:“哼,你个小白脸,没良心的东西,我方才放你一马,你倒想置我于死地!”话落间,她立马花费100积分从系统里兑换了一把烟雾粉,捏在身后的手里。
“你偷我东西,还有理了。”奉冥冷眼看她。
赵摇‘噗’一声笑出来,不动声色地往门边挪了些距离,反问:“我说这位同行,你不也是偷的嘛,在这儿跟我装什么清高?”
霎时,那张冷脸立刻涨得通红,好似第一次作案被抓包的模样。
“说吧,你要取何物?”
“灵龟。”言简意赅,赵摇也不废话。
话落间,奉冥示意她把钥匙给他,赵摇迟疑了三秒还是扔了过去,他把门重新合上,又将那把钥匙上的雪莲□□直两半拨开,按下露出来的一颗小珍珠,那把钥匙的齿轮又开始重组整合。
赵摇咬牙切齿,方才竟然被戏耍了一番,不过,这人为何会知晓奉太师藏宝阁的秘密,相必定是奉太师极为亲信之人。
门再次被打开时,现出了珍宝阁的庐山真面目,奇珍异草、字画宝墨、锦绣华服数不胜数,厅内中央有一口硕大的水缸,一只乌龟的头正靠在缸沿上闭目沉睡。
看见灵龟的那一刻,赵摇热血沸腾,好似看到了第二颗金丹正在向她招手,欣喜间却被一只手挡在门前。
“长青令呢?”
“放心,我又打不过你,还敢赖账?”
赵摇毫不客气地打开他的手,径直朝里走去。
当赵摇探手去摸灵龟时,灵龟已经僵硬冰冷,伤口腐烂发臭,貌似死了有好些天了,缸里的水都泡绿了。这该死的奉老头儿,竟把她的乌龟活活给折腾死了!
这要她带回去怎么吃啊!
奉冥转过身捂住鼻子,疑惑道:“已经死了,还要?”
“要。”怎么不要。
赵摇盘算,毕竟是洛海灵龟,死了应该也还值600积分。
正要搬灵龟尸体时,那只手又伸了过来,俨然一副‘长青令不交出来不准搬走’的强硬表情。
赵摇抹额。
灵龟对她来说俨然重要,可以增加至少600系统积分,可这块长青令对她也至关重要……参加长青宗新一届弟子选拔比赛,这条路她非走不可。
此刻,眼见到手的灵龟和令牌就要飞走一只,她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陷入纠结。
奉冥见她如此犹豫,当即眼中又腾起了杀意。
“行,给你便是。”赵摇伸手往自己胸前的衣襟里掏去。
“果真在你身上,刚才就该杀了搜身。”
赵摇冷冷扫他一眼,正要把长青令丢给他时,一声嘹亮的“有盗贼!”从敞开的大门外吼进来,随机便是急促的“哒哒”脚步声接踵响起,应该是奉冥正带着一队人马朝这里赶来。
屋内二人顿时神色一紧。
奉冥当即扬手来抢长青令,不成想一大片白色的粉尘朝他洒过来,他迅速抬手挥挡,只听见“哗啦”的水声划起,一阵风擦过,对面的女人连同那只死乌龟已消失在粉尘中。
“该死!”
眼见门外的人就要进来了,奉冥纵身一跃,消失于房梁上。等奉霖带着家丁冲进大门敞开的藏宝阁时,屋内已是空无一人。
天快要蒙蒙亮。
赵摇气喘吁吁地扛着十斤重的乌龟,一脚踹开赵家的后门。
刚回小院里藏好乌龟,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歇口气,一身黄色衣衫的丫头就出现在了眼前,一把夺掉她手里的茶水,厉声喝道:
“小废物,昨晚哪儿去了!”
赵摇漠然地瞧她一眼,一把夺回茶水喝了下去,然后随手一丢,顺势往那张破旧的木床上一躺,两眼一闭,“赵金蝉只是断我七日口粮,可没说禁我足。”
在赵家,赵摇一共有八个伯父。
大伯父赵越,是整个赵氏一族最引以为傲的人,年仅十四便修得金丹,拜入长青宗剑灵长老门下。
四伯父赵德,体弱多病常年卧榻。
七伯父赵金蝉是现在的当家人,余氏将府中一切事物皆交由他做主打理,也是他前几日下令断了赵摇七日口粮。
赵摇的爹赵子玉,是祖母余氏最小的儿子,十六年前,赵子玉与长青宗女弟子宫月娆结为夫妻,生下了她。
除此之外,赵摇其余五个伯父皆为保卫费国征战沙场而英年早逝。
眼前正对她厉声质问的黄衣丫头,是祖母余氏分给她的贴身丫鬟冬杏,却也是七伯父赵金蝉派来监管她的亲信,平日里就狗仗人势抢走赵摇的月钱,这次她被扣七天口粮,就是这丫片子从中搞的鬼。
赵摇扭过头看向她,目光阴沉。
“还有,你若再喊‘小废物’三个字,我立刻撕烂你那张狗嘴。”
冬杏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平日里赵摇忍气吞声惯了,一副苟且偷生的怂包样,今日竟然怼了回去,连目光也突然变得狠厉起来,让冬杏以为产生了幻觉。
即便如此,冬杏还是如往常一样操起桌上的茶壶朝她走去。
“哈,还敢还嘴了?说你怎么了!你不但是赵家没有金丹的小废物,你还是个来路不明的小野”冬杏诧异地愣在原地,剩下的话硬生生梗在喉咙里咽了回去。
只刹那,床上的人影一闪,那双看似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手,此刻正狠狠抓着冬杏举茶壶的右手。
“你?!”
冬杏不敢置信,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赵摇另一只手已夺过茶壶,将茶水一股脑儿全浇在她的头上。
赵摇眸光阴沉,嘴里一字一顿:“你这张狗嘴,还是割下来比较好。”
“你敢!”
冬杏喝道,扬起左手就要去抓赵摇的脸,指尖还没触到皮肤时,只听“咔嚓”一声响起。
冬杏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骨折的右手,下意识地惨叫起来:“啊”
赵摇冷笑着放开她,冬杏整个人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平日里,你仗着赵金蝉给你撑腰,拿走我的月钱,把我院儿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往我的饭食里放虫子,前日里还栽赃我给四伯父下药,冬杏,你欺负我的时候就不怕我报复么?”
说着,赵摇一脚踩上冬杏的左手。
继续冷森森道:“五年前,你应该就是用这只手在我的饭食里下的逍遥露吧?啧啧,赵金蝉那个老东西,把我的金丹刨给赵清婉那个废物,还倒打一耙叫我废物,真是可笑啊!”
即使已经过去了五年,当时刨金丹的痛苦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她狠狠一踩,地上的冬杏又是一阵惨叫连连。
“你敢动我,老爷和二小姐还有大公子都不会放过你!”
冬杏一边哀嚎,一边恶狠狠地瞪着赵摇。
赵摇‘哦’一声,蹲下身。
“你你要做什么!”看着赵摇的眼神突然变得猩红,冬杏吓得嘴唇发紫,一阵哆嗦,身子不住地往后缩。
只见赵摇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拔出的刀面闪着凌凌寒光!
赵摇一改冷面,笑盈盈道:
“让我也抛开你的心口看看,有没有金丹呢!”
话落间,只听一声惨叫,她还没动手,冬杏已被吓得晕死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