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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艾华省城宴请“灯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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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一九八六年,申艾华就在矿山机械厂加入了组织,后被厂里调到宣传部任部员。

    他常被市委宣传部抽去助勤。最后被宣传部留了下来,负责对外宣传工作,后提拔为宣传科长。

    艾华的通讯和消息文章经常出现在国家级报刊上,鹰龟山市的建设和发展面貌在各级报纸上展现。

    一年后,他被提拔为宣传部副部长。

    艾华住进了市宣传部分配的一套六十多平米的房子。

    因小荷在矿山机械厂上班远,调到了《鹰城日报》社,负责档案管理,生活方便了。

    后来,为了照顾孟令光两位老人的生活,艾华通过省委宣传部协调,调到吉州市宣传部工作,周小荷随后也调到了省城。

    此时,距当年申艾华下放,已过去了二十多年。

    他在农村里种种经历,尽管早已永久地定格和尘封在过去的岁月里,但他与“灯笼花”的友谊,成为永久的记忆和财富。

    而那年推荐上大学的事,既是艾华永远的伤痛,也是艾华永远的感动。

    不仅艾华这样想,从第二高中校长职位调到民水县教育局,后来担任局长的“灯笼花”也是这样认为。

    一天,高局长去省城出差,专门看望了艾华和小荷。

    晚上,艾华和小荷在市中心的一座悦君酒楼里,找了一个小包间,请高局长吃饭。

    艾华说:“高局长,今天我和小荷以私人的名义作东,知道你不喜奢华,所以很简单,你不会怪罪吧?”

    “灯笼花”佯作生气地说:

    “还一口一声的什么局长局长的,我这么大老远地来,你们不好好招待,瞧不起我呀?”

    很快,她笑着说:“这是开个玩笑。你说这话就见外了,谁跟谁呀?今天耽误了你这宣传部大领导的时间了。”

    艾华说:“我们见一次面多不容易。

    想当年,我刚从松树沟招工走的第一个春节,是打算去看望你和乡亲们的。但阴差阳错,最后竟然没去成。”

    “灯笼花”说:“嗨,别提了,听说你放假回来,我立即去你家,竟然扑了个空。

    你不知道我当时多生气,跑了这么远的路,想跟你见个面,但你没把我当回事。”

    她转脸对周小荷说:“想起来,我当时多傻啊,整个心放在申艾华身上。”

    小荷微笑着,心里想,是你先离开他家的嘛,我捡了个漏。但她没说话。

    艾华接过话说:“实在抱歉,我后来也因此懊悔不已。”

    “灯笼花”说:“其实,艾华,我想告诉你,这么多年,我交了很多男女朋友。

    但真正值得牵挂的,除了我家的亲人外,你是唯一的人。”

    她又问周小荷:“我把心里话,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你不会像我当年那样,心里酸酸的吧?”

    小荷大方地说:“我早被你们的真诚友谊感动了,况且你的好朋友,如今已成为我的丈夫,哪来的醋意?”

    艾华听了“灯笼花”的话,感动万分。心里想:

    她把我看得如此之重,反观自己,有什么值得这位优秀的女子牵肠挂肚的呢?

    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灯笼花”:

    “我一直想知道,当年松树沟那夜洪水时,对我的行为,你难道没一点想法吗?”

    “灯笼花”问:发洪水怎么啦?”

    艾华说:“当夜由于事急,我没去南庄你家抢险,而去了小山湾的“梦鸭蛋儿”家。

    第二天,你和“梦鸭蛋儿”都去了知青屋感谢大家。我心想,你一定会不搭理我的。

    但发现,你对我仍如以往。你是怎么想的呢?”

    “灯笼花”笑了,说:“哦,是这事呀?你的做法很正常嘛。

    我当时就觉得,孟雅丹家人手少,又是独门独户。在那关键的时候,她比我家更需要人去帮助,你一定会赶到她家的。

    艾华说:“说实话了,我一直忑忑不安。心想,这次一定得罪你了,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过了一段时间,看到并没影响我们间的关系,才略放下心来。”

    “灯笼花”说:“你难道以为,我的心胸那么狭窄吗?”

    艾华说:“当然不是,否则,不你会干到教育局长的位置上的。

    但当时,我还是觉得,你虽然没表现出不满,内心肯定有想法。

    本来,我打算找机会跟你作一下解释的,但又怕弄巧成拙。所以,直到今天,我才向你说明一下。

    没想到,你心口一致,当时的想法真的与我的想法一样,孟雅丹她那个小湾子更需要人。”

    “灯笼花”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虽然咱俩的关系好,但我也知道,你与孟雅丹交往也十分密切。你选择去帮她抢险,理所当然。

    但是,当时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到底处于何种程度,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艾华问:“你为什么不想知道呢?””

    “灯笼花”说:“因为,我们不止一次的表白过,咱俩的关系,仅仅是同志般的友谊而已,也没有进一步发展关系的打算,我知道那么多干什么?”

    艾华说:“嗯!这是我俩在松树沟时的共识,尽管其中波澜不断,有时甚至举棋不定,犹豫不决。”

    “灯笼花”说:“我不也一样吗?尽管有这种共识,但有时,看到你对孟雅丹好,我心里自觉不自觉地有点不舒服。”

    艾华笑了,说:“我也总是处在矛盾之中,有些念头不时地冒出来呢。”

    “灯笼花”说:“是的,我心里不时有种酸酸的那种感觉。”

    小荷在旁边一言不发,任凭他俩倾诉心路历程。

    丈华说:“还有呢!你写给我的每一封信,都珍藏着。

    有时闲了,翻看这些,仅从信封上的字迹,你的音容笑貌就立即浮现在眼前。

    尽管曾多次搬家,但这些书信都像宝贝儿似的,一封都不舍得扔掉。

    每一次的阅读,都带来新的愉悦和新的感悟,都勾起了我对往昔的回忆,都记起了我青春人生之路,都清晰再现了我生活的足迹。

    同时呢,你信中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反映出了那个时代的特点,那时的生活状态,那时的社会矛盾,那时的思想观念,包括对人性的揭示,个性的展现,矛盾的冲突。

    这些,都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特殊性。”

    “灯笼花”说:“是的,社会在进步嘛,那时的环境与现在大为不同。”

    艾华说:“如果没有这些书信的记录描述,即使现在苦思冥想,昔日的情景也不能如此鲜活地展现出来。

    这一切,得益于那些旧书信。是它,拂去了记忆的尘土,擦去了岁月的锈垢,使过去的事变得清亮明朗起来。”

    “灯笼花”说:“是啊,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以书信为主沟通信息的时代,变得越来越陌生,继而遥远起来了。”

    艾华说:“现代化的通信工具,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在方便信息传递的同时,那易于长期保存,又能留下笔迹、留下日期、留下思想的书信市场,逐渐退却,被电话、手机、短信逼得即将走下舞台。”

    “灯笼花”说:“这多少也算是一件憾事。照此以往,若干年后,再无多少旧书信可读,可览,可叹,可感。”

    小荷这时才插话道:“这正应了那句古话:有一利必有一弊。”

    “灯笼花”问小荷:“你俩之间的信应该不少吧?”

    小荷说:“你也知道,我俩多少年来总在一起,没有空间距离,用不着写信。

    况且,那些年,他的心都让你和孟雅丹占去了,哪有我的什么事?

    又加上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跌宕起伏的事,写出来也没意义。

    不过,咱们那时的‘钩沉社’,还是值得怀念的。

    我是不爱动笔的人。否则,若写成日记,现在找出来看看,肯定有汁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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