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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权谋文男主的悲惨青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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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早膳时,双禧体贴入微的给狐酒盛了碗很对她胃口的鳙鱼党参汤,鱼汤被御膳房的大厨熬成奶白色,金黄的油脂上点缀着翠绿的碎葱叶。

    色香味俱全。

    刚端到狐酒面前,她皱着眉喝了一口,就立刻用丝帕掩着唇干哕起来。

    双禧大惊失色,慌忙拿过唾壶。

    狐酒对着唾壶一阵反胃,什么也没呕出来,倒是眼尾染上了一抹嫣红。

    眼眶也有点湿润,病弱弱的歪在美人榻上,我见犹怜。

    双禧给她倒了杯温茶,让她顺顺喉咙。

    太医她已经让小太监跑着去太医院请了。

    太子妃身体突发不适,太医不敢耽误,提起药箱就跟着小太监一路跑到了青鸾殿。

    “双禧姑姑,刘太医来了。”小太监有些气喘吁吁的跑进来。

    紧急情况,双禧也顾不得训斥他莽撞,她紧促着步子上前引着刘太医去见自家郡主。

    “微臣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刘太医拱手低头。

    “不必多礼。”

    狐酒微阖着眼,因为有些虚弱声音轻轻的。

    “是。”刘太医起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脉诊和一方薄纱。

    狐酒心领神会的把手放到上面,那方白色薄纱也被双禧盖到腕间。

    刘太医闭着眼,静心感受指下脉象的波动。

    脉象如珠般圆润,而流畅顺利。

    “恭喜太子妃,您这是喜脉啊,腹中胎儿约摸已足两月。”

    刘太医摸出喜脉,松了口气,连忙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喜。

    言语间难掩激动的喜意,不管是演的还是真的,他这幅作态确实让狐酒身旁的双禧感到心满。

    狐酒收回手,凤眸带着狐疑:“当真?”

    榻旁的双禧笑容停止,探究的目光也跟着看向刘太医,别人可能不知道内里发生的事。

    但她却是清楚的,太子殿下和郡主成婚没两日就闹掰了,之后除了新婚之夜那晚,太子殿下都以事务繁忙为由没在青鸾殿留过夜。

    难不成,就那一次怀上了?

    见太子妃不信还一脸质疑,刘太医惶恐弯下老腰,额头紧贴地面,声音掷地有声:“微臣是万万不敢诓骗太子妃的,您若信不过微臣的医术,也可以请其他太医来看。”

    能过来给太子妃瞧病,刘太医自然是太医院里数一数二的翘楚。如今他又说出这番话,倒是不免教人深信几分。

    本来秉着怀疑态度的双禧一听,脸上便又不可控制的露出笑容。

    狐酒看了眼嘴角翘得老高的双禧,明艳的面容也露出笑颜,声音都比平时温柔了许多:“双禧,青鸾殿里的宫人多赏一份月例。”

    “是!郡主。”

    双棤高高兴兴的应下。

    发生喜事多得一份月例,青鸾殿的宫人纷纷也跟着喜悦,原本就不冷清的青鸾殿又热闹几分,偶尔还能听到宫人小声的笑音。

    狐酒并没有打算瞒着这件事,也自然没有敲打宫人以及刘太医再加上青鸾殿这会儿热闹非凡,太子妃有孕的消息跟插了翅膀似的,不过一早上的时间整个东宫都知道了。

    周行算是最晚知道这个消息的,他照例脚不停转的忙碌了一天,当时正潦草的解决晚膳,填补肚子里磨人的饥饿感。

    刚吃没多久,就见身边的大太监康海凑上来,一张还算年轻的脸笑成菊花,带着讨好道:“太子殿下,青鸾殿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子妃有孕。”

    “什么?”

