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驾驭神兽的少女
“苏——瓦——……”
众族人下跪叩拜，族长两臂大张把自己做成一种象征，似乎想要召唤什么。
刘学艺紧紧盯着山洞，在一众嘈杂的祈祷声中，他似乎听见了什么不一样的动静。
咔噜噜噜噜噜噜……
是动物的低吼声！
刘学艺连忙喊靳婷：“快别吃了！你看那个！”
偌大的山洞，黑暗中点亮两排血红的“灯笼”。一共六只，那是某种生物眼睛，刘学艺很清楚这一点，那种把人看做食物的眼神，一定来源于某只凶猛的野兽。
“哇！啊呜啊呜……嗯，那是什么呀？”
刘学艺也懒得管靳婷停不停嘴了，他努力挪动身子，尽量往前移，为的是待会儿野兽下嘴的时候，他可以死在靳婷前头。
暗影中的眼睛越来越近，令人意外的是最先出现的并不是面孔而是鼻子。黑色的鼻子，犬科动物的鼻子，然后是嘴、尖牙，覆盖着白色的毛皮。
刘学艺看得目瞪口呆，就连靳婷也终于忘了吃肉。两人抬头向上看，由于黑暗的关系，好半天才看清那个怪物真实面貌。
那是一条总有六只眼睛的巨型白狼！
“这……就是……山神？”
刘学艺动弹不得，他知道即便没有药物作用，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动。
眼前的生物实在太巨大了，正常人站在它身边，最多只能碰到它前爪的踝部。这种个头释放出压迫足够使心脏停跳，刘学艺觉得自己在它面前就是一条蠕虫，光是被瞪一眼就已经臣服。
白狼几步来到肉山跟前，靳婷颤抖着说道：“我、我我吃了它的贡品，它它不会怪我吧？”
刘学艺也慌张地说道：“要叫你别吃那么多啦！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啊~那、那……被狼吃疼不疼啊？”
“我哪知道……小心！它过来了！！”
白狼凑近，用鼻子闻了闻。刘学艺能听见它的呼吸声，此时的他做不到全身紧绷，只能闭紧双眼喊道：“你！先吃我！先别吃她，吃我！”
白狼在两人上方停顿了片刻，随后便抬起头来，似乎并没有要下口的意思。
现场陷入一段长久的沉默，山之痴的族人们跪在地上以额点地，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敢说话。他们的族长则像奴仆一般跪坐在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口，静静等待山神享用完它的大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次的祭祀仪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长。
跪着的人群中有人等得不耐烦开始议论……
“山神怎么还不动口？”
“不知道，可能是它老人家今天胃口不好……”
族长盛怒，心想哪个不懂规矩的在这个时候聊天？等一会儿结束回去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质疑山神食欲的时候，族长突然发癔症似的大喊大叫起来：“什么！？”
这一嗓子令族人们都禁不住抬头，他们看到族长正与白狼做单方面沟通。这种现象虽然不常见，但据说每代族长都是山神的代言人，因此能听见山神说话也很正常。
“放了他们！？”族长对着白狼大喊道，“可是山神大人，他们两个是……嗯……啊……我、我明白了。”
似乎是得到了山神的命令，族长回头对族人们说：“刚才闲聊那两个，过来！”
先前私下里说话的那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犹豫片刻，心知瞒不过族长，于是站起身来到族长身旁。
族长吩咐：“你俩，去，把他们搬下来。”
两族人惊讶对视，族长恼怒：“快去呀！愣着干嘛？”
两人没办法，只得爬上肉山将刘学艺他们搬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仇人，族长满心不悦全写在脸上，他叫来部落里的大夫：“阿木，你身上带着软骨散的解药吗？”
大夫轻轻点头，族长不耐烦地用手指一扫：“给给给！给他们俩吃！”
大夫从怀中取出小竹筒，从里面倒出两颗药丸，来到两人跟前蹲下，将药丸塞进他们口中。
解药的效果与毒药一样快，没过多久刘学艺觉得四肢恢复直觉，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虽然触觉还有一些麻木，但起身站立已经没问题了。
