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生死较量
听了艾华这样说，有青也站住了，道：
“是的，弄不好我们可能会反受其害，不如将猪赶走，明天再说。”
他俩转身回来，又找到路上的猪。
这次变个形式，有青在前面赶着猪，艾华与他拉开距离，壮起胆子，跟在后边。
艾华一边走，一边用手电筒往后面照，密切注意周围的动静，以防“一把抓”突然打他们个冷不防，抢走猪。
有青也是这样想，不时地左瞧右看。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后，“一把抓”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
他猛地将艾华摔倒在地，手电筒飞出了好远，又向艾华胸部捅去，艾华一侧身，刀扎在左胳膊上。
有青听到后面的动静，大声喊起来：“抓贼呀，抓贼——！”
声音在夜空里传出很远。
“一把抓”飞奔过去，用刀逼着有青说：
“兄弟，咱们好说好，好商量，你把猪还我，两没事。不然，要你小命！”
没等有青答话，艾华爬起来，拾起手电筒。冲上前去，呵斥道：
“好啊你，我们革命青年，还怕你这个坏人不成？你干坏事不算，还想杀人，不想活了？有青，别怕，咱跟他拼！”
有青见状，也挥起赶猪棍，准备与“一把抓”搏斗。
“一把抓”威胁不成，见两个男青年也不是好惹的，其中还有一个大个子，不想把事情搞大，就退却了，嘴里咕啷着：
“倒霉，白跑一趟”。拎着刀往小路上走了。
艾华这才感到左手膀子疼，用手一摸，有血。
有青用手电筒一照，焦急地说：
“哎呀！你受伤了。”
“还好，可能因穿得衣服厚，也可能“一把抓”在黑夜里慌乱，扎得不准，也不大深。”艾华说。
有青问艾华：“要紧么？”
艾华忍住疼痛，说：“我用手按住了伤口，可能已止住了血，没事。”
他俩继续赶猪。
那头猪太肥大了，笨得哼哼唧唧地摇晃着身子，走得极慢。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终于将猪赶回了松树沟生产小队。
“猪就先放在你家猪圈里吧。”艾华提议。
有青同意了。
此时，公鸡的鸣叫声已经在村里响起。
天明了，有青告诉社员们昨晩惊险一幕。
特别是张复山的屋里头的“小广播”吴其玲广而告之，惊动了整个生产队。
艾华在小荷和琼枝，大树的帮助下，到赤脚医生那儿，给伤口上了消炎粉，包扎起来，绑上吊带，还打了消炎的西林油小针。
医生告诫说，刀伤就怕感染，别碰它，不沾水，明天再来换换药，需要静养，少活动。
“灯笼花”和“梦鸭蛋儿”及几位知青也来到了赤脚医生家，了解受伤情况。
知青艾华和“圆眼”他俩昨晚与小偷搏斗的事，村民都知道了，纷纷议论，相互转告。
“大事队长”看望了艾华，并通报给大队干部，看哪个村谁家的猪丢了。
大家聚在一起，听张有青详细讲述昨晚惊险的一幕。
“公子哥”阮立福说：“一般盗贼都带刀，你们还敢跟他打，看把艾华捅的，要扎到要紧处，出人命咋办咧！”
张有青说：“‘公子哥’，要是你，早吓跑了吧？我俩不怕，坚决跟盗贼玩命地斗。”
“圆眼”继续介绍：
“艾华用手电筒对着盗贼眼睛照，我用赶猪棍抡他。艾华没多大劲，我个头大，有劲嘛，把盗贼打跑了。”
“公子哥”阮立福初中文化，到田里干活总偷懒。但他能拉关系，会来事，就如同社员说的那样：
“狗掀门帘——全靠嘴”。
近来他在队里谋个抽水机机师的差事。不抽水时，他或是看秧底田、或是看养鱼塘啥的。
下午，一位社员急急赶来，说：
“我是张庄小队的谌顺道。今天一大早发现猪不见了，到处找。
听说你们队的知青他们小青年，从小偷手里截回一头，来看看是不是我家的。”
有青问了谌顺道猪的形状、大小、颜色，有什么特殊记号等等，确认无疑后，带他来到自家的猪圈。
谌顺道从猪圈外一看，叫一声：“妈呀！是我的，就是我的！哎哟，真把我急死了。”
有青将猪交给了他。
谌顺道欢欢喜喜、千恩万谢地赶猪回去了。可能因为兴奋，他没去知青点看望艾华。
接着，社员们就讨论起偷猪贼是谁的问题了。
根据艾华他俩的描述，从身高，衣着，特别是那个“一把抓”上，社员们立即明白了：
“肯定是他。”
是的，大家猜测的没错。
小偷就是猪主人谌顺道那个张庄里的，叫冷山蜀，一个惯偷。
就像平时社员们说的那样：他像‘臭水坑里的核桃——不是好仁（人）’。
大队民兵营长柳志远带两个民兵，把正在被窝里的冷山蜀叫到大队部。
柳营长对他说：“你持刀把知青砍伤，等于严重的抢劫犯罪！”
“一把抓”说：“快过年了，我没钱买肉吃，没办法呀！”
柳营长发脾气：“你这个懒人，平时不在队里干活，也不养猪，还想吃肉，别人家养头猪容易吗？光丢咱大队的人。”
“一把抓”急了，说：“我是好人呐！”
“搞偷盗，还拿刀捅知青，这不是犯法吗？”志远说。
出现此事，志远心想，全生产大队一直治安不错，这个张庄小队的民兵排长赵启明，是咋抓工作的，竟然在治安上出了乱子？
他决定与张庄的民兵排长赵启明谈谈，让他借此机会，把小队的治安问题好好整顿一下。不然，社员们咋安心生产呢？
另外，他觉得“一把抓”的事情性质严重，交由公社处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