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冥狼族群
在淮阴山深处,有一个人迹罕至的雪谷,雪谷里住着一群上古冥狼,冥狼族本属妖族的一脉,可惜在两百年前被魔族利用与天界一战元气大伤,老狼王傲天,还有上一任魔尊萧寒皆死于那场恶战之中,老狼王的妻子萧雪也身殒雪谷之中了,她的坟头至今还屹立在雪谷里的莽莽黑松林中,在小狼王傲月成长的漫漫岁月里,还可以经常到他母亲的墓前来拜一拜,已经可以算是上苍给他最大的恩赐了。
幸好上天庭没有赶尽杀绝,给冥狼族留下了一脉香火,仗打输了就要受到天庭的处罚,冥狼一族被重新撵回了贫瘠冰冷的雪谷,他们受到的惩罚就是永世不得为妖,冥狼一族不论老幼,男的永远狼首人身,女的永远人首狼身,变成了这世间的一怪,从此成为妖界笑柄,但毕竟上一次的神魔大战是魔界掀起来的,冥狼族只是被魔族利用了而已,所以,天界对冥狼族网开了一面,让老狼王的独子,就是新一任的冥狼首领傲月可以依旧保持人身,只是每到十五月圆之夜,就是他的天惩之时,到时他会浑身长出粗硬的狼毛化为原形。
雪谷里峭崖凌立,终年雪虐风饕,寒冷彻骨,冥狼族族人又变成如今这副怪模样,这是新狼王傲月藏在心底里最最刻骨的伤痛,他发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改变冥狼族的厄运,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都不会放弃。可惜眼下,有一件最让狼王尴尬的事,已是弱冠之年的傲月,早就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龄,可惜本部族里的女子皆是人首狼身,一身鬃毛,走路四脚着地尾大不掉,简直尴尬至极,这让身为狼王的傲月对她们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成亲之事迟迟提不到日程上来,一拖再拖。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傍晚,太阳即将落山,眼看着天就要黑了,狼族喜欢夜里出行伏击,这是他们的天性,狼王傲月和他的部族们正在山中狩猎。一对赶着马车疾行的父女不小心闯进了雪谷,很明显这对倒霉的父女已经迷路了,如果不是迷路,没有人敢夜闯雪谷,那简直就是不想要命了。这对惊慌失措的父女知道自己走错了路,慌不择路的胡乱赶着马车,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或者说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赶快走出去就好。大雪已将马车上的物品全部覆盖住,已经看不出上面拉的都是些什么货物了,隐藏在大山两旁冥狼族的‘族人’远远的就发现了这三个猎物——两人一马。
眼看着他们走进包围圈,山上的狼族长老仰起脖子对天长‘嗷’发出进攻的指令,其他公狼也跟着叫了起来,雪谷中狼嚎声四起,幽怨深长,听的人汗毛倒竖毛骨悚然,惊得马匹步伐混乱,慌乱不堪的放声嘶叫,山上的群狼得令向山下狂奔而来,转眼十来只狼首人身的公狼将父女两连人带马包围了起来,可怜的父女二人瑟缩着身子无计可施的挤在了一处,一只公狼无视这一对父女的恐慌之情,上去一爪子将父女两的围巾帽子抓掉,紧接着女孩的父亲当场被一只公狼用利爪破喉而亡,当着女孩的面,被嗜血的众狼撕碎分食掉了。
