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小荷探秘
艾华在省城招待“灯笼花”的饭局里，只当听众的小荷，感到他俩交流的事，十分有趣。
她问艾华：“咱俩的恋爱过程很简单，你与‘灯笼花’之间不是爱情，却很复杂。
里面肯定有不少青春时期的思想火花，我想听听呢。”
艾华说：“你了解这些秘密，不吃醋么？”
小荷说：“过去了的事，只当说着玩儿的。我感觉你俩的友情不同一般，可以写进小说了。”
艾华说：“回忆一下也好，你可评价一下其价值含金量。”
小荷说：“是呀！那就告诉我一下吧。”
艾华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小荷问：“什么条件？”
艾华说：“你也要把你恋爱时的思想感受告诉我一下。”
小荷笑了，说：“我只与你谈过恋爱，还用我告诉你的吗？”
艾华说：“你当时心里怎么想的，我哪会知道？”
小荷说：“还不都一样，有啥需要我告诉你的？”
艾华说：“既然都一样，我也不告诉你了。”
小荷生气了，说：“你答应告诉我的，现在又变了。好吧，以后我告诉你。”
艾华笑着说：“这就对了。我给你讲讲吧：
“那些时光，我一天没见到‘灯笼花’，就会感到痛苦。假若隔了两三天，还见不到她，就会引起我的不安，种种猜疑纷至沓来。”
小荷说：“你好敏感。看来一日不见，思之如狂。你都猜测了什么？”
艾华说：“我想，是她变心了么？是她讨厌自己吗？是自己有什么不慎的举动，使她受到伤害，终止交往了吗？”
小荷说：“真是无情不似多情苦，这些都有可能。”
艾华说：“然后我又想，如果这些都有不是，那么，她不露面，说明了什么呢？”
小荷说：“她哪能天天找你玩儿？”
艾华说：“反过来一想，我的担心，真是莫名其妙。我们之间，从未明确过有比友谊更深的关系啊？这时，对自己的那些猜疑，感到可笑至极。”
小荷说：“对呀，你瞎想什么呢。”
艾华说：“这种关系，一直就这样保持着。”
小荷说：“所以，甜蜜就在其中了，对吗？”
艾华说：“但背后，人们全都认为，我们在相爱。
小荷说：“人们的议论不是完全没有根据。我不是已经说过吗？你俩的表现，连我都看出来了。”
艾华说：“但实际上，我们只不过是互相交谈生活、劳动和学习的感受，相互鼓励，给予精神支持。”
小荷笑了，说：“谁能钻进你们心里去看？”
艾华说：“我们都认为，这才是真正纯洁而伟大的友谊。”
小荷说：“定位很高哦！”
艾华说：“我们都坚定一个信念，让人们说去吧，自己走自己的路。
别人的议论，是封建意识，落后眼光。我们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小荷说：“把自己看得很高尚。”
艾华说：“因为，在青春的道路上，我们走出的这第一步，并非坦途，而是充满着荆棘。”
小荷说：“我不也一样？小小年纪，离开家门，当一位农民，成为自食其力者，是不容易。”
艾华说：“所以，需要友情，需要帮助，需要精神上的支柱。在艰难困苦中，我们既相互搭建避风的港湾，也从而鼓起生活的风帆。”
小荷说：“患难中的知己最可贵。”
艾华说：“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年轻人的友谊，确实起到不少作用，聊以烫平心灵上的伤痕，忘掉眼前的苦恼，甚至能给生活的道路上，撒下些明媚的阳光，照亮着生命的前程。”
小荷说：“是有价值！”
艾华说：“因为我俩还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总把这种感情当作友情，看得神圣不可逾越。所以，我给自己定下原则是，决不能超出这条线。”
小荷说：“没有经验才美好！”
艾华说：“白天，在一起劳动时，我的注意力就集中到她的身上。有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她的一举一动，都印在我脑海里了。”
小荷笑了，说：“这完全是爱情的表现，你还浑然不知。真单纯。”
艾华说：“那时候哪知道这些？我只感到，她的一切表现，是那样庄重典雅 ，令人愉快。”
小荷更乐了，说：“怎么跟我当时看待你一样呢？”
艾华说：“为了避免嫌疑，不让别人说闲话，我们尽可能做到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说话，不交往。”
小荷撇撇嘴，说：“你当别人傻呀，哄谁呢？”
艾华说：“白天接触机会少，就想晚上在一起叙谈一下。”
小荷说：“晚上没有眼睛吗？”
艾华说：“那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小荷说：“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还说你俩不是在谈，鬼才相信！”
艾华说：“我们曾经设下誓盟：这种友谊将永远保持下去，直到永远。甚至表示，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小荷：“这话我相信，你们能够做得到。”
艾华说：“她曾告诉过我，知道我在那个生产队不会很久的，或许某一天早晨，我就会悄然离去。所以，她非常珍惜与我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小荷说：“多么痴情！”
艾华说：“她还告诉我，自己很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山村里，与土地打交道。毎当想起这些时，就感到悲伤。”
小荷笑了，说：“她没想到，后来竟然会当上一局之长。”
艾华说：“谁能想到今后会如何？你也不会想到后来会做我的妻子吧？”
小荷说：“对啊，我在知青组时，完全没预料到我们进同一个工厂，更别说咱成为夫妻了。”
艾华说：“她还告诉我，当她晚上独自关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时，曾多少次打开我的书信，品味字里行间的情谊，观看熟悉的字体，激起心灵的火花。”
小荷说：“她也保存着你的信？”
艾华说：“没想到她和我一样，把我的每一封信，或字条，都珍藏着。”
小荷说：“真可以说是心心相印，志趣相投。”
艾华说：“她还告诉我，当我请假回家后，她多少次打开院门，朝着南方那条山路眺望，希望我能奇迹般的出现。”
小荷说：“哎！她活的好累。”
艾华说：“她还告诉我，当咱俩参加工作后，她不仅总是看我的信，有时，她拿着我借给她的书，一边读着，一边想着异乡的我。有时，还把书贴在胸口，就像与我的心贴在一起。”
小荷说：“真如人常说，若有情，天涯也咫尺，若无情，咫尺也天涯。你们感情到了如此地步，还说不是爱情，简直是自欺欺人。”
艾华说：“因为，她可能与我一样，不知道这些情怀到底是什么。
我们都在希望、痛苦、眼泪、宽慰之间徘徊，伴随着那时的所有光阴。”
小荷说：“这是因为，你们都是情窦初开的缘故。”
艾华说：“她对我说过，那年春节过后，我还未返回这个小队。
她望着漫天的大雪，对我的思念达到了顶点，心中也像这天气，冰冷冰冷。
焦急的盼望中，难捱的时光里，孤独、凄凉、失落、困惑，占据了她的心。”
小荷说：“多情自古伤离别嘛。天真纯情的姑娘，真可爱！”
艾华说：“终于，我出现在村头，她悬着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她迫不及待地跑到知青屋。我们见面，相对无言，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心里似波涛在汹涌。”
小荷感慨道：“看来，初恋真美妙，可惜我没这些曲曲折折的经历，也就没有切身感受。”
艾华说：“谁让你一步到位、轻易获得爱情的呢？”
小荷说：“假若人生可以重来一次，我也体验一下懵懂爱的感觉，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