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生日快乐
“妈，这是”虞安安没想到能这么巧，正好碰到自己老妈，一时间慌神也没想到合适的理由。
黎宁一只手拿着蛋糕，另一只手拿着两人的包，万幸是被虞安安妈撞见时，两人没牵着手，也没什么亲密举动。动了动酸麻的手指，黎宁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虞安安一手拦了回去。
“妈，黎姐跟我是同个学校的，她在念博士。”虞安安眼都没眨一下，殷勤地笑着接过虞曼珠手上的东西，“麻麻，就是昨天跟你说的那个朋友，你还没见过吧？我们给你留了晚饭。”
虞安安从小带到家里的小伙伴多了去，虞曼珠也习惯了，不过小妮子竟然还能跟博士生交到朋友。虞曼珠心里犯嘀咕，看了看站在远处，面容姣好的安安朋友，按理说也该有二十五六岁的年纪，紧张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跟虞安安那小妮子一样。
虞曼珠笑着摇摇头，几步走到黎宁跟前。
“阿姨，抱歉”
“没关系，安安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以后也欢迎来，让虞安安这个臭丫头说一声。”虞曼珠嫌弃地推了推跟屁虫似的虞安安，从她手中夺过自己的东西，“你们要去过生日就快去吧，安安你今天回家还是住寝室？”
虞安安当然是住黎宁家，“回寝室。”
“阿姨我会把她送到宿舍底下。”
这样虞曼珠放心不少，“行吧，你们去吧，我也尝尝你们留的饭。”，踏脚刚走几步，她又突然想到什么，“忘了说了，生日快乐。”
黎宁眨眨眼，一瞬间全身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像是走了许久的人一下子躺到水床里，柔软地想持续深陷，“谢谢。”
谢谢。
-
到黎宁家楼下，距离十二点还差几分钟，虞安安提着蛋糕就冲进了电梯，她要准时在零点送上祝福，当然不是在有人围观的情况下。
身后站着一对情侣，透过电梯门能看到他们双手交握，低声说笑着，她和虞安安紧紧挨着，彼此的手都克制地自然下垂，贴在身侧。女孩一直关闭打开手机，距离十二点还有三分钟。
那对情侣先下了电梯，只剩她们，还有一层。
黎宁屈起食指，指尖轻触女孩冰凉的指缝，一路向上，轻划着手背到手腕上停下，而后松松握着。纤长的睫毛微动，只能听到两道呼吸变得些微急促。
还有一分钟。
电梯门缓缓打开，黎宁拉着虞安安走出来。
也许是默契，两人的走动都没发出太大声响，声控灯没有亮起，只有幽绿的安全指示灯光芒。虞安安手机屏幕还亮着，黎宁借着光在包里找钥匙。
突然，手机灯灭了。
“黎姐姐，”感受到肩膀被施加的力道，黎宁偏头，两唇相接，后撤一步脊背抵着门。
这个吻不同于从前，心脏紧贴在一起，从相互杂乱到同步，像是一颗圆润饱满葡萄迸发炸开，酸甜的果肉和汁液侵染唇舌。发丝凌乱贴在两颊，黎宁低头捧着女孩的脸，伸手挑开发丝，抹去唇角边的水光。
“生日快乐。”虞安安整个人挂在身上，把重量都压给黎宁。
两人的动静早就惊扰到声控灯，急促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慢慢地直到平缓，头顶的灯也过了时间没听到声响暗去。
“进门吧。”黎宁轻咳一声，放开虞安安，灯重新亮起，她低头找到钥匙开门。
“腿软。”
虞安安拉着黎宁的衣角，刚踏进门就坐到鞋柜边的小板凳上，抱着蛋糕，歪头看着黎宁换鞋。
明明没沾酒，却像是喝醉了。
“你喜欢吗？”虞安安突然抬起头，望着自己问。
黎宁垂下眼，弯腰伸手点点女孩唇角，呼出的热气微痒，像是搔弄在心头。虞安安站起身，慢慢靠近，熟悉的空气再次交汇，黎宁伸手额间相抵，闪动翘起的睫毛相接再分离。
双唇相触许久，黎宁故作镇定地直起身，转身轻咳一声，“换鞋来吃蛋糕。”
看起来镇定无比，确实连蛋糕都忘了拿，直直地走着突然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噗嗤。”
听着身后肆意的笑声，黎宁捂脸，蹲在地上摇头也笑了起来。
虞安安插上蜡烛，黎宁从厨房拿了碟子和刀。关上灯，客厅里就只有黄澄澄的两个火焰，两根蜡烛一个是2一个是7，她在27时终于又有了为自己庆祝生日的人。