女孩儿被一群非人非狼的怪物围住,推倒在地上,不慎露出了她娇俏、净白的脸庞,夕阳照射在这花一般少女的脸上,显得格外的明艳动人,她被吓傻了,惊恐无助的眼中闪着泪花,全身颤栗不知所措,让人从心底涌出一种一眼万年的悸动来,故而心生向往,另一只公狼正欲抬爪想要将这女孩儿一并撕碎分食掉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见山上又传来一声低沉的好似警告的狼嚎声:“嗷……嗷嗷……”
群狼顿首,那只公狼立马收回了即将伸向女孩的利爪,冥狼们瑟缩着脖子四处张望着,忽然,一位身着银灰色裘皮大衣的少年手拿两柄锁魂钩,从天而降,站到女孩身前将她扶起顺势挡在了身后,他掌下灵流汇聚,用力一掌拍向冥狼身边的雪地上,这一掌摧金断玉,顿时好似惊雷乍起一般,雪块沙石被‘轰’的一声击上半空,冥狼们被吓得掉头就跑,转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雪中。
惊恐的女孩儿目送着众冥狼消失后,看着惨死的父亲刚才被群狼分食之处仅剩下了一滩血迹,她捂着脸不忍直视的失声痛哭了起来,由于悲伤过度转瞬就晕死了过去……
当女孩儿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山洞里,身上盖着一件绒衣,身边不远处生了一堆火,把山洞里照得暖融融亮堂堂的,一个身着银灰色裘皮大衣的少年正背对着她,在门口傲视着苍穹负手而立,外面天色黑黢黢的,从山洞里向外看还能看见满天的繁星,夜晚的山洞中寂静无声,只有‘哔哔啵啵’炭火燃烧的声音,远处依旧传来阵阵狼嗷,苍远凄凉,这让刚刚醒转过来的女孩又想起自己不久前惨死的父亲,被吓坏的女孩偷偷地哽咽着哭了起来,裘衣少年听见身后的凄凄哭声,转过头来声音隽冷的说道:“姑娘,你醒了?”
女孩泪眼婆娑,抬头望向少年,那少年剑眉凌厉目光如炬,孑然而立在侧,想起来了,眼前的这位少年就是刚才在狼怪群里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女孩擦干眼泪起身跪下拜谢道:“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少年赶忙上前用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女孩扶起:“说什么多谢,路见不平,理应相救,可惜我来晚了,没有将你的父亲一同救下,姑娘莫要怪我。”
女孩又想起父亲,心中悲痛难抑,掩面又哭了起来,少年将女孩扶着坐好,又将那件绒衣给她披在身上:“姑娘还请节哀,死者已矣,你家中可还有亲人吗?”
女孩心下悲恸,几乎泣不成声道:“没有了,娘已经死了,爹爹带我来明远县做点小生意,谁知在山里迷了路,遇见了……呜……”
少年轻叹一声,接着问道:“那么还有可依托的亲戚愿意收留你吗?”
女孩摇头复又跪下叩首道:“没了。自从母亲死后我父女二人为求生存一直漂泊在外,几乎断绝了所有来往,即使还有远房亲戚,恐也不会收留于我,我的命真苦啊。”女孩兀自哭了一阵,抬头望向少年哽咽着说道:“当时天色已晚,我父女是因走错路才到此处的,公子为什么也出现在了雪谷?”
少年从袖筒中取出一块手绢放在女孩手中说道:“哦,我出来打猎谁知忘了时辰,到叫我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救下了姑娘的性命。未曾想姑娘竟没地方可去了,这该如何是好?”他用目光上下打量着那位姑娘,沉默片刻接着说道:“姑娘信得过我么?可愿意跟着我?”
