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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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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对方递来的烟,男厕里少年无语的盯着眼前之人。

    尹山川正面露舒适的吞吐着,如同一副瘾君子的模样,还砸吧着嘴问他是不是没火,不然老瞅自己干嘛,说着就要在兜里摸出火机。

    摆了摆手,顾新表示不用。

    伸出大拇指和食指随意一擦,指尖凭空召出一小簇火种,没理会某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部长,他极为潇洒的将烟点燃,浅抽了一口。

    “顾小子,你不是剑法高手吗,怎么那些神棍的邪门法术也会啊?”

    顿时来了兴致,尹山川十分感兴趣的想向少年取经,嘴里不断追问原理和施法方式。

    烦不胜烦的顾新,只好领着他过了一遍经脉和穴位位置,见其尝试了几遍都无果后,忍不住出言提醒。

    “尹老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能用火诀是因为体内有少量真气,而你想成功的话,得靠手上的机甲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男子依言立马从粒子装置里调动了些许能量,重新沿着刚才的路线行进一遍,果然在掌心里冒出了些许火光。

    莫名的成就感让他语气张狂的笑了起来,放下豪言自己是个修炼天才,以后跟祝洛那伙人遭遇,就不怕对方独有的火焰了。

    顾新却很快的为其泼了盆冷水,将摁灭烟蒂扔进垃圾桶后,轻声开口:“他们使用的并不是基础火诀,更像是一种‘神眷’的血脉神通所赐予的能力。”

    “无论是成长性,温度,还是能量转化比例,都要远远优于你刚学会的这招。”

    “拿来平时生个火就算了,如果用在战斗里,我都怕你变成鬼来报复我。”

    “”

    撇了撇嘴,尹山川也不再自得,反倒直言相邀。

    他依旧认为把少年骗进守夜人分部,是非常必要的,特别在昨晚负影将战场消息带回后,由防备组分析比较得出的战力,让这位部长发现,自己先前对于顾新的综合评估,或许还是低了。

    为此他不惜来到第一中学当个普通的体育老师,好能更为直观的了解这位神秘的将门虎子。

    难不成他堂堂守夜人伏州分部部长,是来这里养老偷懒的?

    简直无稽之谈嘛。

    温馨鄙视的望着对方,她早就闻到二人身上的烟味了,于是更加生气的指着自家部长,非说他一来就带坏顾新。

    对于根本不理解自己良苦用心的憨批部员,尹山川毫不示弱的怼了回去,说男人之间的事,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最好少管。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某人,此刻正眯眼躺在人造草坪上,惬意晒着不算太刺眼的太阳,同时懒洋洋的听着‘守夜人的内讧’。

    旁边任雨灵斜侧着双腿坐下,细数剥好的瓜子仁,然后贴心的递到了顾新的手里。

    战局最后,还是以少女的闷闷不乐为失败告终,尹山川宛如打了胜仗一般,径直来到少年旁边坐下,毫不客气的顺走了一半以上的瓜子仁,放在嘴里啃着。

    哪里有一点作为老师的觉悟。

    这可把任雨灵也给惹毛了,带着几分不善的质问道:“尹老师,你上课就是抢学生的东西吃吗!”

    他自也不恼,笑眯眯的回应着:“小任同学,难道你想让老师带着你们跑圈嘛,可别忘了这毕竟是体育课哟。”

    闻言她脸色铁青的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万一真被她害得全班同学从自由活动变成跑圈,那任雨灵会愧疚死的。

    “老欺负小孩子有什么意思,安安静静晒会太阳得了。”

    还是顾新开口,为斗败的二女打了圆场,尹山川本意也只是逗她们玩玩,索性就借坡下驴的应了下来。

    在关泽旭一身大汗找过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到了中午放学的点了。

    兴高采烈的和顾哥分享着,自己刚才进了好几个三分球,可惜还是没追平对面的比分,少年则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敷衍的夸赞了一下自家这个兄弟,起身打算去吃午饭。

    最后一节是体育课的话,还是有好处的。

    比如会比其他班级的学生提早赶到食堂,这就省去了排很久队的烦恼。

    走在路上,顾新发现身旁原本难得自信起来的小关,此刻又开始拘谨了,无奈看了眼身后跟屁虫似的几人。

    “我说你们一个是老师,另外俩说不准都能把食堂买下来的大小姐,非得跟着我们干啥啊?”