    闻此,周行没有任何初为人父的激动。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萧酒偷人了,给他戴了顶绿帽子还想让他喜当爹。毕竟,在周行的记忆里,他们只在洞房花烛夜“同房”过一次。

    没想到这个“萧酒”不仅性子娇纵,还胆大包天在他眼皮子底下行这种龌龊之事。

    康海见周行愣住,却以为他高兴傻了。他能如此想,也是周行的演技太好。

    连身边亲近的人都被骗了过去,全都以为周行对青鸾殿的那位金贵人儿情根深种。

    康海谄媚的笑了笑,又傻呵呵的对着周行重复道:“太子妃有孕了,据太医说,腹中胎儿已经有两月有余。”

    周行克制着拍筷子的冲动,在心底默默算了算时间。

    距离那次洞房花烛夜,不多不少确实刚好两个月左右。

    周行松了口气,但他放下心确定孩子是自己的同时又有些烦躁,他并不希望“萧酒”这么早怀孕,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把萧酒腹中的胎儿打掉。

    罢了既然怀上就顺其自然吧,说不定就算他不插手这个孩子的来去,那群围着他虎视眈眈的人,也会动手将这个孩子祸害掉。

    当下燃眉之急,是要先解决三皇子这个问题。

    周行短暂思索过后,拿着筷子恢复方才狼吞虎咽的吃饭速度。

    ——

    周行在前朝和皇子大臣们斗智斗勇,阴谋算计龙争虎斗。

    狐酒则当了个称职的看客,一边悠闲自得其乐的看戏一边“养胎”。

    时间飞逝,周行在萧知玉的帮助下一步步掌握权利。

    狐酒的肚子也跟吹气球似的大了起来,不过让周围人心生奇怪的是,太子妃殿下似乎只有肚子在大,其他地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个情况,完全不同其他有孕的妇人一样全面长膘。

    双禧放心不下,特地让小太监去太医院请了太医来看。

    来的还是刘太医,他一番诊脉后,最后得出太子妃殿下身体并无不妥的结论。

    说是,孕妇这种只长腹部的情况也有,不过并不常见,但只要孕妇身体健康无异状,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仔细听着刘太医的诊断,双禧这才放下心来。

    六月中旬彻夜的蝉鸣声响个不停,传到人的耳朵里有些吵闹。

    “双禧!我好像要生了。”

    惊慌失措的女声直直刺过那些吵闹的蝉鸣,精准无误的传至双禧的耳朵里。

    原本点着脑袋昏昏欲睡的双禧,浑身一个激灵,猛的睁眼。被惊得睡意全无的双棤慌张一瞬,然后掐着自己掌心迅速使自己镇定下来。

    她唰的一下把帐子拉开,双目紧张担忧的望着床上捂着腹部的女子,强裝镇定:“郡主别怕,我这就去把花嬷嬷她们叫来。”

    狐酒躺在床上捂着高耸的腹部,脖颈痛苦的向后仰,拉出一道紧绷而脆弱的线条。

    看见双禧她似乎稍微安了些神,眼睛紧紧的跟着双禧,咬着唇艰难点头。

    待双禧的身影跑出房间里,狐酒脸上的惊慌失措立刻无影无踪,一脸平静的躺回床铺只是嘴里时不时痛苦的闷哼,丝毫不像个要临盆生产的妇人。

    当然,狐酒也的确没怀就是了,她这具身体还是处子之身呢。

    今夜可是她精心挑选的一个日子,周行昨日被派去东邬县体恤民情,没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狐酒也正好不用另分出心神去应付他。

    两月前,负责给太子妃接生的嬷嬷们就在就在青鸾殿的偏殿里住下,偏殿很近。

    不多时,双禧就脚步匆匆的带着接生嬷嬷们赶回主殿。接生嬷嬷也怕太子妃的贵体出了差错,全都喘着粗气跟在双禧后面跑。

    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狐酒也重新露出害怕惊惧的神色,她双手无措的捂着腹部,苍白的额头上不止冒小汗珠。

    床边被双禧与众嬷嬷围的水泄不通,全都面露紧张目光放在床上的女子。

    “太子妃这个时候千万别慌乱,奴才们保准会让您和小皇孙都平平安安。”

    为首的花嬷嬷上前安抚太子妃的情绪,即便她没把握能做到,但事实上她也必须做到。

    接着花嬷嬷有条不紊的吩咐,让其他嬷嬷做临盆接生的准备事项。

    无关紧要的人被清除屋外,狐酒开启早便布置好的幻境,幻境笼罩着整个青鸾殿。

    所有人都被迷惑其中,内容正是太子妃临盆产子的场景。

    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狐酒隐身从屋内闪到殿南池塘。

    那朵青莲经无时无刻被灵气滋养,如今长得有个摇篮一样大了,柔软的淡青色花心中央,赫然蜷缩着个嫩生生的小婴儿。

    这株青莲狐酒施有结界,除她外无一人能看到青莲的异状,更看不到那嫩生生蜷在花心里的婴孩。

    狐酒没做犹豫,俯身把小婴儿抱在怀里。

    似是有所感应,闭着眼的小婴孩懵懂的睁开双眼,他乖顺的任由狐酒抱着,不哭不闹,那双睁着的眼睛里皆是清透和不知世事的天真。

    “生了!生了!是个小皇孙!”