“快点尝尝！”
迎着虞安安期待的目光，黎宁挖了一勺放进嘴里，淡淡的奶油香气在口腔中迸发，“好吃。”
虞安安笑意盈盈的，托着脑袋，“真好。”
蛋糕没能吃完，黎宁把它重新装起来放到冰箱里冷藏。时间也不早了，虞安安却不想睡觉，兴奋地找了个综艺，投屏到电视看。
虞安安吃着桌子上的坚果，盯着电视看了好久，偏头才注意到黎宁竟然不在自己身边。
“黎姐，你在干嘛呢？”
挪了挪位置，挨在黎宁身边，看她在剪指甲。长指甲修理得好看极了，没涂指甲油，甲面是干净的透白色，现在全都齐指剪短感觉手指都变短了，虞安安看着可惜，“这么好看，为什么都要剪掉？”
黎宁手里的动作一停，促狭地冲女孩笑笑：“你会不舒服。”
看虞安安懵然的表情，就知道她没明白，黎宁也没解释，起身把桌上的小碟子塞进虞安安手里，让她吃坚果别想别的。
坚果香香甜甜的，咬一口咔嚓咔嚓的响着，剪指甲的声音也是咔嚓咔嚓的。
虞安安没了看电视的心思，盯着黎宁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电视里的明星嘻嘻哈哈的笑着，氛围非常欢快，声音侵扰不到两人。黎宁仔细观察着手指，用指腹抚摸着指尖确认没有不平整的地方，这时感到肩头一沉。
“怎么了？”
“黎姐，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坚果啊？”虞安安头搭在黎宁肩上，下巴压到黎宁的头发，听到一声轻嘶连忙抬起头，仔细梳理好头发握成一束，头重新搭上去才把手放开。
“嗯，你怎么知道？”黎宁挑眉，她还真有些好奇，虞安安怎么就什么都能猜到。
“因为垃圾桶里都是壳！”
顺着虞安安的手看见垃圾桶，黎宁敲敲自己脑袋，这事她还真忘了。黎宁的爱好有些奇怪，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开坚果，今天虞安安吃掉的一盘，就是她昨晚的成果。
这种小怪癖，她还真有些说不出口，可望着虞安安眼巴巴的模样，还是简单说了几句。都还没等她说完，虞安安就开始放肆的笑起来，黎宁有些羞恼，索性闭上了嘴。
“你生气啦？”虞安安眼神探究，眨眨眼，手指又开始不自觉的卷起黎宁的头发，“黎姐的爱好真奇怪，但是我喜欢，因为这样我以后吃坚果直接吃就好了哈哈哈哈！”
黎宁轻哼一声，虞安安就是一张嘴，总是会说得让人没脾气。
“又了解了黎姐一些，感觉真不错。”虞安安表示，自己知道了黎宁的秘密，也要让黎宁知道自己的一个秘密，“我在宿舍里养了两条小鱼，超级小的那种。”，她比划着手，一条就只有指甲盖的大小。
“宿舍里可以养？”
“当然不行，我是偷偷带进去的。”
虞安安是这个学期养的，还没过到长假，要是等到放寒假回家，她要么把小鱼带回家，不然就只能让两条可怜的小家伙自生自灭。
“黎姐，我能把小鱼放你家吗？”
“那你不就不能经常看到它们？”正好厨房里的水壶烧好了水跳闸，黎宁起身去到水，虞安安跟在身后。
“我经常来黎姐家不就行了。”
真是为什么这么会说，都不会害羞的吗，黎宁扶额轻笑一声。
和平常的夜晚一样，深夜黎宁才上床准备睡觉，而平时不同的是，床上多了一个枕头，虞安安窝在被子里歪头看着她。
“怎么了？”黎宁取下发圈，甩甩头松散头发，她转身拿着梳子梳顺头发。
“黎姐戴眼镜也好看，”虞安安爬起来，也不穿鞋三步做两步到黎宁身边，“我也要，刚才忘记梳头了。”
黎宁让了半个座位给她，两人坐在椅子上，自己梳完后就帮女孩打理头发。她还记得虞安安之前说的，梳到发尾的时候，捏紧头发一点一点把发尾梳顺。
镜子里映出的景象格外和谐，虞安安悄悄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取下眼镜，关上灯，黎宁躺进被窝。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逃窜进来，在床尾的地板上画出一片白色色块。
女孩好久都没说话，黎宁还以为虞安安已经睡着了。意识迷迷糊糊的，快要进入梦境时，感觉到身边传来的轻微动静，黎宁手指轻动半梦半醒间感受到有人靠了过来。
“生日快乐，黎宁。”
声音轻微到不知是不是梦，然后是脸侧稍纵即逝的温热，紧靠在身旁感觉消失，慢慢的，一切再次归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