    似是没有听出逐客的意味,三人都不正面作答,反倒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内容尽是‘天气不错’‘咦好巧啊’‘你们也喜欢这家的菜系嘛’等,完全糊弄人的蹩脚理由。

    关泽旭拉了拉少年的袖子,他看出来了顾哥在为自己出头,但他本身就不是那么矫情的性子,仅有些内向而已,人多就多呗,热闹点也好。

    本就无所谓的顾新,见状也不再多言,径直的往食堂里走去。

    地下黑市。

    哪怕是正午时分,在这以废弃防空洞为基础建造的场所里,也显得如同夜晚的市集般,灯火通明,喧闹的人群络绎不绝。

    两侧摆着许多的摊位,其上琳琅满目的石块令人应接不暇,商贩们的吆喝,往来顾客的停驻讲价,无不彰显着此处的市井气息。

    而在某处独立的房间内,遍体鳞伤的唐锦鸿伏在墙边喘着粗气,身前是其师兄潘应,他虽还能站立,双拳却已血肉模糊。

    两人皆对着不远处,端坐于太师椅上的青年男子怒目而视。

    “唐自在,我们无冤无仇,甚至论关系我还是你远方表亲,就非要做的如此之绝吗?”

    男子手里盘着一串佛珠,在听到对方的呼喝后依旧闭目不言,反倒是他身旁一名尖嘴猴腮的手下开口:“你也配跟我们唐少沾亲带故啊,几十代的远房表亲都好意思攀?”

    又怒又气的唐锦鸿却也无可奈何。

    的确到他这一代,除了姓氏以外,就几乎跟唐门没有任何联系了,和眼前的正统唐门小少爷比起来,身份可以说天差地别,而在社会的一定层次上,钱不再能决定一个人的地位,唯有显赫的人脉与身份,才是硬通货。

    同时这也是为什么在那晚的生日宴上,他花大价钱也要弄来唐门药酒,去和唐月绮打好关系的缘由。

    幽幽叹了口气,可惜人家没有收下,反倒被几个二五仔给喝了,不然今日又怎会被这般相逼。

    “行了潘师兄,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唐少想要这玉石,我们就让了吧。”面色极为不甘的开口,唐锦鸿从怀里拿出一块斑驳无光的并蒂石胚,挥手阻止了还想再动手的潘应。

    听见此言,唐自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旋即睁开眼眸,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的吩咐手下将其取来。

    “不给他,又能怎样?”

    房门被人踹开,五名壮硕青年径直走了进来,后面是身穿翠绿旗袍的唐月绮,一副娉婷袅娜的姿态,手里捏着一把晶莹骨架的小巧折扇,正轻轻摇动着。

    面对突如其来的几人,不管话语还是行为显然都是不速之客,之前那急于表现的手下出言呵斥道:“你是什么东”

    啪。

    这一巴掌的力道将其扇飞出去,出手之人正是唐自在,他此刻面色有些僵硬,露出了任谁看都算勉强的笑容,语气小心的打着招呼。

    “小姑 什么风把您吹来我这了。”

    不屑的瞥了眼这后辈,就算他在整个伏州市都混的风生水起,但在唐月绮眼里,和那个谈笑间退敌的少年还是差得远了。

    她带着几分警告意味的开口:“唐自在,你在世俗怎样作威作福我不管,但做长辈劝诫你一句,有些派系的博弈争斗,水太深。”

    “至于深到什么程度呢,那就是你连讨好的资格都不具备,能明白么?”

    “另外,这个人,小姑我顺路保了,希望你懂事点。”

    说完,也不管自己这个子侄难堪与否,抬眼示意唐锦鸿二人跟上,便施施然离开了。

    待到她们一行稍稍走远时,暴怒的唐自在冲着自己的手下吼出了声,手里也不停摔着房间里的各种花瓶文玩,似是这样才能渲泄出他心中的怒火一般。

    “贱人!竟敢这样训斥本少爷!”

    “我不够资格?唐家三代里除了那家伙,谁能比我还有资格?呵呵呵”

    离开了此处的唐月绮,自是不知后续他的失态。

    走出防空洞,其后的唐锦鸿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困惑,躬下身子十分谦卑的问了出来:“多谢三小姐仗义出手,只是不知您为何要帮小子,毕竟上次”

    “上次送礼我都没正眼瞧你一下对吧?”

    轻笑一声,唐月绮也不转头,目光依旧在自己手里的折扇上徘徊。

    “这块玉石是唐自在想夺来以谄媚某人的,刚好被我追查于此,它有一些特殊作用,你守不住,他自然也守不住。”

    “至于为何帮你,只能说你运气很好,那几坛酒被小新喝掉了一部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得帮忙还人情喽。”

    低头听着对方的解释,唐锦鸿从来不是愚笨之人。

    他很快的就品味出了唐月绮话里蕴含的意思,立刻痛呼一声,当街落下眼泪来,看的身边的潘应一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小子与师兄皆为此物蒙受大灾,想弃之又觉可惜,如今斗胆提出难言之请,素闻唐门中的活血散效果奇佳,藉此玉石从三小姐这换取两份灵药,还请卖小子这个人情。”

    “以后若有机会,定当以顾兄马首是瞻。”

    其声之凄切,倒是让除唐月绮以外的众人心起波澜。

    美目带着几分讶异的点头,她让其中一人依言取出两小瓶活血散,去与唐锦鸿手中的斑驳石块进行互换,对方自是千恩万谢,旋即也不多逗留,就和潘应快步走开了。

    端详着手里的新获的物件,唐月绮眸中满意之色愈发浓郁,心情大好的笑了一声,嘴里喃喃,“还真不错,待会就找个老师傅雕琢下,这样给小新和伊伊的见面礼就有了呀。”

    听见主子的自语,她身旁的领头之人,也正是当晚温馨惊叹的那名软剑高手,面露不解道:“小姐,恕唐一愚钝,若仅是筹备见面礼的话,您又何必这般弯绕呢,寻把好剑送给顾少爷,岂不是会让他更开心?”