    花嬷嬷欢呼出声,麻利的给怀里的“婴孩”剪了脐带,交给身侧的另一个嬷嬷带他去清洗血迹。

    狐酒抱着乖巧的婴孩,坐在凳子上目睹着屋里一群人忙的脚不沾地的动作。看了一会,她低头用食指点了点婴孩的脸蛋,小婴孩不明所以也看不到是谁在戳他,但也不生气或吵闹,两只小手在空中无目的乱挥。

    等到嬷嬷们重新收拾好床铺,花嬷嬷怀中空无一物准备抱给“狐酒”看的时候。

    狐酒把孩子放到她怀里,调整了一下状态躺回干净的床铺,打了个响指。

    刹那,原本眼神有些混沌的花嬷嬷一下子回归清明,她慈爱尊敬的看着怀中的婴孩:“是个小皇孙呢,您瞧瞧这小脸和太子殿下长得真像。”

    狐酒脸色有些发白,微微抬着头去看红锦襁褓里的孩子,疲惫的眼神里充满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慈爱。

    她的唇角勾了勾,确实眉眼间长得挺像周佑。

    “太子妃先休息一会儿吧,虽然小皇孙懂事没折腾您,但生孩子对女人而言是件最伤身体元气的事。”

    花嬷嬷见狐酒还是很虚弱,出口嘱咐这位运气极好的贵人。本来就是太子妃这等尊贵的身份,入东宫第一年就为太子殿下生了个儿子。

    现在谁看不出来太子在朝中渐渐得势,后院却依旧只太子妃一人,将来若是顺利,那太子妃是要做皇后和太后的人啊。

    花嬷嬷怎能把持住不巴结,不讨好。

    狐酒眼神不舍的看着襁褓里的婴孩点了点头,然后心里一点也不留恋的睡了过去,睡意酣甜。

    在宫人眼里就是太子妃产子辛苦,身体疲惫不堪挨着枕头就昏睡过去。

    放松的陷入睡梦里,狐酒丝毫也不担心自己名义上的儿子会有什么危险。

    花嬷嬷是萧知玉安排过来的人手,跟双禧一样信得过。那孩子身上狐酒也做了个标记,有什么不对最先察觉到的就是她。

    没有把握的事,狐酒从不做。

    ——

    次日清早,皇上和皇后就赏下一大批赏赐到东宫,狐酒让双禧全部照单收入她的库房。

    之后,应付了一些前来道贺的嫔妃和闲杂人等,她开始了轻松“坐月子”的日子,每天各种补汤和甜品送到嘴边,偶尔来了兴致便逗一逗自己那便宜儿子。

    十多天后,去东邬体察民情的周行迟迟归来。

    他一踏入东宫就加快脚程直奔青鸾殿,于周行心里,虽他不喜“萧酒”但那个孩子却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血脉至亲,怎么能因为不喜孩子的生母就厌烦他。

    十多天过去,按照正常生产后的情况,狐酒已经能下榻行走自如了。

    周行到青鸾殿找见人的时候,母子俩正在小花园里看池中的几尾小鱼。

    “小衡今天这么开心呀,一直咯咯咯的笑。”

    狐酒抱着才满半个多月的周语衡,轻声逗弄,小孩子如一张白纸般什么都不懂,新奇的声音或者亲近的人,都能让他随着本能展现出激动得情绪。

    周语衡是狐酒给便宜儿子取得名字,没什么别的含意就是好听。

    至于周行的意见?并不重要,用他的姓就是抬举他。

    就算,狐酒走流程似的询问他的意见,想来,还需要萧知玉帮助的周行也不敢有反对的意思。

    “我看咱们小皇孙天生就是爱笑的性子,跟郡主您小时候一样。”双禧伴在狐酒身侧,满眼慈爱的注视着她怀里,那嫩生生跟个小糯米团子似的周语衡。

    狐酒转眼朝双禧看去,凤眸带笑:“长相随了太子,性格像我挺好的。”