“公子大义,才刚从狼口之下救我性命,现在又肯收留于我,小女感激不尽。承蒙不弃,小女愿意,今后小女愿为奴为婢伺候于公子身侧。”女孩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答应,但她没发现,那少年此时眼中眸光闪烁,露出了一丝不可察觉的怪戾的微笑。
一个是英俊帅气救人于危难的少年英雄,一个是无家可归命途多舛的苦命女孩,很快女孩就无可救药的陷入了男孩为她编织的温柔网里,他们一起在明远县里购置了房产,让女孩先住在那里。不久,女孩怀上了傲月的骨血,他们高兴地准备结婚一起步入幸福甜蜜的殿堂。
对于傲月来说,一切好事都来的那么自然,那么顺利,就好像上天早有安排似的,谁能料到,古人有句话说得好:福兮祸所伏。转眼又快到十五月圆之夜了,每月十五躲不开的天谴,让傲月着实气恼不已,十四这天一大早,傲月便开始气结头晕,心慌难受了,它借口有事要办,需出门两天,就把女孩一个人留在了明远县的家里。
十五月圆之夜,傲月回到寒冷刺骨的雪谷,萧瑟的寒风将傲月身上的裘皮大衣吹得随风摆动,他来到峭壁之上望着皎洁的月亮,目眦尽裂,感觉到粗粝的狼毛从身体里在一根一根的往外钻,皮肤下传来钻心蚀骨的刺痛,狼皮越裹越紧,使他站不起身来四脚匍匐在地,苍穹之下,雪谷之巅,出现了一只壮硕漂亮的银色大公狼,公狼面目可怖,目光狠戾,眼中泛着幽幽的绿光,他恨上天给予冥狼族的种种惩罚,他恨这寒冷彻骨小小的一方天地,他恨现在这样无能为力的自己。他对着苍穹中的一轮圆月发出了痛苦绝望凄冷悠长的一声声怒吼:“嗷……嗷嗷……嗷嗷嗷…………”
每当这个时候,群狼都会站在他的身后,这种绝望、这种痛苦是属于整个族群的,众狼群嚎:“嗷嗷嗷呜……嗷嗷嗷……”无处倾诉。
自从傲月走后,女孩在家无所事事,想起家中也许还有需要添置的东西,所以一个人就在明远县暗市的街上想随便走走、看看,白天的市集上挤满售卖各种大小物件的商贩,街道周围茶馆、酒肆密布,红湘阁上歌姬抚琴吟唱,醉居楼里舞姬曼舞轻摇,人流密集的街市上,其中也不乏富贵人家游手好闲的公子哥。
半晌午时分,刚从醉居楼里莺莺燕燕的暖房中醒来的计家公子计文卓,他身着墨绿色金丝绒制成的华服,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这会儿也走在街上,游手好闲的东张西望,身后跟着七八个随从,还专门为他抬着一顶空轿子,以备走得累了随时用之,从他们身边往来之人,无不像躲避瘟疫一般远离避让,生怕一个不小心惹上这瘟神就麻烦大了。
街对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姑娘,粉裙霞披,头上钗环叮当,身形袅娜,顾盼生烟,娇若出水芙蓉,美若九天仙子。计文卓心下一惊,天底下怎会有如此美貌的美娇娘?他拍了一把身边的一个正在左顾右盼的侍从,侍从不知主子要干山么,赶忙看向计文卓,计文卓朝着那个姑娘的方向努了努嘴:“看见了吗?简直恍若天仙啊,那是谁家的姑娘?还不快去打听打听。少爷我今天要成亲了。”
“是,是,我这就给您打听去。”
“快去,快去。”
那个侍从得令后不敢怠慢,转头消失在了街市上川流不息的人海中。计文卓又回过头对剩下的几个侍从说道:“你们几个,跟我过去看看。”
说着,计文卓领着六七个壮汉向那姑娘包围了过来,伸手便拦住了那位姑娘的去路,不怀好意的嬉皮笑脸道:“姑娘,往哪儿走?跟少爷我交个朋友如何?”说着就动手动脚摸了姑娘的脸一把。
女孩被七八个壮汉包围着,还被在光天化日之下摸脸,她当下把脸扭向一边心中害怕惶恐不安道:“你们,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计文卓满脸的不可置信,对姑娘说道:“我是谁?你竟然连本少爷都不认识么?好好好,这个不着急,回去我慢慢给你介绍。”随后向仆从们使了个眼色,见一彪形大汉手中拿着一块手绢用手捏着女孩的下巴,强行将女孩的嘴撬开把手绢塞了进去,连拖带拽,连扯带拉几下子便把女孩扔到了轿子里不由分说的带回了计府。