“怎么样？没事吧？”刘学艺关心一下身旁的靳婷，转头对族长说道，“多谢不杀之恩……”
“你别谢我！”族长大手一挥道，“要不是山神命我放了你俩，我恨不得把你们千刀万剐！”
山之痴一族的人是不会这么容易放下仇恨的，刘学艺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转头看向白狼。由于视角的关系，之前只看见狼的下身，而此时离远了再看，发现狼头上似乎坐着一个人。
“你快看！是珑妡！”靳婷大叫起来。
刘学艺定睛观瞧，果然是珑妡坐在狼头上，手里还抱着她那根“树枝”。
两人欣喜地跑去与珑妡汇合，而珑妡也从狼头跳下，虽然表情依旧冷漠，可她紧紧抓着刘学艺衣袖的样子，看得出她也一直在担心二人。
看到三人高兴的样子，山之痴的族人们却一点也笑不出来。族长更是气到颤抖，忍耐许久的他大手一挥招呼道：“走！”
部落中几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站出来抗议道：“就这么放过他们吗！？”
族长圆睁怒目威严道：“这是山神的意思，你们想违抗神的旨意吗？”
“可是……”
“闭嘴！回去！”
族长用怒骂喝退年轻族人们的气焰，他又何尝不想为死去的族人报仇？可山神的旨意无法违背，他也只能就此作罢。
山之痴一族回村子去了，留下的刘学艺三人为这次死里逃生感到庆幸。
“对了，你是怎么跟山神交上朋友的？”刘学艺询问珑妡。
而珑妡的回答也不出意外，她指了指手里的“树枝”。
果然一切的神秘都与这根“树枝”有关，看来这件宝贝不只拥有治愈伤口的神力，连白狼这样的深山灵兽都与它有关。
几人稍作休息，缓了缓，将事情的过程理清。原来当时珑妡为了救刘学艺他们，独自跑去寻找能够把人拉上来的绳索，好不容易找到藤蔓，回来时却发现两人已经不在了。
独自一人，不知如何是好的珑妡跟着“树枝”的指引来到山洞，遇见了住在洞中的白狼。而这白狼似乎对“树枝”的神力有所共鸣，它听从珑妡的请求，答应帮助她找到刘学艺他们，随后通过感应查知两人身处山之痴的部落。
白狼是此地的山神，它当然明白山之痴那些人想做什么，于是便守株待兔，等仪式开始时顺利救下二人。
听完珑妡的解释，刘学艺感到无比惭愧，他之前居然认为珑妡抛下自己跑了，现在想起来真是脸红。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靳婷问道，“现在已经是深夜，难道就这么睡在野地吗？”
刘学艺也有些犯愁，人在野外没瓦遮头也就算了，没东西保暖是真的不行。
听到两人的对话，珑妡一声不吭走进一旁的树林，不一会儿牵出一匹马来。不用问，这就是刘学艺他们的马，原来珑妡一直带着它。
现在好了，马背上的物资还在，有毛毯御寒，这一晚上好歹能暖暖睡一觉，不至于被山风吹到感冒。
次日清晨起来，一行人准备攀登鬣牙山。珑妡说她找的东西在山顶某处，可是这鬣牙山“尖刀”密布，别说刘学艺他们不会飞，即便是会飞的修士，法力不够也飞不了那么高。
幸好他们有外力相助，经过沟通，珑妡说白狼愿意带着他们上山。于是三人便坐在狼背上，在快速奔跑中感受风驰电掣。
几里路转瞬而过，从山脚下开始，白狼几乎是以垂直角度向上攀爬，刘学艺他们紧紧抓住狼毛，生怕一放手自己会掉下去。
好在这个过程没用多长时间，以白狼的速度，几千米的高山仅用几十秒便一下登顶。
来到山峰上，发现这里别有洞天，一路向上直冲天际的片牙岩在接近最高处的位置却变得异常平整。就好像被某人一刀削去了尖端，整个顶峰形成一个宽大的平台。
刘学艺等人大呼神奇的同时也发现前方有一座建筑，远看像是庙宇，走近发现是一座由岩石雕建的陵墓。
陵墓外部没有任何装饰也没有铭文，不知是哪户王侯将相如此脱俗，竟然会把“生后宅”建在这种地方。
几人跳下狼背，来到紧闭的石门跟前。珑妡取出她的那根“树枝”，神奇的光芒再度亮起。
随着沉重的隆隆声，双扇石门向两旁自动打开。门洞上方，岁月积累的石土纷繁落下，两侧墙上的烛台从千百年的沉睡中苏醒，它们听命于“树枝”神光的召唤，陆续亮起各自的辉火。
这是多久以前的古迹，在这无人问津高峰天台独自守候了多少年。
火光照耀的陵墓中，每一处墙壁都清晰可见。这里面没有传世珍宝、没有金银财帛，甚至没有想象中的棺椁，只有一块石碑静静地立在那儿。
而当几人在珑妡的带领下走入陵墓，靠近石碑的刹那，一个不属于凡间的神秘之声响起。
“你来了，命运之子。还有你，异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