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队里人连夜找艾华

    这一年的春节前，艾华身体原因，提前十来天请假回到家，既治治病，也准备陪家人好好过个年。

    谁知一天后的晚上，松树沟小队的“圆眼”张有青找上门来，说生产队长派来找他，有急事，让艾华赶紧回队。

    艾华问他什么事，他说不知道。

    吃谁的饭，归谁管。艾华不便推辞，只好随张有青连夜往队里赶。

    夜特别黑，靠张有青的一把手电筒照着光，沿着徊河边的沙土大路走。

    隆冬，北风呼啸，路上早已没有行人。

    忽然，他们被路中间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挡住了。

    张有青用手电筒一照，原来是头猪，一条绳子还系在猪腿上。

    咦，这是谁家的呢，怕是跑丢的吧，但远近几里路没有人烟呀？

    他俩高声喊：“谁的猪，跑到这儿了？”

    没人答应，更没人出现。他们再喊，还是没人应。

    “圆眼”说：“咱们赶紧走吧，快下半夜了。”

    艾华心想，我们走了，这无主人的肥猪，深更半夜怎么办？便说：

    “有青，干脆，咱俩将猪赶回生产队，明天再寻失主吧？”

    有青说：“也行，只是走的要慢多了，咱们要费好多的事。”

    商量已定，艾华拾起拖在地上的猪绳，吆喝着猪走。

    有青在路边弄断一截树棍，交给艾华赶猪，他在后面照着手电筒。

    谁知刚走出十几步，从大路右边小道上，窜出一个人影。

    只听来人笑嘻嘻地说：“哈哈，这是我的猪，我刚解手去了，别赶走了，给我吧，拿会（感谢的意思）你们了。”

    艾华和有青都一怔，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张有青用手电筒对着那人照过去，那人连忙用左手遮住脸。

    只见他头戴“一把抓”黑帽，身穿黑色短袄，右手提根木棍。

    艾华准备将拴猪绳交给来人，但转念一想：

    既然是他的猪，为啥喊半天没人应，而当我们要赶走时，他倒出来了？

    艾华问：“你是哪的人，猪从哪儿赶来的，要到哪里去？”

    “一把抓”支支吾吾地，用手指着北边，说：“我，我是本小队的人，准备将猪赶，赶到南庄赵，赵屠夫那儿去杀。”

    有青说：“那你白天不赶，为啥深更半夜里赶呢？”

    艾华也说：“对呀，明天一早赶去也行哪，这时候屠夫难道不睡觉，还等你半夜送猪杀？”

    “一把抓”嘴里喔喔地，说不出话来。

    艾华明白了，提高嗓门对男人说：

    “这猪不会是你偷来的吧？走，跟我们一起，到前头朱庄队里搞明白，是你的就给你。”

    “一把抓”听艾华这样说，不禁打了个寒颤。

    但他别无他法，只得听话地用左手接过拴猪绳，右手拿棍赶着猪。

    “一把抓”赶猪在前面走，艾华他俩在后面跟。

    刚走了百余步，突然，“一把抓”转身跑向左边的一条小岔道，把右手里的棍交给了左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半尺长的刀。

    “一把抓”一边挥晃着刀，一边高叫：

    “谁敢撵，我砍死谁！”

    他的声音变了调。然后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了。

    艾华惊呆了！

    果然是小偷！遇到贼了！而且还是持刀歹徒。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想要跳出胸膛。

    怎么办？艾华定了定神，可能平时学习的那些英雄人物悄然起了作用吧。他下意识地想：

    “我们是革命青年，面对坏人要勇敢地作斗争，绝不能胆怯退缩。”

    他与张有青商量，决定一起去抓偷猪贼。

    刚离开大道跑出几步，路很窄，有青用手电筒照，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艾华想起那贼凶恶的样子，手里还有刀，便止住脚步，对有青说：

    “我们虽是两个人，但手里空空，斗不过那贼呀？”

    怎么办？