    “表妹。”

    在外奔波劳碌半月多的周行身心俱疲,刚回来就看到这母慈子孝的温馨场面,心里登时就软塌下一块。

    狐酒听见动静回过身去,黑亮的眸子透露出惊讶,抱着孩子朝周行走近几步,态度还算温和的询问:“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实则,她早在周行踏入后花园的时就察觉了,见他一直躲在后面偷听不吱声,便故意说孩子长得像太子的话。

    不然,平时的狐酒可不会多提一嘴周行。

    晦气。

    好奇心驱使,她特别想知道周行付出一腔热血的父爱,最后知晓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反应。

    虽然现在还没看到,但狐酒可以预见几分,那一定是五颜六色的精彩极了。

    同时这孩子也不会缺少父爱,对狐酒来说,简直是两全其美。

    “表妹真是一点没变化都没有啊,即便是成了生过孩子的妇人,身段却还和少女时期一样卓越。”

    被狐酒毒舌冷潮热讽了一年多,面对狐酒时,周行已经完美的掌握嘴甜这项技能,并且总无意识带上讨好的语气。

    狐酒没理他这句话,只是抱着周语衡上前。

    应该是因为做了母亲的缘故,从楼轻轻那件事便一直对周行冷着脸的她,这会儿面上却是笑开了,百媚横生。

    周行教她笑得一愣,只觉,这小花园里开的最艳的花也不及她笑颜半分。

    狐酒颠了颠怀里的周语衡,笑着问:“太子殿下,要抱抱我们家小衡吗?”

    周行听着她嘴里对自己的称呼,平白觉得生硬疏离,恍惚间,他忽然想起面前的人已经许久未唤过自己“太子表哥”了。

    回过神,他低头去看身着红锦袍穿的跟个小福娃一样,正用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周语衡,手指蜷了一下,下颚绷紧的颔首点头:“嗯。”

    狐酒把周语衡交到周行手里,见他抱孩子的手法错误且不熟练,就上手帮着他调整抱孩子的姿势,边调整边通知周行:“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不在京城,但小衡的名字不好空着,我便已经给他取了名字,太子殿下不会介意吧?”

    周行硬实的怀里抱着团软绵绵,那团软绵绵抱在怀里有些热,细微的呼吸间还带着奇异的奶香,这从未有过的触感让周行不敢动弹丝毫。

    听到狐酒的话,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但事实上,周行如何不介意。

    作为一个父亲连给儿子命名的权利都没有,这算什么。但尽管心里如何的不爽,周行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如今是关键时期……

    预料之中的回答,但狐酒还是对着周行短暂的扯了一下嘴角,送他一个很假却又很甜的假笑。

    笑罢,狐酒拉过周行的一只手,边用手指在他掌心描绘,边一字一句认真的念出声来:“周语衡。”

    每个字的音调也像是怕周行听不清楚似的,微微拉长,轻轻的尾音朦胧而温婉。

    狐酒垂着眼帘认真在他掌心写字的模样,闯入周行藏着慌乱的眼睛。

    他忽的有些不敢再看她,恐慌的移开视线后,感受到胸腔里砰砰剧烈跳动的心,周行也有些看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明明眼前这个女人是杀害楼轻轻的凶手,他也应该为心悦之人报仇。

    一开始,娶她也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支持,周行以为他可以得心应手的利用她,达成目的便将她毫不留情的丢弃。

    但这期间却有些事情超出了周行的预判,他总是不经意间就被她弄得心脏乱跳。

    他经历过心动,知道这种心跳的异状代表什么。

    想到此及,周行蓦的抽回手,脸色不太好。

    狐酒抬眼看他,眼里是明晃晃的疑惑,随后冷下脸,斜睨着他:“又发什么神经?”

    恰在此时,方才一直安分乖巧待在周行怀里的周语衡开始瘪嘴,周行的耳边旋即传来小猫似的呜咽声。

    狐酒不再瞪他,一把从他怀里抱过哭闹的周语衡,温声拍着背哄他一边走出小花园。

    徒留周行站在原地,听着孩子弱下来的哭闹声和温柔的女声渐行渐远。

    这样的留不住的场景,好似他永远都和他们站不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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