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杀戮为乐，为死亡狂欢
难道要打仗了？
桑禺对地界的了解并不多，大多源于水德星君处。
水德星君曾言，地界的低等生灵都是些好勇好斗的，经常为了争抢些无谓之物打得头破血流，甚至会发起战争，每有战争，必将血流成河，真真可怜又可悲。
难道她这么快就要遇到打仗了？
只见臧里正了正衣襟，不急不慢地走了出去。
桑禺有些好奇，便跟了出去。
走出白岭的营帐，桑禺发现门口整整齐齐地站着几排犬妖士兵，各个穿着铠甲，一副兴奋的模样。
打仗有这么令人兴奋吗？桑禺有些不解。
臧里手一抬，鼓声停了。
“臧里大人！臧里大人！”妖群开始欢呼，似乎不是打仗，是要庆祝什么？
“开始吧。”臧里的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话音刚落，犬妖们更加兴奋起来，不一会儿，一支小队从妖群后方走了过来。
待他们走近，桑禺才发现，竟是那些人族俘虏。她注意到有个小姑娘正害怕地拉着旁边母亲模样的人的衣角，她的母亲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犬妖们将俘虏赶到臧里面前，桑禺注意到人族俘虏的脸上都挂着惊恐的神情。
“阿娘，他们要对我们做什么？”小姑娘声音颤抖着问。
“不怕，不怕，阿娘会保护你。”她的母亲摸了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抚着。
臧里缓步上前，走到了这对母女的面前。他伸出手，慢慢将女儿的脸抬了起来。
“莫要动我女儿！”母亲急得像推开臧里，臧里一挥手，将母亲甩到了一边的地上，吐了口血出来。
“阿娘！！”小姑娘急得泪花直往下掉，但是她的脸被臧里控制着，无法动弹。
“瞧见了吗？你阿娘是骗你的，她根本保护不了你。”臧里冷笑着，一字一字地对小姑娘说道。
“阿娘…”小姑娘被吓得除了阿娘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周围的俘虏也被吓得缩在旁边不敢动弹。
这时，地上的母亲突然像是生出了无尽的勇气一般，从地上爬了起来，趁旁边的犬妖不注意夺了刀就刺向臧里。
但是手上的刀还没到臧里面前，她胸口已被刺入了另一把刀。
血从伤口处流出来，一滴两滴，慢慢地在地上开了花。
“阿娘！！！”姑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声。
臧里眉头一皱，放开了小姑娘，下一刻，他忽得抽出一条鞭子来，恍惚间，面前的小姑娘已倒在地上了。
“我说过了，她骗了你，她保护不了你。”臧里扔下这句话便转身走回了桑禺身边，边收回鞭子边道“剩下的各位兄弟分了吧。”
一时间欢呼四起，犬妖们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赏赐一般。他们开心地笑着，但是俘虏的惨叫声夹杂在其中，场面热闹又诡异。
桑禺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这些低等生灵，他们以杀戮为乐，为死亡狂欢，有悖伦常！
“臧里。”桑禺开口了“为何要这样？他们都是些手无寸铁的人族，对你们并没有威胁。”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充满了鄙夷与厌恶。
显然这点臧里也听出来了。
“你不喜欢？”臧里一挑眉，讥笑着问。
“你们为何要这样做？”桑禺并不想顺着他回答。
“不为何，因为他们该死。”臧里瞧着那些被杀的俘虏，眼中流出了无尽的恨意。
道不同不相为谋。桑禺暗自捏了捏拳，沉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犬妖们都开始捂着肚子倒地挣扎了。
不一会儿，她开始感到晕眩了。
没有神力的加持，她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才能同时控制数量如此庞大的水量，她坚持不了多久。
“未来水神大人，看来你学艺不精啊。”这时，旁边的臧里开口了。
这着实令桑禺有些吃惊，他体内的水竟不停自己的使唤。
“学了这么久，还只有这点本事吗？”臧里见她不回答，接着讥讽道。
桑禺有些吃力地抬起头，想探一探究竟为何控制不了他，下一刻，臧里脸色一变，抓住她的手强行打断了她的施法。
“停！今日到此为止，收拾干净，剩下的，关回去。”臧里言罢一把将桑禺抱起，转身进了白岭的营帐。
桑禺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还好他及时收手，不然自己的报恩大计可能就止步于此了，毕竟精神力一旦耗尽，神识便会回来，届时一定会惊动神界。
“这是怎么了？”白岭见到桑禺，脸色一变“怎么脸色这样白？”
臧里将桑禺放在旁边的躺椅上，桑禺觉得十分疲累，闭眼就睡着了。
醒来时，臧里正站在白岭身边，似在商量些什么。
见桑禺醒了，臧里走了过来，摸了摸桑禺的头，摸了一会儿皱着眉道“我带你回去。”言罢就要将桑禺抱起来。
桑禺抬手将他伸过来的手打开了“不必。”她实在不想与这样冷血的妖再多言些什么。
桑禺虚弱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自行走出了营帐。
外面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是地上依稀可见血的痕迹，她内心对水德星君的话多了几分感同身受，真是可怜又可悲还可恶的生灵，离大道还远着呢。
回到营帐后，她直接倒在榻上又睡了一觉。
精神力的损耗需要几日时间恢复，这几日她大部分时间都得睡着。
再次睁眼时，天已经黑了。
她虚弱地从榻上爬起来，刚起身，人族女子便端着茶碗进来了。
是云华红槚。
桑禺接过碗一饮而尽，恢复了些力气。
这时她发现臧里并不在帐中，便问“臧里呢？”
人族女子指了指营帐外。
“在白岭那？”
人族女子摇摇头。
“在军营里？”
人族女子还是摇摇头，同时再次指了指营帐外。
桑禺仔细瞧了瞧，门外似乎有个人影。
“在帐外站着？”
人族女子点了点头。
这厮站在门口不进来是为何，晓得自己做得不对无颜见她？桑禺摇摇头，立马否认了这个想法，他八成是在门口想着还要做什么坏事呢。
不管他！桑禺将碗递回给人类女子后继续躺着，一闭眼又睡着了。
睡着睡着，桑禺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一睁眼，看到了一头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