正所谓是: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冥狼王傲月还未过门的未婚妻子就这样被这个处世未深,不知死活的浪荡公子带回了计府,那姑娘宁死不从,一头撞死在西厢房门口的回廊廊柱上,顿时头骨凹陷,脑浆迸裂,血流如注。临死时嘴中还嗫嚅着:“傲郎,我终是要负你了,没想到狼群没把我吃掉,我竟死于这朗朗乾坤路人之手。”
面对着一具被自己活活逼死了的尸体,满连不屑一顾的计家公子,骂骂咧咧的说道:“一个外来户而已,他娘的,真晦气,来人,把她给我拖到后山埋了,干的隐秘点。”
天惩过后,恢复人身还处于蜜月期的傲月第一时间便回到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小屋中,直到天黑,女孩都没有回来,狼王等不及了,直接独自走在大街小巷里四处寻找,凭着狼族敏锐的嗅觉,在计府家的后院闻到了属于女孩特有的味道,还是血腥味,他顺着血腥味寻到了一座荒山上,一大片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不用看,光闻一闻傲月就知道女孩已经埋身于此了,一条人命对狼王来讲倒也不算什么,只是女孩死的时候腹中还怀有他们冥狼族的骨肉,狼王几乎要气疯了。
计府上下此时却浑然不知,厄运将要降临了,他们得罪的可是上古冥狼——这个从不与凡界有任何瓜葛但很厉害的族群。
夜晚,傲月重新回到了计府虚影穿墙而入,他在计府上空设下禁音结界,他愤怒地伸出利爪变回原形,眼中冒着绿光凶狠残忍的报复着、撕咬着、杀虐着,保证不留一个活口,最后还不忘把计府吓得半死的的那个浪荡公子计文卓撕了个粉碎,在狼王看来,这些都是他们应该承受的。
封清玄、赵友正等几人在计府查探完毕之后回到了王县令给安排的驿馆休息,有个衙役走过来,将手覆在王县令的耳边对他耳语了一番,大概意思是说县衙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王县令客气的告别了封清玄一众人等,就回县衙了。中午吃饭时,封清玄等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上。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小二把饭菜端上来。
赵友正对封昀说直言道:“大师兄这是想要去雪谷看看吗?”
封清玄说道:“是啊,不知师弟、师妹有何高见?”
赵友正似乎不太认可他的想法:“一群狼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么?我不觉得它们有这个能耐能跑到人类的地盘上杀人,我们可别找错了方向,让真凶借机逃掉了就可惜了。”
云柒夏用嘴抿了一口茶婉转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二师兄说的倒也没错,可是,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那些猛兽,反正真凶已经跑了,我倒是觉得大师兄说得对,我们该去雪谷走一趟,到时如果没什么收获,我们再想其他也不迟。”
封清玄的大弟子沈敬也跟着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如果我们需要对付的是狼,就需晚上行动了,狼那东西喜欢夜里活动。”
封清玄点头赞成道:“嗯,没错,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比较放心,如果大家无异议,我打算等吃过饭后大家稍作休息,傍晚天没黑之前先去探探路,天黑之后再行动。”
“太好了师兄,我也要去,抓狼玩一定很有意思。”赤羽拍手叫好,他的年龄尚小一心只想着玩儿,在邢云山上他每天日出而作日暮而归,每天过得简直太无趣了。这一下自己所学的功夫可以正式派上用场了,是强是弱终于可以真刀实枪的练练了。
赵友正忽然眼神一滞,尽力阻止道:“我不觉得抓狼这件事有什么好玩的,小师弟功夫还没有学到家,还是不去的好。省的我们到时还要分心来照顾你。”
赤羽心中微愠:“二师兄,抓狼我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你若是觉得我累赘,可以不用管我。”
赵友正:“你若有事,我怎么可能不管你?还当我是你师兄吗?”