    手下的耿直之言令唐月绮风情一笑。

    她捋了捋柔顺的青丝,为其解释起来:“这唐锦鸿确实为精于世故之辈,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其实有两层含义,一是隐晦地提点,此物不是他或者唐自在能吞下的,二则让他清楚,今日救命恩情并非欠我,而是欠给小新的。”

    不苟言笑的唐一此刻也明悟过来,接着主子的话:“所以他顺水推舟的提出拿这东西,置换这再平常不过的药物,算是主动投诚,并且明明是我们占了便宜,却成了他欠人情了。”

    美目中流露几分赞许之色,她带着几人迈步往前走去,不再逗留在这里。

    伏寒山,佛语寺前庭。

    由于还未到开放的时候,所以几乎不见游客的踪迹,只有两个小沙弥正在山门前清扫着青石台阶。

    哒哒的响声从不远处传来,腰间别着酒葫芦的道袍青年,正步履轻慢的拾级而上,其实石阶上很干净,并没有落叶之类碍眼的存在,但玉尘子见二人仍旧耐心的扫着,一遍又一遍,一阶又一阶。

    灌了几口烈酒,吐出些许酒气,他轻笑问道:“已无污垢,何故拾掇不懈?”

    其中略微年长的小和尚,顿了顿身子,双手合十的对玉尘子施了一礼,出言回应:“师傅说了,六根不清,何谈无垢。”

    “小僧二人要扫去的并非看得见的落叶,而是看不见的灰尘。”

    摇了摇头,青年大笑着愚不可及,俗不可耐。

    随即越过二人,一步踏出,身形开始模糊,下一瞬就已然进了佛语寺的山门之中。

    “阿弥陀佛,施主请回吧。”

    浩大苍老的嗓音在玉尘子耳边回荡,随即三名身着袈裟的年迈老僧出现在他的面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用袖袍擦了擦嘴边的酒渍,青年作了个揖,三人也随即合十还礼。

    “无相之事,你等须给个说法,不然休要怪贫道拆了这座庙。”

    玉尘子不以为然的对峙着他们,同时言语中将原本祭拜佛的寺,换成奠鬼神的庙,极尽挖苦之意。

    对于眼前人的小把戏,领头的那名老僧自是清楚的,无奈叹息一声,他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倒是左侧一人开口道。

    “施主怕是才斩杀了无相,身上的血煞之气还未散去,就这般堂而皇之的来佛语寺撒野,让你退去已是给足说法了。”

    “莫不是真当老衲好欺?”

    嗤笑一声,青年先是又吞了口酒,猛烈的冲劲在口腔中横冲直撞,痛快的砸吧着嘴,随即愈发嚣张的反唇相讥起来:“怎的,把畏惧贫道说成给足面子,佛门都是这般装腔作势之辈吗?”

    “不服,那就打喽。”

    足尖轻点几步,玉尘子从腰间取下拂尘,只是随意一挥,瞬间狂风大作,除去为首那名老僧,其余之人皆被吹的东歪西倒,寺里的许多新木也尽皆折断。

    “施主,老衲师弟刚才言语多有得罪,来,你且看看此物可否作为赔礼。”

    见对方似是不肯罢休,他只好出言劝道,同时从怀里取出一串粒粒饱满,通体浑然天成的手持。

    “此乃凝聚了先后九位主持佛意的随身之物,便是老衲,如今也日日不离身的用心温养。虽不敢妄言能驱逐心魔,但简单庇佑宿主,免受邪祟之苦还是可以的。”

    玉尘子接过,眯着眼端详了一番后,突然将拂尘收回腰间。

    呲着牙笑容灿烂的回应:“嗨呀,空如大师果然心怀慈悲,高风亮节。”

    “那邪僧无相怎可能与佛语寺这等佛门圣地有关联呢?”

    “是在下眼拙,不识礼数了。罪过罪过,福生无量天 啊不对,阿弥陀佛,祝各位生意兴隆,小道去也。”

    当话音落下,青年的身影也已无迹可寻,只剩下闭目念经的空无老僧一众,若是有心观察,会发现他们此刻在齐齐默诵的。

    赫然是地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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