赤羽赌气说道:“二师兄,你若是不想惹我生气,就该知道我肯定不会不去的。”
封清玄惊讶的对赤羽说:“小师弟,你可是第一次出来捉妖,上一次可不能作数的。竟然不害怕吗?我记得崇宇峰上的一条小小蛇妖还让你害怕了好久,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可能是狼群,你二师兄刚才的提议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不领情呢?”
赤羽闻言,收回了刚才喜不自胜的心情,连忙解释道:“我知道,但是有师兄和师姐们在,我怕什么?我就是好想看你们捉狼的样子。”
云柒夏师姐见缝插针的打趣他道:“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你确定到时候不会被狼追的到处乱跑吓得哭爹喊娘吗?大师兄到时候可没空管你。”
赤羽闻言心中不爽道:“我的事就不用师姐操心了。呵,还哭爹喊娘,师姐形容的这般形象,可是你曾经这样干过?”
嘴上没有讨到半点便宜的云柒夏被他惹生气了:“我当然不会操心你这个坏小子了,你的功夫都是大师兄教的,到时候可别给大师兄丢脸哦。”
“那你的功夫还是师尊教的呢,到时候可千万别给师尊丢脸哦。”
“你,大师兄你管管他。”云柒夏白了他一眼,说不过赤羽只得灰溜溜的找大师兄帮忙了。
两个人经常掐架,师姐从来都没赢过,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在邢云山上时,这两人尚且能分开座位吃饭,出门在外反而让两个冤家不得不又坐在了一起。
封清玄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声响:“又吵起来了,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赤羽,你怎么可以这样和师姐讲话,有一点男孩子的样子吗?我说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越来越不像话了,你是想让我着人把你送回去吗?还有你云柒夏,小心让徒弟们看你们的笑话。”
沈敬、丁远和徐瑶三人相互看了看都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沈敬憋着笑说道:“师父师叔们请继续,就当徒儿们不存在,你们放心吧,无论看到或者是听到什么,我们都不会在外人面前乱嚼舌根的。”
云柒夏和赤羽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敢。”
吃完了一顿热闹的饭后,大家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赤羽回到房间后看到一缕绿色灵流从窗口闪了进来,他眸子一亮:“灵牙,打听到什么了?”
那缕灵流缓缓流到地上化作一个绿衣少年,少年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边喝边说道:“到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听附近的商贩说道,在十五日那天上午,计虎的儿子计文卓领着几个仆人在离他家商铺不远处劫持了一个漂亮的姑娘,之后怎样了那人也不知到。很快在十六日那天晚上,计虎一家老小就遭灭门了,计虎此人,在这一带恶名昭著,遭报应是迟早的事。但不知此事与那位姑娘可有瓜葛。小的还打听到那姑娘并非是本地人,听说才来本地不久就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剩下的事情恐怕就只有那死掉的计文卓和杀他的人才知道了。”
说完话后,绿衣少年突然不见了,化回原形复又盘在了赤羽的腰间。师姐刚才还笑话赤羽会害怕的哭爹喊娘,她怎会知道,赤羽自小就不怕这些豺狼虎豹,又何况是狼?在他的记忆里,这些东西只会反过来害怕他。
那是在他小时候,一个人独自流浪的年岁里,那时的他大概也就八九岁的样子。有一次,他饿着肚子一天都没有要到什么可以裹腹的东西了,便走到了一座村子的后山上,打算去山上碰碰运气,说不定可以摘到一些果子什么的,由于他是一个流浪儿,每日都漫无目的四处流浪,所以那时,他就连村子后面的山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自己一个人冒冒失失的上山了。
却不曾想这山上分外的热闹,白天可以看见蛇和狐狸这样的动物,晚上可以听到狼叫,蚊子、蜜蜂成群成群的环绕在他周围。可是无论是什么动物,每当它们想要袭击赤羽时,近身之后,就会突然如临大敌般仓皇而逃。弄的赤羽满脸的莫名其妙,实在是和这些生灵们言语不通,否则赤羽真想抓住它们问问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